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章 赴湯蹈火i.
“從我們太初真龍被滅族，宇宙之間的戰爭早就開始了，我敢說現在的宇宙，早已經是一片刀光血影，不知道有多少種族在不斷地消亡。”
“然而即使過了成百上千年，地球還是很安靜，我想說的是，地球可能是最後的淨土，咱們都要且行且珍惜啊！”
陳成三人走出暗室，再次抬頭看向外麵的天空，心情突然變得沉重了起來。
在這一片天空之外，原來蘊藏著這麽多的秘密。
“老爹，雖然你現在在地球是至強者，但你距離真正的強大還有很大一段距離，我留在地球的日子裏，你就跟我一起慢慢提升吧！”
小金龍站在陳成的肩膀上，也是抬頭看著外麵的天空。
“嗯。”
陳成點頭答應，心中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總覺得這所謂的輪回與宇宙萬族有千絲萬縷的聯係……陳成和柳如是打算在血族的據點之中短暫地休息一晚，然後啟程回龍國。
現在的龍國也不知道怎麽樣了。
就在柳如是頗有些擔心靈域情況的時候，噩耗果然傳來了。
月王曉玉蟾夥同日王給降靈博士施壓要他們開啟自滅條例失敗，直接鋌而走險，選擇在靈域內部發起叛亂，現在整個靈域地下基地封印的靈體都跑了出來，段天涯為了不對外界造成傷害，選擇將靈域大門緊閉。
曉玉蟾也乘機脅迫降靈博士們作出決定，廢除了陳成靈王身份，剝奪陳成的一切權限。
這是通過靈域最開始創建時候就擁有的而這樣做的代價，就是段天涯和降靈博士們都被關在了靈域地下基地和那些危險的靈體一起生存。
“我要回去！”
陳成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就準備馬不停蹄地趕往龍國。
段天涯和他之間的感情情同父子，段天涯幫過他不知道多少次，他活著一天就不能容許段天涯死。
“王，你冷靜一點，你現在去能怎麽辦？”
柳如是攔住了他，帶著哭腔喊道：“靈域被毀，自滅條例啟動，你已經不是靈王了，數十萬鎮靈軍也不再你的調用之內，你回去也沒有辦法阻止這一切啊！”
“你一個人回去，是要送死嗎？”
陳成的腳步頓在了原地，嘴角不停地抽搐。
伊莎奈爾也聞訊而來，擋住了陳成的去路。
柳如是說得對，陳成一夜之間失去了所有可以依仗的資本，沒有鎮靈軍的幫助，回去又能幹什麽呢？憑一具戰神軀，縱可殺千人、萬人，但可敵數十萬人嗎？陳成深吸了一口氣，沉聲說道：“是我不冷靜了。”
說完這句話以後，他回到了血族給自己安排的房間，把自己關在了房間之中。
“怎麽辦？”
伊莎奈爾看著他離開的身影，俏臉上滿是慌亂的神色。
她問向柳如是：“要不我帶著血族所有人和法杖與主人南下吧，哪怕是拚死，也不能讓他這樣傷心……”
自古將軍和美人，不許人間見白頭。
陳成這樣的世間王，最怕的就是這樣鬱鬱寡歡直至終老。
柳如是現在終於明白段天涯會在陳成從北境王族出來的時候安排他來葉妮塞國了。
段天涯算準了陳成不會不服從他的命令，也算中陳成帶著伊莎奈爾來到葉妮塞國之後將會變得無比安全。
段天涯讓陳成來葉妮塞國，根本就是料到了會發生現在的情況。
“靈首，想要的是犧牲自己，讓王苟活啊……”
想到這一層，柳如是的雙眸一下子就溢出了淚花。
“靈首和辰王情同父子，他想要辰王活著，可有沒有想過辰王的感受呢？”
此時此刻的這一幕，是不是和數年前陳成的父親讓他活下來殊途同歸呢？柳如是透過緊緊關上的房門，甚至能夠看到裏麵陳成落寞的背影。
他一步步成為人間王，從沒想過要什麽榮華富貴。
他要的，自始至終都是身邊人幸福安康。
可到頭來，重蹈覆轍時，他還是無能為力。
“哪怕你一無所有，我仍舊是第一個義無反顧站在你身邊的人！”
柳如是深吸了一口氣，對伊莎奈爾說道：“你走吧，我來安慰他。”
伊莎奈爾眉頭一挑，似乎憑借女人的直覺想到了一些事情，當下抿著紅唇點頭離開。
離去的時候，她帶走了旁邊所有的奴仆，整棟樓除了柳如是和陳成再也沒有其他人。
身後的房門被敲響一遍又一遍。
陳成坐在落地窗前，看著外麵綠茵草地，目光空洞。
？“老爹，如是姨在外麵站了很久了，你真的不見一見她嗎？”
小金龍從陳成的兜裏飛出來，站在陳成的肩膀上，語氣變得很低沉。
它從蛋殼裏麵出來以後，一直都很沒心沒肺，但這一刻它也能夠感覺得到陳成的情緒。
陳成搖頭，沉聲道：“你去跟她說，讓我自己靜一靜。”
小金龍皺了皺眉，從陳成的肩膀上飛起來，在虛空裏盤旋了幾圈，眸中神色格外猶豫，片刻後它飛走了。
啪嗒——身後傳來門打開了，又合攏了來。
但陳成卻感覺到，小金龍的氣息消失了，隨之而來的卻是那很熟悉的氣息以及……印刻在骨子裏的熏香。
“這小金真是欠揍……”
陳成無奈地搖頭，回過身來。
讓它去打發柳如是，結果卻開門讓柳如是進來了。
柳如是站在陳成麵前，略顯拘謹。
如玉般的貝齒緊緊抿著紅唇，左手五指緊緊扣著右手的手腕。
以前在戰場的風雲馳騁和屠戮殺敵時，她都沒有現在這麽緊張過。
“王……”
紅唇微啟，發出來的聲音格外顫抖。
陳成覺得此刻的柳如是有些不對勁兒，略微挑眉，哼道：“你喝酒了？”
柳如是誠實地點頭，燦若桃花地笑道：“喝了五品伏特加。”
伏特加！還是五瓶！葉妮塞國的成年男人都不敢喝這麽多。
“為什麽要喝酒？”
陳成的眉頭皺得更深了，語氣變得有些嚴厲。
“我這個身處囫圇的人都沒有借酒消愁，你卻先喝起來了？”
聽到這責備的話，柳如是那那雙剪水雙眸之上的長長睫毛顫了顫，明顯是很害怕，但她卻緊緊咬著紅唇，說道：“因為，我想跟你一起分擔。”
“尋常的葉妮塞國漢子一口吞下五瓶伏特加，早就呼呼大睡了，你喝了這麽多，不給我添亂就算了，還和我一起分擔。”
陳成搖頭，轉過身去，準備繼續看著下麵的草地發呆。
“你讓我靜一靜比什麽都強。”
話音落盡，更濃鬱的體香自身後撲來。
一雙柔弱無骨的藕臂也環住了陳成的腰。
陳成感覺到身後嬌軀的火熱，心中一震，似乎明白了什麽。
“王，從今天開始，你已經不是靈域的王了，但你還是我一個人的王。”
滾燙的臉頰貼上陳成的脊背。
如同夢囈一般的聲音娓娓傳入耳中。
“靈域被毀，輪回將至，未來等待我們的是什麽，誰也不知道。”
“就連……我們能不能繼續這樣安然無恙地活著都成為未知。”
柳如是閉上雙眼，靜靜地靠著她最崇拜、最依賴的男人的背。
“所以，我覺得我們都不應該留下什麽遺憾。”
柳如是。
靈域最傲人的玫瑰，無數男人的白月光。
隻要她開口，這天下有多少人為她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然而，她始終都留在了陳成的身邊。
陳成的腦海裏逐漸浮現出和柳如是一起經曆的所有事情。
同甘共苦，同舟共濟。
勝利一起狂，敗北一起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