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六章 悔恨
畢竟是自己的第一個徒弟,陳成也不想壞她的興致,就跟著她一起過去看。
關寒月將房間的燈給關了起來,那顆珠子就散發著縷縷殷紅色的幽光。
整個房間都被這種光芒照射得有些詭異了起來。
“師父,你看。”
關寒月一隻手小心翼翼地捧著珠子,另外一隻手掐死了一隻小白鼠,並將那小白鼠的血液潑灑在了珠子上。
嗡——珠子一陣顫鳴,而後在兩人的注視下,裏麵的花朵竟然長大了幾分。
吱吱吱——那已經被掐死的小白鼠竟然又活了過來。
“這……”
陳成皺起了眉頭,盯著這顆珠子。
作為辰字靈王,他能夠感覺得到周遭靈氣的任何流動,也能夠感覺得到靈體的存在。
可剛剛一刹那,他卻是什麽都沒有察覺到。
顯而易見,這枚珠子似乎並不是什麽靈體。
“師父,最厲害的東西還在後麵。”
關寒月拉著他的手臂,示意他先不要震驚,指著那活過來的小白鼠低聲說道。
陳成循聲望去,隻見到那剛剛活過來的小白鼠又咯吱一聲倒在地上死翹翹了。
“這什麽花裏胡哨的東西?”
陳成臉上滿是黑線。
不是說這珠子能夠給人續命嗎?現在怎麽把小白鼠折磨得死去活來的。
“你看下去嘛!”
關寒月又白了他一眼。
下一秒,小白鼠身上突然升起了一縷詭異的血色霧氣。
關寒月伸出晶瑩剔透的五個指頭將那些血色霧氣給圈在手掌心。
再而後,她單手用力,五個指頭一彈,紅色霧氣侵入她的玉手,一道靈氣震動開來,直接將房間的玻璃給憑空震碎。
陳成看到這裏挑了挑眉。
陳才這一刻,他感覺到了磅礴的靈氣在擴散縱橫。
這種靈氣的濃鬱程度,根本不是關寒月能夠擁有的。
“師父,我發現這顆珠子確實可以讓有生命的東西短暫複活,但也可以輕而易舉地再次取走那些生命,並且……轉化為己用。”
關寒月單手拖著血色珠子,看著陳成認真地說道:“伊莎奈爾騙了我們,這顆珠子壓根就不是用來續命的,我懷疑這是用來壓榨生命體力量來提升自己的邪物。”
陳成皺了皺眉,心中想到之前在藥山上相當癡迷這顆珠子的山精,立時渾身一震。
力量可是最容易讓人著迷的東西。
連山精都為之失去本心,可見這玩意到底有多大的吸引力。
“師父,我覺得這個東西很邪門,要不然你先收著,我有點害怕……”
小丫頭明顯也是怕了,趕緊將血色珠子遞給陳成。
陳成沒有伸出手去拿過。
“寒月,你是瑤宮體質,每當夜幕降臨月上枝頭的時候,你的力量就在不斷地變強,之前我們在藥山上時是這顆珠子主動找得你,我有種感覺,覺得這珠子不會害你,先留在你身邊吧。”
關寒月抿了抿紅唇,有些勉強地說道:“好吧,那我就幫師父先收著,但是師父可一定要記住,萬一你的徒兒有什麽危險,你一定要……速來救我!”
說到後麵,她還裝模作樣地抹起了淚水,化身嚶嚶怪。
陳成嘴角一抽,渾身雞皮疙瘩。
有句話說得對,不想當戲精的女人不是好妹妹。
果然每個女人都有表演天賦。
春神公司的營銷部部長已經就洛城和阿梅的事情在市場之上進行了各種輿論運作。
僅僅隻是短短三天,現在整個帝都的製藥界,不,可以說是整個龍國的製藥界裏都響起了春神公司的名聲。
陳成給公司和營銷部的說法是:“洛城的妻子並沒有死,隻不過是因為各種並發症進入了短暫的休克狀態,公司的藥物最終救活了她。”
公司的普通人雖然不願意相信真的有能夠救活死人的藥物,但事實就在眼前也輪不到他們不相信。
更何況,公司的普通人自然也不會知道事情的真相。
“世界上沒有人不怕死……”
春神公司的營銷部和外宣部抓住這個點,不斷地開始進行宣傳,反響顯著。
如今公司還沒開業,藥物也沒有全麵發售,很多有錢有勢的人都開始在聯係他們了。
“世界上哪裏有真正可以讓人多活幾十年甚至於救活死人的藥物?那不是騙子嗎?”
當然,也有人不相信春神的宣傳,在暗中不斷地唱衰。
可,當春神的外宣部和營銷部將紫荊花大學諾獎得主正是公司老總的消息放出來時,質疑者就啞口了。
諾獎的分量毋庸置疑。
連諾獎都承認的科研成果,他們又如何去懷疑?就這樣,到目前為止還隻是一個空殼公司的春神公司已經走到了整個龍國的風口浪尖。
一天之後,春神公司將會在北市區開業。
那一天,新聞媒體到訪,各界行家也都將會觀禮。
說一句萬眾矚目並不為過。
“這小子真的要開始建立屬於他的基業了!”
藍鍾坐在辦公室裏看著桌子上的文件,臉色已經鐵青一片。
每一天他都能夠收到關於春神公司的消息。
春神每多加一片瓦多增一塊磚都如同在他心上插了一刀。
等春神立起來,他們藍家豈不是要被一點一點蠶食掉嗎?“我要陳成死,我一定要陳成死!”
藍鍾握著拳頭,撥通了景太昊的電話,準備跟景太昊商量一天之後給陳成“送禮”
的詳細議程。
“陳成的公司真的要建起來了,現在已經收到消息,到時候閣老張正和北市區大使臣許典將會出席……”
丁家的後輩臉色難看地對丁秋說出了自己收到的消息。
哐當——丁秋聽完這些話,直接一把推翻了麵前的所有東西,如同一隻年邁的獅子在原地咆哮著。
“陳成竟然真的可以走到這一步!”
憤怒之後,他的臉色卻變得蒼白,身體也不斷顫抖。
“原來我們真的阻止不了這個小子做什麽事情……”
丁秋明白了一件事情,自己用了將近七十年時光,削尖腦袋給人當牛做馬換來的權和勢,竟然不如陳成那樣二十幾歲的年輕人。
丁秋如同一隻鬥敗的公雞,無力地靠坐在椅子上。
看著那天花板,他的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對年輕男女的臉容。
這個時候,荒唐又滑稽的念頭湧上他的心頭。
“如果當初我沒有反對他們在一起,這個傑出的年輕人豈不是真的要成為我的外孫?那我這一輩子又何須不折手段地往上爬呢?悔恨啊……”
作為長青族之一的江家,自然也知道了陳成的公司將要在北市區建起來。
“被人打了臉,還要看著他在眼前建高樓,這種滋味可不怎麽好受啊……”
江家不少人都在暗自嘀咕著,頓覺顏麵無光。
“不能這麽輕易地讓他在帝都立足!”
江林和其他江家的老人物一合計,都是覺得寢食難安。
所謂側臥之榻豈容他人酣睡。
帝都,是龍國的帝都,也是長青族的帝都。
陳成得罪了兩陳長青族,讓他以後在帝都站穩了腳跟,那還得了?江林立刻開始利用江家的影響力給春神添堵,與此同時,他也帶著江家的人前往了景家。
在江林前往景家的同一時間,一位景家的大人物卻離開了景家。
他孤身一人,一路向北,來到了帝都以北最遠的一條河旁邊。
在這條河的小亭子上,有一位正在垂釣的寸頭老人。
他身邊坐著一個大概隻有七歲左右的兒童。
兒童長得很稚嫩,模有樣地拿著一根小一號的魚竿認真釣魚。
寸頭老人,裝沉穩的稚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