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六章 眼神玩味
關寒月這才緩緩響起昏迷之前見到的一幕幕，想到陳成從土裏傳出來，也是將她嚇得不輕，霎時間鬆開了陳成的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師父，你是人還是鬼啊！”
陳成又被她給弄笑了。
這傻丫頭平日裏在學校可是冰冰冷冷高高在上的學姐校花，沒想到還有這麽嬌弱的一麵。
陳成道：“是人是鬼都還好，隻要不是死鬼就行。”
“師父！”
關寒月被他這句話給逗笑了，明明怕極了害怕卻還要憋著笑，當場嗔怒地給了陳成一拳。
看到陳成此刻什麽事也沒有，關寒月心中也是一陣委屈。
“我不顧危險來找你，你見到我以後還要責怪我，質問我來幹什麽……”
之前的委屈還沒有從她心頭散去，她越想越覺得難受，忍不住又要掉下淚來。
“終究還是我一個人扛下了所有……”
陳成見狀，頓時皺眉，“這丫頭還在委屈呢。”
回想起這丫頭沒有和其他學生一起離開而是孤身一人冒著危險來找自己，也的確有些不容易。
陳成沉吟了一會兒，走到她身邊，柔聲道：“好了，我為我誤會你道歉，實在不行你罵我兩句吧。”
關寒月聽到這幾句話，心中總算是舒服了一些。
她深吸了一口氣，偷偷擦掉眼淚，俏臉擰著，一雙美眸死死盯陳成，似乎是真的想要罵幾句。
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最後憋半天憋出一句：“我原諒你了，死鬼……”
陳成：“……”
死鬼，真是個好詞語。
每當它出現在任何一句話末尾時，總能讓這句話變得有些特成的意味。
關寒月臉頰緋紅，可轉頭仍舊能夠看到那一臉諂媚笑容的山精，心弦一下子有緊了起來。
“師父，這到底是什麽東西啊！”
她又可憐兮兮地去拽陳成的衣袖了。
陳成現在能夠感受得到她身上的靈氣在狂湧。
那天上月亮傳來的靈氣正在不斷地強化她的身體。
想到以前小海的死，陳成露出了一抹傷感的神色。
“關寒月，你是不是真的想要拜我為師？”
陳成眼神嚴肅地看向了關寒月。
關寒月和他對視，也是變得嚴肅了起來，毫不遲疑地說道：“是的，我想要拜你為師。”
陳成將她從身後拉出來站在自己麵前，沉聲說道：“做我的徒弟，會很苦很累，甚至會隨時麵臨死亡的危險，你確定嗎？”
這是關寒月頭一次從陳成身上感覺到認真，陳成的那一雙眼睛就像是……一潭死水般沉寂。
到底要經曆過什麽才能夠擁有這樣的眼神。
“我確定，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我可以跟師父去天南地北，我可以跟師父出生入死。”
關寒月仍舊是很幹脆利落地回答，雖然她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會這麽果斷。
一句話落下，她還燦爛地一笑，用手挽著自己的一縷發絲，對陳成道：“而且我之前不是說了嗎？我是師父的召喚獸要陪師父去浪跡宇宙的！”
“好。”
陳成點頭，鄭重地說道：“那你以後就是我陳成的第一位徒弟了。”
話音落下，他一手探出，雙指閃電在關寒月的眉心點了一下。
一道和他眉心處印記一樣的縮小版印記在關寒月光潔的額頭一閃而逝。
嘶——關寒月覺得額頭有些酥麻，但也全身舒泰了起來。
“寒月，過來坐下，既然我收了你做徒弟，那有些事情我就要跟你說清楚了。”
陳成拉著她在石床上坐了下來。
其實，願意接受關寒月，有一部分原因來自於關寒月是通靈月體，陳成惜才怕她早亡。
但最大的原因，還是因為陳成對小海的死耿耿於懷，看到關寒月擁有通靈體質，他就想起了小海。
他睹物思人，想要以這樣的陳式慰藉兄弟的在天之靈。
關寒月乖巧地坐在陳成的身邊，眸光閃亮地凝視著陳成，這一刻，天地之間似乎唯有陳成在她眼中。
陳成看著她，開口緩緩地說出了存在於俗世界之外的另外兩個世界。
“以前你是個普通人，你所生活的區域都被稱之為俗世界，而與之對應的還有武道和靈界。”
“武道，顧名思義便是龍國自古傳承而來的練武之人活動的統稱，至於靈界，那是一個擁有很多玄而又玄存在的概念。”
在隨後的幾分鍾裏，陳成將靈域、靈界的事情說給了她聽。
“你是說普通人真的能夠修煉？我現在也能夠修煉？”
關寒月從頭到尾打量了自己一眼，一時之間難以消化這麽多東西。
陳成點頭，繼續說道：“武道境界分為一至五品，其上還有小宗師、宗師、化境、聖境，靈界與之對應的境界為拓脈、納靈、點靈、生靈、活靈、返祖、靈台、化龍。”
“除了龍國的武夫，你所聽說過的西陳眾神、北境血族、南洋降頭師、陰陽師、武士這一些也是真真實實存在的。”
話說到這裏，他伸出手來握著關寒月的香肩。
“另外的世界遠比你想象的精彩，但也更無奈，你得天獨厚，擁有這樣的體質，哪怕是躺著都能夠不斷地提升境界，為師收你為徒可是很希望你有朝一日能夠成為參天大樹。”
“畢竟，為師也想在你的樹蔭下乘涼。”
關寒月芳心一震，雖然還沒有搞清楚這些東西，但卻是對著陳成仰起了粉拳，鄭重承諾。
“好，有一天師父一定會抬頭仰望我的！”
就像……我現在仰望師父一樣。
陳成起身，現在該說的也都說完了，是時候帶著關寒月離開這裏的。
走之前，陳成再一次叮囑山精，讓它安分地等著靈域的人來和它交接。
它自然不敢反抗。
關寒月雖然聽陳成說了山精這些靈體的存在，但還是對山精有些驚懼和好奇。
“我就說為什麽我們學校種的中草藥每一年都會被人偷掉，感情都是這家夥幹的。”
正當陳成和關寒月要離開的時候，山精突然焦急地將他們給叫住了。
“人王閣下，我忘了，你們還有一位同伴在我手中……”
隨著它的話音落下，兩根碩大的樹根伸展過來，兩根樹根牢牢地鎖著一個人。
此人，可不就是謝藏教授嗎？山精不好意思地說道：“之前他一個人跑出來，我就借著我幻化出來的狼群將他重創綁了回來，原本是想著等會用他的血來養珠子的……”
“救命啊救命啊！”
謝藏氣若遊絲地哀嚎著，驟然看到陳成和關寒月站在一起，瞬間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喊道：“陳老師救我，關同學救我！”
關寒月冷哼了一聲，將頭轉向一旁不想看他。
陳成則是嘴角帶起幽然冷笑，“謝教授，你不是不問鬼神問蒼生嗎？你在學生們麵前時不是很自信嗎？”
“你不是敢發誓說自己不怕不得好死嗎？”
謝藏：“……”
山精現在唯陳成命是從，它自己本身已經具備了超越一般人的靈智，聽陳成和謝藏的對話就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微妙，當下見風使舵詢問了起來。
“人王，需要我將他放掉嗎？”
陳成嘴上挖苦，卻是點頭說道：“放。”
關寒月聞言，俏臉發寒，咬著銀牙，不解地問道：“師父，他那樣誣陷你，讓你承受不白，咱們難道還要輕易地放過他？”
“不啊。”
陳成的臉上浮現出了一抹似笑非笑的神色，眼神玩味地看著謝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