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愧疚
第182章 愧疚
能出來應酬的各家婦人大半都是識時務的。同江氏道別的時候，不用江氏做任何的示意她們就都識相的主動就開口稱不會出去亂說。
只是嘴上是承諾了，回去之後真正願意管住自己嘴巴的又有幾個？
當然，實則也並不用她們出去多宣揚。正如吳氏先前所料的，頃刻之間，林府裡頭發生的這事，甚至是在各家的夫人都還沒離開林府的時候，京城裡頭該知道不該知道這事的人已經全部都知道了。
哪怕是吳氏己然自我了結，但是林家的二少爺林舟保，和已然有了身孕的大少夫人吳氏勾搭成奸。
兩人還色膽包天，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在院子里白日宣淫的事，還是一樣被傳得沸沸揚揚的。
不說京城的各大世家，便是街頭巷尾的平民百姓之間也相互談論起這事，竟也能夠說的頭頭是道，叫聽的人猶如是身臨其境，聽的是兩眼泛光，津津有味……
反倒是林家的家主林世有，直等到賓客都走了，棺材鋪子的人都上門來給吳氏送棺材壽衣了，這才得到消息。
他那是林來祿親自過去告訴的。看著林來祿滿頭大汗，帶著幾分愧疚和沮喪的惶恐請罪，稱是實在找不到主謀的人的時候，林世有氣的是吹鬍子瞪眼睛，直接了當的問道：「查了果真不是那何氏母子？」
「不是，奴才起初也是懷疑他們母子，反反覆復的查證過確實不是她們。」
篤定的答道，林來祿解釋說：「這些年何氏不管事，她原本的人早就被咱們拔乾淨了。沒拔除的那些，除了她身邊的兩個之外，也早就識時務的投靠了咱們。
如今是咱們願意叫她知道什麼，她才能知道。不過今兒的這事鬧的太大，她身邊的兩個也不全總是陪著她躲在院子里的，這會兒她恐怕是也已經知道了。
這回，只怕是不止大少爺要鬧起來，就是何氏也不會善罷甘休的。畢竟這事兒鬧出來可太打他們母子的臉了。」
「.這事，確實也是我做的不大地道。」
事情沒鬧出來還罷，鬧出來了，林世有總算是想起來那林舟浩好歹也是他的「嫡子」。任憑他再怎麼厭惡他們母子，到底也還是「親生」的。
難得的，他對那母子兩個都有了些許愧疚的情緒，沉默了一會才說道：「罷了，這事該怎麼處置那吳氏就按著他們母子的意思。不過也叫他們適可而止，別再鬧的太大了。若是他們母子聽話，那我倒是不介意補償他們些。」
別鬧的太大了？什麼才叫鬧的不大？
也是故作遲疑了一下，林來祿苦著臉的說道：「可這按著常人的想法，哪怕是那吳氏死了。只怕何氏何大爺也是一樣是要休了她，把人送回吳家去的。」
「你也是糊塗了。那樣的**不送回吳家去，難道還叫她進咱們家的祖墳和祠堂？」林世有沒好氣的瞪了林來祿一眼，理所當然的說道。
「那，若是二爺不願意怎麼辦？」林來祿一年糾結為難的追問。叫林世有看著，比起何氏母子來，他倒是更擔心林舟保生氣似的。
這叫林世有忽然心裡開始不舒服了起來，瞪著林來祿道：「事情沒鬧出來就罷了，這鬧出來了，咱們家的老臉都叫他給丟乾淨了。他還有什麼臉不願意？你難道還怕得罪了他？」
「主子，我這哪裡是怕得罪了他。我，我這分明就是怕你事後又要心疼他受委屈了不是？」對付林世有，林來祿自有一套，諂媚笑著的同時又把這問題的關鍵給點了出來。
「哼，我還沒糊塗呢。往常我就是太抬舉他了，叫他篤定了往後這個家只能是他的，如今是越發的張狂起來。」
想到這些日子聽說的，那林舟保母子的種種張狂言行，林世有暗暗覺著自個似乎確實是太縱容他們母子了。以至於就連自己身邊最是得用的大管家都要開始忌憚他們母子。
這可不是好事。
林世有意識到，自己若是再是這麼縱容下去，都不用等他死了，只怕他那個二兒子就得被養的心大，迫不及待的就上來奪他這個老子的權。
眯著眼睛，林世有很快就決定自己得借著這個機會敲打他們母子一番。
不過這般想著，他的嘴裡卻是道：「別叫我知道今兒的這事到底是誰的手筆，到底是誰要同我林家過不去？不然，哼哼-——」
哼哼？還哼個什麼哼呢？
你如今才是我們願意叫你知道什麼，你才能知道，知道不？這府里的人全都易了主了，你還糊塗著，還被蒙在鼓裡不知道呢。
看林世有在那捏著拳頭罵人的樣子，作為有份參與的主犯之一的林來祿低頭，眼睛里忍不住閃過嘲諷的笑意。
不過他的嘲諷來得快收的也快，沒忘記盡責的提醒詢問道：「主子，您打算如何補償何氏他們？」
「何氏那邊由著他們把人給送回娘家去就不說了。你再去去告訴他們，除了這，只要他們不鬧了我就答應給他們母子幾處產業。」
想著林舟浩那慣能鬧騰的勁，林世有有些頭痛的揉了揉眉頭，擺擺手對著林來祿說道：「至於哪幾處產業，這就你看著給好了。多給些也無妨，只別鬧到我面前來就成。」
「是。」
林來祿極有眼色的不再多話，點頭一退下去，就帶著人直奔吳氏和林舟浩的景香苑。
短短的時間，景香苑這會兒已經在林舟保姨娘的操持之下被布置成了靈堂。就連吳氏也由著棺材鋪的人來幫著總算是穿上了壽衣，還潔了面，卸掉舊妝重新畫好了妝容。
只是，吳氏被重新畫好妝容，看起來模樣大變的樣子都是叫他們暗暗的在心裡稱奇。這還真是什麼怪事都有。從來就只見過婦人把自個化的美貌的，這扮丑還真是從沒見過？
就在那些人心裡好奇的時候，卻是見何氏帶著人來了。
「還給她收拾什麼？還買棺材布置靈堂？她也配在林家享受這些？你這是上趕著犯的什麼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