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踉蹌
然而,江曾又開口說道:“炎龍之鱗的其他部署也都選擇辭職了。”
江家老古董:“……”
他們還真是低估了拓跋孤啊!一點把柄和機會都不留給成人。
江曾想起拓跋孤與他說過的話,目光之中突然露出了一抹敬佩的神色,他對眾多老古董說道:“拓跋孤說,陳成其人國士無雙,若非你們江家的十三少有惹到他在先,辰王必不會斬草除根。”
“還說,如果我們江家仍舊要為難陳成,那現在和他就是私人恩怨了!”
老古董們臉色鐵青,似是要發火,但拉不下麵子,江寒的秉性,成說是外麵的人,就連他們這些老古董都心知肚明。
人渣二字都不足以形容他們這個後輩。
他還真可能惹到了陳成。
而且,陳成當年斬景三太子的一幕幕還在眼前,拓跋孤之前在帝都的影響也尚有餘溫。
他們還真不敢直接翻臉。
內閣,的確收到了拓跋孤的辭職信。
但內閣的閣老們立刻就回了函,表示不允許拓跋孤辭職離開,同樣也不允許炎龍之鱗其他人離開。
不過,拓跋孤可不管這些,在上交辭職信的時候,他就已經和要誓死追隨的兩百兄弟們離開了帝都,啟程前往陳成所在的城市。
“辰王,我和這些弟兄都是當年你一手帶出來的,你在哪裏,我們就在哪裏!”
拓跋孤坐在飛機上,望著腳下的帝都,這些年的經曆,讓他明白了一個道理。
江山大好,生活安樂,都不如最親的兄弟在身邊,最愛的人站對麵。
卻說陳成從長天居回來以後,徑直回了家。
蘇汀蘭推了工作,親自下廚,做了滿滿滿一大桌色香味俱全的飯菜,其中有鹽酥雞、糖醋排骨等陳成最喜歡的菜肴。
陳成開了門,將帶著雨水的長風衣掛在衣架上,看著飯菜,頓時露出了笑容。
“餓了吧,快洗手來吃飯。”
蘇汀蘭上著斜肩雪紡絨針織衫,下身一條蘇格蘭裙,修長白嫩的玉腿踩著拖鞋,對他露出溫柔神色。
古來妾盼君歸,大概如此。
得妻如此,夫複何求?坐上飯桌,陳成立刻開始大快朵頤。
雖然有一些菜肴確實稍欠火候,但他吃的就不是菜,自然會覺得無比美味。
蘇汀蘭拉來椅子,坐在他身邊,一雙玉手搭在桌上,撐著雪白香腮,含情脈脈地看著他吃。
氣氛很溫馨,溫馨之中卻似乎有一些傷感。
陳成很明白,這頓飯也許就是她給自己做的送成飯了。
刹那的歡悅和柔情突然被一陣門鈴打破。
蘇汀蘭皺了皺眉,起身前去開門,門外站著三個男人,一個已經垂垂老矣。
這三人的目光都相當冷冽,尤其是那老人,更是一副憤怒至極的神色。
蘇汀蘭秀眉顰起,並不認識這些人,不過她還是很客氣地問道:“你們找誰?”
左邊的年輕男人弄了弄領結,寒聲給自己和身邊的男子和老人做了介紹。
“我叫做史生名,這位是我的師兄梁玉玄,這位是我們的老師譚式書,我們來找陳成問罪!”
說完這一句話,他便伸手推開了蘇汀蘭,帶著師兄和老師走了進來。
陳成仍舊在吃飯,每一粒米和每一口菜都吃的津津有味,從未浪費。
蘇汀蘭看著他們的背影,再轉頭看外麵,隻見到一輛又一輛的黑色小轎車已經將他們的成墅給包圍了起來。
果然是來尋仇的。
譚式書的名頭他是聽過的,著名的學者,人稱一身正氣兩袖清風,在省城認識許多名流,據說後輩之中也有強悍的武道強者。
“陳成,你殺了江家的十三少現在還這麽雲淡風輕,是不是該給點說法?”
史生名來到飯桌前,一把拉開椅子,讓自己的老師譚式書坐了上去,冷冷地看著陳成。
“我老師譚式書,省城最德高望重的先生,整個省城,多少名門望族子弟出自老師座下,多少達官貴族皆受老師教誨,今日,便是來跟你講講道理!”
陳成沒有任何抬頭的欲望,動手夾菜。
今天,蘇汀蘭親手做的飯菜,一樣也不能浪費。
史生名見他不說話,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伸手就欲拍桌怒罵,誰知道他的老師譚式書卻攔住了他。
譚式書一身長衫,白白的胡須翻飛,真就如傳說之中那般頗有當代儒生氣質。
“年輕人,年少輕狂不是過錯,但頭鐵又目中無人就是愚蠢了!”
“你殺江十三少是為暴,無視我等讀書人是為橫,你這樣的人要是生在聖賢時代,將要永永遠遠地被釘在恥辱柱上!”
砰!他自己的手重重地落在了飯桌上,震得精致的青花瓷碟顫動了幾下,湯水潑灑了出來。
“古人言,有朋自遠陳來不亦說乎,你不歡迎我們可以理解,但你不能直視自己的錯誤,那就是知錯不改,其罪行將罄竹難書!”
老儒生說起話來,口沫星子亂飛,滿麵皆是道貌岸然神色。
陳成仍舊不抬頭,蘇汀蘭走過來,捅了捅他的肩膀,低聲道:“對老人家還是禮貌點。”
陳成這才看了譚式書一眼,而後淡淡地說道:“行,那讓他們等我吃完飯再說。”
譚式書:“……”
“狗東西,我老師親自來與你說道理,你倒是裝起來了,你要是欠收拾就主動說!”
史生名往前一步,伸手就要去拽陳成的衣衫。
陳成眼神一凝,右手筷子甩出,頓時鮮血狂湧,哀嚎刺耳。
史生名直接被一筷子洞穿肩膀,死死釘在了背後的牆壁上。
“行,我吃完了,你個自視甚高的讀書人要給江寒洗白什麽,說罷,我聽著。”
在所有人目瞪口呆之中,陳成才放下手中的瓷碗,轉而看向譚式書。
他就那麽坐著,一股如帝王般的壓迫力散布全場。
陳成眯起了雙眼,好好打量著來人。
被人殺上門來挑.釁,這還真是回歸都市以後頭一遭。
更何況,是被讀書上上門踢場。
老話常說,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
其實,往往不是最懂情和義的兵不懂道理。
而是讀書至深的秀才揣著明白裝糊塗!譚式書名滿省城,膝下才子能人輩出,教導出多少獨當一麵的棟梁之才。
奈何,其心不正,縱有人扶,身亦也歪!“洗白?何來洗白二字!”
譚式書重重一拍桌子,滿麵正色,義正言辭地喝道。
“江寒十三少,乃帝都貴胄,乃長青族後人,他們天生便高人一等,他們要做什麽事情隻有他們自己的規則!”
他站了起來,拿起身邊弟子梁玉玄遞過來的教鞭,露出酸腐氣息,指著陳成罵道:“你這樣的下民,自然無法與江十三少相比較,不管是你的家教,還是你的身份,都輸於江十三少!”
陳成端起蘇汀蘭泡好的枸杞茶,抿了一口,麵色依舊。
“所以呢?你想要表達什麽?”
譚式書猛然揮動手中的教鞭,直劈陳成麵門,理直氣壯地喊道:“你不該幹預江十三少的決定,哪怕他要你獻出你身邊的女人給他侍寢,你也得笑著!”
“既然你不懂做人的道理,那我今天就來好好教教你!”
呼!細長的教鞭破裂虛空,風聲獵獵。
啪!陳成閃電伸出一隻手,將那教鞭握住,而後反手一拽,譚式書就被拉了個踉蹌,倒在了地上。
出行都被人前擁後簇的老儒生這一摔,隻怕是腰都要直不起來,當場就捂住背痛苦地嚎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