第48章 一入地獄,永不回頭
第48章 一入地獄,永不回頭
龍鳴安排了一間全是白色的房間,看起來很壓抑,但是雲黛很滿意。
按照雲黛的話說:審判的時候需要一個純潔無瑕的環境,周圍最好沒有多餘的顏色,沒有多餘的事物,這樣審判的時候才不會分心。
龍鳴覺得這個要求奇奇怪怪。
在法庭上,法官審判罪人的時候,也沒要求這麼多啊。
這些都是其次的,龍鳴再次徵求雲黛的意見:「我是大鬍子專案組的組長,我真的不能旁聽嗎?我發誓,我絕對不會開口說話。」
雲黛一臉冷漠的拒絕:「你是人,你有嘴巴,當你內心好奇到一定程度,你就會無視規則開口提問,而這樣會打亂我的思路。」
謝老看出雲黛是個意志堅定的小姑娘,不會因為外界因素打亂自己的計劃。
他轉頭看向了陸靳川:「你跟大鬍子案一點關係都沒有,你去旁聽就是聽了個熱鬧,不如把這個機會讓給我。」
陸靳川面無表情的看著老者:「法庭上的陪審團,跟那些案子也沒有多大關係。」
謝老暴躁的『嘿』了一聲:「這意思就是,你不讓我嘍?」
陸靳川:「我讓您沒用,她不肯啊。」
謝老:…你這是幸災樂禍,得意炫耀嗎?
陸靳川:沒錯。
李長意看著臉如死灰的劉仁安,滿眼糾結的問:「劉處長,你是叛徒嗎?」
劉仁安尖叫著:「我不是!我不是!她在誣陷我!是她在構陷我!」
龍鳴冷著臉把他押進了房間:「如果是她冤枉你,我會讓她給你磕頭謝罪,你現在就委屈一點接受審判吧。如果你真是姦細,劉仁安,想想你家中的老母親老父親,還有正在讀書的兒子…若你老實交代,我們還能對你寬大處理。」
劉仁安額頭冒著汗,神情驚恐的扒著門不願意進去:「我沒罪,我沒罪!你們沒有證據,沒有權利審訊我!」
龍鳴挑眉,眼睛冷血的盯著他:「龍組查案,想審你就審你!」
先前他還懷疑是不是冤枉劉仁安了,但是看他這幅模樣…
呵呵。
這人心裡有鬼,就會露出馬腳。
劉仁安八成是大鬍子的眼線。
龍鳴心中沒有覺得痛快,只覺得心痛。
雲黛和陸靳川接連走進了白色的房間。
關上門后。
屋內屋外的聲音徹底隔絕了。
李長意抓耳撓腮,雖然大鬍子案不歸他管,但他好奇心比謝老和龍鳴還要強烈。
於是偷偷摸摸打了一個電話。
龍鳴:「你想幹什麼?」
李長意:「我有個朋友研究過唇語。」
謝老:「靠譜嗎?」
李長意:「可以讓他簽保密合同吧。」
謝老:「先把人喊過來吧。」
李長意:「是!」
龍鳴打量著謝老和李長意,總覺得這兩人認識。
可他們職位天差地別。
難道……
龍鳴打住了腦袋裡的猜想。
有些事就算知道了,也是徒增煩惱和困惑。
……
雲黛看著像瘋狗一樣掙扎辱罵她的劉仁安,她淡淡一笑,眼神瞥向了陸靳川。
「他們不會讓我單獨審問劉仁安,所以我找你做個見證人。」
「為什麼找我?」
陸靳川嗓音磁性沙啞,比劉仁安的殺豬聲不知道好聽了多少倍。
雲黛覺得自己審判的過程中,如果陸靳川提問,說不定她會破戒,回答對方的疑惑。
「因為你的好奇心,沒有他們重。」
「哦。」
陸靳川眼神清冷了幾分。
他眼睛原本就黑亮懾人,俊臉更是冷如冰山。
旁人根本看不出他的喜怒哀樂。
雲黛自然無暇管他開不開心,只要他坐在這裡就行了。
她看向劉仁安,開口問道:「你今年多大?」
劉仁安目眥欲裂,激動地口水都流了出來:「你陷害我,我要告狀!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是被冤枉的,我是被冤枉的!」
陸靳川眼尾下壓,凌厲陰鷙的眼神令劉仁安心頭一震,喊叫的聲音小了不少。
雲黛看了他一眼,清靈白嫩的小臉揚起笑容:「謝謝,不過這都是正常的流程,我允許他宣洩情緒三分鐘。」
陸靳川挑了挑長眉,渾身散發著上位者的氣場,低沉的嗓音緩緩說道:「你確定,你能從他嘴裡問出有用的消息?」
他這模樣,像是在關心一個後輩。
雲黛愣了一下:「雖然你的話令我很感動,但是你的問題很多餘。」
陸靳川心中的小賬本正在記仇。
這是她今天第二次羞辱他。
他是個有仇必報的人。
日後定然把這兩筆賬全部從她身上討回來。
這間審訊室隔音很好,但有一面很大的玻璃牆,能夠讓謝老龍鳴等人看到裡面的情況。
謝老冷哼:「這個劉仁安,就算他是被冤枉的,也該積極配合調查啊!」
李長意:「劉仁安可是老同志了,心理素質很強,雲黛能從他嘴裡撬出有用的信息嗎?」
龍鳴狠辣的眯著眼:「雲黛問不出,那就我去問!」
憑他多年斷案的眼力,這個劉仁安肯定有問題。
懂唇語的老師很快就到了現場。
他連公文包都沒有放下,就馬不停蹄的給大家翻譯審訊問話。
「她在問劉仁安什麼時候跟大鬍子牽上線的。」
「她在問劉仁安跟大鬍子通訊的電話號碼。」
「她在問大鬍子的下落。」
「她在問大鬍子家眷的位置。」
「她在問劉仁安有沒有勾結其他犯人。」
「她在問劉仁安有沒有同夥。」
……
唇語老師翻譯了雲黛提出的十五個問題。
謝老沉著氣,沒有說什麼。
李長意好奇的問:「那劉仁安回答了嗎?!」
龍鳴希冀的盯著唇語老師,希望從他口中得到肯定答案。
唇語老師失望的搖搖頭。
如果能夠幫到這群正義人士抓捕大毒梟,他與有榮焉!
但是劉仁安心裡素質很強,無論雲黛怎麼問,他都沒有鬆口。
可能是雲黛問話技巧太差,也可能是雲黛柔柔弱弱,氣勢不強。
總之這場問話,沒有半絲價值。
謝老淡聲道:「她能幫我們釣出劉仁安這條大魚,已經是幫了大忙,不能對她太苛刻。」
龍鳴目光堅定狠決:「沒關係,她問不出來,那就讓龍組來審,還沒有我撬不開的鐵齒!」
李長意嘆了口氣。
害他白激動半天,結果啥也沒問出來啊。
審訊室內。
雲黛把紙上的問題都問完了,她雙手支撐著下巴,饒有趣味的盯著劉仁安:「你變成了自己最討厭的人,你後悔嗎?」
劉仁安對她嗤之以鼻,堅持喊道:「我是被冤枉的!」
他滿眼得意。
想他在職場摸爬滾打幾十年,難道還能栽在一個小丫頭手裡?
真是笑話!
雲黛輕笑一聲,笑他的自大無知。
「當年你父親陪著同事一起查案,結果綁匪殺了你的父親,同事卻安然無恙。你把所有的憤恨對準了父親的同事,你想為父親討公道,但你父親不是因公殉職,所以都沒有追為烈士。你看著父親的同事順風順水,看著他水漲船高,權利越來越大,看著他兒子不用辛苦辦案就可以跟你平起平坐,嫉妒讓你踏錯了這一步。」
雲黛給他寫下了判詞:一入地獄,永不回頭。
劉仁安眼中的得意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恐懼:「你,你怎麼知道這些!」
雲黛見過太多這種無法回頭的人,眼中沒有一絲憐憫。
她用嘴巴問問題,但她從來不關心犯人說什麼。
因為審判者用腦子看答案。
但這些事沒必要跟劉仁安解釋。
陸靳川走在雲黛身後,沉聲問:「你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嗎?」
雲黛:「沒有,但我得到了龍鳴他們想要的答案。」
陸靳川不再提問。
雲黛:「你想知道答案嗎?」
陸靳川:「不想,這些答案無法為我創造財富。但我想知道,他什麼都沒說,你是怎麼知道答案的?」
雲黛狡黠的眨了眨眼:「這個可不能告訴你,萬一你學會了什麼辦。」
陸靳川嘴角的笑轉瞬即逝。
雲黛以為自己看花眼了。
不過,他的笑也太欲了吧。
像是月光下盛開的玫瑰,妖冶穠麗,勾人採擷,又散發著拒人千里之外的冷香。
欲拒還迎,有意無意的撩撥最致命。
那些讓女主去驗血的,我理解你們的想法,但耐心看這個故事好嗎?
女主人設不是無腦舔狗,她之所以想親近雲夫人,那是有原因的,我都還沒寫到哪裡……
我只能劇透一點點,跟小時候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