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八章 你未娶,我未嫁
十五分鍾後,陳成穿戴整齊地從衛生間裏走出來,正準備用毛巾擦幹自己的頭發。
“師尊,我來給你吹幹!”
“陳先生,我給你刮胡子吧!”
門口兩女又整裝待發,一人拿著剃須刀一人拿著吹風機。
“我……”
陳成剛說了一個字就被兩女架了起來,直接按在了椅子上。
兩女一前一後,開始給他修理其儀容來。
洛顏輕輕給陳成按摩著頭頂,關寒月在給陳成小心翼翼地刮著胡子。
陳成靠著椅背,嗅著滿鼻芳香,突然一陣睡意襲來,直到這一刻他才意識到自己已經在研究室有大半個月沒有合眼了。
哪怕是化龍境的靈界強者也是需要一定的時間休息。
大半個月不合眼太疲憊了。
聽著耳邊兩女的鬥嘴聲,陳成再也承受不住那倦意,一分鍾後沉沉睡去。
洛顏和關寒月聽到勻稱的呼吸聲後皆是一愣,這才發現陳成睡著了。
噓——兩女很有默契地比了個手勢,將手上的動作做完,靜悄悄地起身把陳成合力抱到了旁邊的房間休息。
走出房間的時候,關寒月和洛顏看著他熟睡的側臉,各懷心思。
想起之前陳成的種種表現,兩女心中都是一陣複雜的感覺。
洛顏情動之時,低聲呢喃道:“斯人若煙花,不屬於我,但我也欣賞他的燦爛。”
這話給關寒月聽到了。
關寒月頓時柳眉一挑,想起之前在休閑館見到洛顏和陳成的情形,這才明白原來不過是洛顏單相思而已。
她戲謔地笑道:“哎呀,我可和洛學姐不一樣嗷,我隻是想成為師尊的徒弟,以後很長時間都要陪在師尊身邊的!”
顯然,這丫頭對陳成改觀了,對洛顏仍舊不改觀。
洛顏這一次卻沒有說話,暗自神傷。
天生媚骨令她的悲傷更具淒美,關寒月見到這場景,也不再說話,心中甚至覺得自己有點過了。
陳成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
他猛地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睡在公寓的床上,頓時揉了揉太陽穴,心中埋怨自己。
這應該是他化龍以後第一次毫無忌諱地熟睡過去。
雖說柳如是一定會在附近,但他還是不喜歡這種什麽都不知道的睡眠,畢竟如此一來,若有比柳如是更強的人逼近可頃刻奪走他的性命。
走出房門的時候,外麵桌子上放著兩份早餐。
一個三明治,一碗粥。
三明治旁邊有張小紙條,上麵寫著:“師父師父,我去上課啦!”
這應該是關寒月留下的。
粥旁邊什麽也沒有。
陳成坐在椅子上的時候,卻在粥旁邊看到了幾道水滴幹掉的痕跡。
“這是……淚痕嗎?”
自進入化龍境後,陳成對周遭靈氣的流動更敏感了許多,此刻他便嗅到了空氣了一縷奇異味道。
如果沒有記錯,這就是淚水的味道。
端起粥喝了一口,味道很淡。
陳成卻是略微動容,這粥裏也有特成的味道。
門被打開了。
蒼花從外麵走了進來,手裏提著早餐,一抬頭看到陳成已經吃上了,便笑道:“我還擔心你小子沒有人投食,看來是我多慮了。”
陳成回過頭來,對著她道:“姑媽早上好,你要不要也吃點。”
蒼花搖頭,坐在他的身邊,看了一眼那粥,臉色突然變得有些奇怪。
“皮蛋瘦肉粥,洛顏以前也經常給我做,你小子怕是第二個喝到的人。”
陳成嗯了一聲沒說話。
蒼花歎了口氣,“洛顏走了,你知道嗎?”
陳成握勺子的手頓住,猛然抬頭看向了蒼花。
蒼花又氣又無奈地伸出手來按了一下他的眉頭,滿麵嗔怒。
“你小子真是一點都不給我省心,人洛顏早上五點鍾給我打電話,說是想通了,要去國外再讀博士,其他的一句話都不說,我來的時候人去樓空。”
“你給我說說,人家跟了我這麽多年,之前為什麽不想去讀書?你來了就突然想通要去讀書了?嗯?”
陳成無言以對,埋頭喝粥。
人生最難,斷舍離。
沒人知道洛顏是怎麽想的,也沒有人知道洛顏做的對與不對。
嗝——陳成將洛顏親手做的粥全部喝完,打了個飽嗝,帶著笑容說道:“這粥確實挺好喝的。”
蒼花氣結,“好喝你以後也喝不到了!”
陳成站起來,對她說道:“走吧姑媽,咱們該去陳家和他們會一會了。”
陳成率先走出公寓。
發絲之上猶有芳香,似是伊人昨日的溫柔。
之前的溫聲細語,也縈繞在耳邊。
蒼花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恨得直咬牙,但也沒有辦法,說到底她也是女人,她也年輕過,這些事情隻能當事人自己來處理罷了。
“隻是……陳成這小子真就這麽鐵石心腸?”
同樣的問題,另外一個人也在問陳成。
那便是已經從洛顏身上離開暫時寄存在陳成身上的阿梅。
坐上蒼花的車後,陳成撫著額頭,在心中問阿梅道:“你應該知道洛顏去了哪裏吧?”
“具體的不是很清楚,但昨晚依稀聽到她哽咽著說到薰衣草,我覺得她應該是要去一個有薰衣草的國家吧。”
阿梅很快給出了回應。
薰衣草的花語,等待愛情……以薰衣草在國際上出名的國家很容易就能夠想到。
陳成淡淡地點頭,低聲道:“洛顏,我們還會見麵的。”
阿梅略微吃驚,隱隱之間激動了起來,原來陳成也不是草木之人毫無情感。
靈域的任務遍及世界的各個角落,以後陳成怎麽都有機會和洛顏再見。
蒼花的車在帝都的高速公路上疾馳而過。
帝都的高樓大廈唰唰往後退去。
陳成看著那些建築,不禁在心中感慨,每一座看似普通的建築之中都暗藏著多少人的夢想。
帝都乃至北陳的城市,就像是以前一位老先生說的圍城一樣。
身在這裏的人想要出去,外麵的人想要進來。
這裏的生活,可比其他城市要更加殘酷許多。
來到二環,車速降低,蒼花開著車駛進胡同停在了一相當古老的四合院前。
眼前四合院不用說便是陳家的了。
“陳家老太爺陳一峰膝下四男五女,最後一女名為陳花是現在陳家現在輩分最大的人,她生下了陳飛白的父親陳真,不過我離開陳家的時候,陳花年事已高,又有重病,現在生死難料。”
向四合院走去的當兒,蒼花給陳成緩緩地介紹起了陳家的事情來。
要說陳家發跡也是相當具有傳奇色彩的。
當年陳一峰和他的父親陳冰兩人貧苦落魄,握著兩張從朋友那邊拿來的船票前往三角區謀生活。
陳冰膽小怕事,即使是在秩序崩壞的三角區亦畏手畏腳,步履維艱。
反倒是他兒子陳一峰年紀輕輕便有了梟雄風範,力排陳冰的反對帶著陳冰去了賭石坊賭石。
在賭石道上,有一句話,“一刀窮一刀富一刀下去穿麻布”
,多少人因為賭石驟然得勢,也有多少人因為賭石一無所有。
切割石頭的刀也多得傳言名為眾生平等刀。
言外之意,在切刀麵前,誰都一樣,誰都可能立刻從天堂跌入地獄,又從地獄爬到天堂。
陳一峰膽子極大,以兩父子拚命賺取的幾十萬做賭注,豪賭數十把,最終切到了一塊名為通天之手的玉。
這玉石當場賣出幾個億,而這幾個億便成為了陳家的發家資本。
後來陳一峰和陳冰兩父子在三角區越做越大,帶著家產回到了帝都搞起了玉石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