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條件
()兩巴掌，自林濤有記憶以來，自己還從未被人打過嘴巴。
這兩嘴巴對現在的他來說，起到了一種振聾發聵的效果。
沒錯，林濤得到了魅力系統，對他的改變很大，甚至他也因此有了再次為人的感覺。
識破了周宇恆的yin謀，董隊差點將他雙手銬斷，孫振英話里話外打聽他的情況……這些事情都沒打擊到他，可這兩巴掌，卻讓林濤徹底清醒了。
他終於認識到在絕對權力面前，自己什麼都不是，就算有了魅力系統又如何，光依靠這個又不能讓對方「望而生畏」！
面對無可抵抗的權力，只有自身具有更高權力，才能讓對方不敢動自己一根汗毛，不敢對自己有一絲不敬。
「謝謝！」
林濤神se平靜，輕聲說道。
那個jing察一愣，他還從未遇到挨打了還道謝的人，怔怔地看了眼手掌，他在心裡嘀咕，難不成是被自己大傻了？
宋克忠笑了，忽然發現林濤很有意思，跟其他犯人都不一樣。同時，他也感覺到一絲不妙，那兩巴掌之後，林濤整個人的氣質在短時間內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原來他還只是沉穩、淡定，而現在，則多出了一絲成熟，這股氣勢在宋克忠面前算不得什麼，更逞不了威風。
可宋克忠更是深知，氣勢這東西不是一時半會就能積攢起來的，更是無法裝出來，只有通過長時間積累，才能形成具有自身特質的氣勢。
林濤這麼短的時間內就能在氣質上有變化，宋克忠不能不忌憚。
林濤沒什麼後台，無論是人脈、權勢都沒有，宋克忠本沒把他放在眼裡。可又有多少人是承蒙祖上yin德，才能擁有權勢地位的？很少很少，更多的還是白手起家，一點一點積攢出來的。
假若林濤能夠順利度過這一關，也許會有更大的成就。
宋克忠突然一驚，自己這是怎麼了，竟然受到了對方的氣勢影響，胡思亂想些什麼東西！
笑容僵在臉上，宋克忠對待林濤的態度也開始變得審慎起來，看人的眼光他並不差。
「回來，別給我丟人！」宋克忠將手下叫回來，對林濤說道，「不好意思，他有點衝動，你別在意。」
「沒事，我還要感謝他呢，這兩巴掌打的真好！」林濤雙頰腫脹，還面帶微笑。
他的樣子更令宋克忠另眼相看，這種時候還得笑得出來，絕對不是一般人，就算是沒有勢力沒有背景，誰又能保證周家這次一定就能把他打壓到絕對不能翻身？
受人之託、忠人之事，宋克忠也只是替領導辦事，自己跟林濤無冤無仇，有些事沒必要做絕，就算要做壞人，也不能由自己親自出面。
「林濤，我剛才說的那些，都是從目擊證人那裡得來的口供，你還不承認嗎？」
林濤搖頭道：「我知道自己怎麼說，都改變不了當前的境遇，但我確實沒做過！」
宋克忠點點頭，一副秉公辦事的模樣，說道：「好，你這番話我會記錄在案，不過目前我國實行的是辯方舉證，也就是你被指控了，必須要拿出反駁的證據才行，現在對方手裡掌握不少對你不利的證據。」
林濤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對自己改變了態度，更不知道自己內心情緒轉變，能夠無形中釋放出來，更會影響周圍的人。
「多謝宋組長提醒。」林濤客氣地說道。
「你要不要找找人？我可以給你提供方便。」
兩個手下很疑惑，搞不清組長怎麼對林濤的態度來了個180度大轉彎，但在領導的目光jing告下，明智的閉上了嘴。
林濤猶豫片刻，說道：「找人就不用了，不過我想打個電話，有些事需要交代一下。」
「這沒問題！」
宋克忠示意手下給林濤手機，那個打了林濤兩巴掌的jing察很不情願地把自己的手機遞過去，林濤接過來說道：「謝謝。」他始終都顯得很有禮貌，可越是這樣，宋克忠就越不敢小瞧他。
說句實在話，能坐到他這個位置的，就算如孫振英那樣剛正不阿之人，也沒一個愣頭愣腦的傻子，不然孫振英也不會在壓力下妥協。
懂得妥協跟正直並不矛盾，孫振英在自己的能力範圍內，一定會秉公辦理，絕不徇私枉法，可在能力範圍不及之處，他就算有心也是無力，光是這一點，他就比很多自認為正直的人聰明得多。
林濤想了想，還是先給郭怡伶打了電話。
「哪位？」郭怡伶的聲音有些沙啞，聽起來她似乎很疲憊。
「是我！」
「林濤？」郭怡伶一下就坐直了腰板，急忙問道：「你在哪，今天究竟是怎麼回事？」
「別著急，聽我慢慢跟你說！」
林濤感覺很溫暖，他能聽出來，郭怡伶並不是在質問撞車的時，而是在擔心自己的境地。
「又是周宇恆！」郭怡伶聽完他的敘述，惡狠狠地說道，「該死的，他究竟想幹什麼？」
聽到她竟然爆了粗口，林濤開心地笑了，完全忽略了眼下的困境，說道：「放心，我還好，目前接管我的是重案四足的宋族長，對我還不錯。」他看了宋克忠一眼，宋克忠也沖他微微一笑。
宋克忠並不認為林濤只是隨便打打電話，這個時候還用難得的通話機會卿卿我我，絕對是傻子才能幹出的事情。
「能好才怪，我又不是不知道！」郭怡伶深吸一口氣，壓制內心的憤怒，「你別著急，我給你想辦法！」
「別費勁了，都進了重案組，周宇恆肯定是想玩個大的！」
「大？他想玩多大？」郭怡伶冷哼一聲，「他要真想玩大的，我豁出去，陪他玩！」
林濤對她的豪言壯語很感動，卻不認為她有這樣的能力。
「我只是跟你報個平安，我沒事，你放心！」
「不管怎麼說，你別著急，我給去托關係，你好好跟那幫jing察處理好關係，外面由我來運作！」郭怡伶說的堅定不移，似乎林濤只需要執行就可以了。
「好，我聽你的！」林濤嘆了口氣。
掛掉電話，林濤問宋克忠道：「宋組長，我還想再打個電話，你看？」
「打，沒事。」宋克忠很開通地說道。實際上他這已經是違反了紀律，不過話又說回來，紀律這個東西從一誕生開始，就是為了讓人破壞的，紀律的制定者多半又都是破壞者，幾乎無一例外。
「張姐……」林濤第二桶電話打個了張倩穎，「我有些事，要出門幾天，果果就拜託你了。」
「放心，一切有我呢，果果很聽話，學東西也快，現在做手工活比我都要速度得多。」張倩穎笑道。
「是林大哥嗎？」果果放下手中的針線活問道。
「來，你說兩句。」張倩穎將電話遞過去。
「林大哥……」果果已經對林濤改了稱呼，從心底不再認為他是壞人了。
林濤也很欣慰，不管她是不是自己認識的那個果果，最起碼做了件好事。
「果果，我有事要出門，你要好好聽話。張姐馬上就要做手術了，你要好好照顧她，知道嗎？」
「知道，你放心，我不會給你惹麻煩的！」果果肯定地說道。
「那就好，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林濤微笑著掛了電話，並將電話還回去。
宋克忠詫異地看著他，問道：「你確定不再打了，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了。」
「該打的電話都打完了，如果有人能幫我，那也在第一個電話里都說清楚了，再打多了也沒意義。」
宋克忠點點頭，說道：「好，不過我只能給你這一次機會，再想打電話可就沒機會了。」
「謝謝宋組長！」林濤真誠地說道。不管宋克忠最開始對他的態度如何，就沖著能讓自己打兩個電話，這個人情已經很大了。
「那好，下面我們進行正常的審訊過程！」宋克忠示意兩個手下開始工作。
……
「周宇恆，是我！」郭怡伶在周宇恆的辦公室外吃了閉門羹，狠狠咬了咬牙，才給他打了電話。
「怡伶啊，找我有事？」周宇恆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讓你拒絕我的邀請，現在你也終於有求於我了！
可隨即他就不爽了，林濤，都是林濤，如果不是因為他，郭怡伶也不可能主動給自己打電話！
「是這樣，下午有jing察找我，說林濤和柏恆發生點摩擦，究竟是怎麼回事？」
「摩擦？」周宇恆輕哼一聲，「柏恆現在躺在重症監護室里，有沒有命活下來還不知道，這能用摩擦來形容嗎？」
「這麼嚴重？」郭怡伶故作驚訝，她之前已經打聽過了，也沒想到事情鬧成這個樣子，周家明顯是想通過這件事把林濤一棒子打死。
「你說呢？」
「你看，林濤畢竟是我公司的員工，有沒有和解的可能？」郭怡伶低聲下氣的問道。
「和解？」周宇恆像是聽到了最好笑的笑話一般，大笑兩聲，旋即冷冷地說道，「怡伶，我查過了，林濤還沒跟你們公司簽勞動合同，又開著你公司的車傷了我弟弟，看來還要加一條偷車的罪名啊！」
「周宇恆，你不要太過分！」郭怡伶實在是壓不住怒火了，真是太過分了！「難不成你要把人整死才算嗎？」
「整死？」周宇恆冷笑連連，「你等著，我會讓他死得很慘很慘！在駿北，我周家還是有這個實力的！除非，你讓郭叔叔出手！」
「你……」郭怡伶像是被點中軟肋，再也說不出一個字。
「要麼……」周宇恆拖著長長的尾音，yin險十足地說道，「你答應一件事，我可以考慮放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