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東郭十七
器宗。
東郭長老府這幾門庭若市，器宗靈械派的長老聽聞葉蕭林來做客，輪番來訪，想要與葉蕭林攀談。靈械派隻是器宗一個很的邊緣分支，不被修真界所接受就代表他們能夠占據的市場份額比被靈市大幅擠壓的定製靈器還要的多。
沒有買賣自然就沒有收入，這些靈械派長老來見葉蕭林，不僅僅是為了與葉蕭林溝通先進的思想，也想把自己研製的靈械賣給葉蕭林。
丹宗可是隻進不出的主，煉丹師也是一個塞一個的有錢。到了煉丹大師級別，家底已經不是靈械派長老這些窮苦真人能夠揣測的了，隻知道葉蕭林是個超級富豪，憑借一己之力養活整個靈械派都不是問題。
不過葉蕭林也不是人傻錢多，在靈械上葉蕭林還要比他們懂得多一些，所以這些人都是真心想把自己研發的寶貝靈械賣給懂得欣賞它們的人，至於報酬，那不重要，當然有的話更好。
葉蕭林這幾在東郭長老府中對紛至遝來的靈械派長老們笑臉相迎，不論他們掏出什麽玩意兒都不會一口拒絕。
比如發光的靈械，外觀是一朵白玉蓮花，事實上往裏輸入靈元，它隻能發光，原理與白熾燈相似，用的不是什麽蘊含靈氣的材料，而是利用隕鐵的白熱化來發光。
葉蕭林猜想這隕鐵中會不會有鎢，這會不會就是一盞靈元版本的鎢絲燈。
雖然技術層麵非常粗糙，也沒什麽用，但葉蕭林還是給予了蓮花燈非常高的評價，並且對這個世界的愛迪生予以了經濟層麵上的補助。
又比如林巧發明的靈灶，顧名思義，這個靈灶就是可以散發熱量的灶台，林巧用大量的靈石粉壓製成板，發現對這塊靈石粉板輸送靈元可以使之發熱，於是乎就造了這麽個靈灶出來。
雖然靈元可以直接用出火係法術，效率比這靈灶高多了，但葉蕭林絲毫沒有瞧不起這個發明的意思，因為這跟法術是完全不同的原理，用地球上的物理學知識來解釋的話，這也許是把靈元中蘊含的能量轉化成了熱能。
林巧展示的靈石粉板讓葉蕭林感觸良多，他一直以為靈氣和靈元是一種看不見摸不著，是地球上的理論無法解釋的一種東西。
可是靈元與熱能的轉化讓葉蕭林感覺他似乎觸碰到了靈氣的神秘麵紗，於是他對林巧不吝表揚了一番，並且高價買走了林巧的靈灶。
諸如此類，來向葉蕭林推銷自己發明的靈械派長老有好幾位，他們研究的方向都不盡相同，給了葉蕭林很多新鮮的感受，感覺自己正在一步步接近世界的真理。
雖然他本人並沒有這個意願。
一直到東郭長老出關。
東郭長老名為東郭十七，在器宗輩分很高，與葉蕭林的先師鍾璞存是摯友。
東郭長老從內間出來，手中拿著葉蕭林的燕雕。
正廳裏除了葉蕭林和兩個弟子之外，還有兩個靈械派長老在向葉蕭林推銷自己的發明。
見東郭十七出來，兩人行禮問好，然後就告辭了。
“東郭前輩。”
葉蕭林站起來，向東郭十七拱手。
東郭十七個子不高，慈眉善目，和葉蕭林的神情如出一轍。
“你的燕雕，修好了。”
“謝東郭前輩。”
葉蕭林雙手接過燕雕，東郭十七順勢就坐在了他旁邊。
“燕雕中的靈隱燕殘魂現在可以幻化成三隻靈隱燕，每次使用隻要有一隻沒事燕雕就不會受損。”
燕雕就是東郭十七煉製的，他趁著這次修複的機會又給強化了一番。
“謝東郭前輩。”
葉蕭林在東郭十七麵前稍顯緊張，雖然沒有什麽局促的神色，但言談明顯少了很多。
東郭十七抱著手臂坐著，屋子裏一下安靜了下來。
坐在後麵快要燈枯油盡的弟子二人組一個激靈回過神來，吵嚷了幾幾夜的東郭長老府突然安靜了，她們偷看葉蕭林和東郭十七，二人都靜坐著，誰也不話。
來時有燕雕要修，兩人還能上幾句話，燕雕修完了，葉蕭林也不好意思直接走人。
“這些年你過得怎麽樣？”
“晚輩一切都好。”
東郭十七上下看了看葉蕭林，眼中有一絲不明意味。猶豫了半，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鍾長老走之前可有提到過我？”
葉蕭林搖搖頭。
“先師沒想到自己成嬰會失敗，走的匆忙，很多事情都沒有交代。”
東郭十七眼中有些哀傷，鍾璞存去世後他沒在丹宗見到葉蕭林，這是這二十餘年來第一次見麵。
“你修行很快，離那一步也不遠了吧。”
葉蕭林點點頭。
東郭十七純粹是沒話找話，不想談鍾璞存的事勾起二人心頭的悲傷，卻又沒有別的什麽可以，畢竟東郭十七是和鍾璞存同一輩的人，和葉蕭林這一代差別太大了。
二人又是一陣沉默。
良久，葉蕭林從袖中掏出一個玉盒。
“東郭前輩，這是報酬通聖丹。”
東郭十七有些驚訝的接過玉盒，通聖丹是五品靈丹，服之可窺探大道，看到自己未來大道的一鱗半爪，理論上對境界的突破和修煉的方向有幫助，但事實上能看到大道方向的概率很低，看到的一段大道位置不明，盲目追尋的話有可能走火入魔。
不過即便如此，這通聖丹也是修行到了瓶頸期的修士夢寐以求的東西。
隻是這丹藥煉製並不容易，東郭十七沒想到短短幾十年葉蕭林的煉丹術已經達到了如此地步。
“你已經到了鍾長老的高度。”
葉蕭林點點頭，並不接話，先師作為二人關係的紐帶，不論什麽都會討論到他身上，所以葉蕭林並不想多。
正廳又陷入了沉默。
後麵圍觀的兩個弟子瑟瑟發抖，哪怕是常秋也沒見過師尊如此模樣。在她心中，師尊雖然性格很差，但是最好麵子，在外人麵前一直都是儒雅隨和，絕對和別人有這樣尷尬的冷場。
坐了近一個時辰，葉蕭林站起身，對東郭十七行禮。
“東郭前輩，若無他是，晚輩就先告辭了。”
東郭十七想開口挽留，但是欲言又止，眼睜睜看著葉蕭林帶著兩個弟子離開了。
東郭長老府正廳裏剩下了東郭十七一個人。
東郭十七坐在凳子上，端詳著葉蕭林給他的通聖丹。
有些話不是他不想，而是葉蕭林的變化實在太大，和他記憶裏跟鍾璞存一起來器宗的葉蕭林簡直不是一個人。
現在的葉蕭林，太像鍾璞存了……。
也許葉蕭林是想以這種方式變成鍾長老吧，所以才不願意和鍾長老的舊識多。
東郭十七搖搖頭，鍾長老這個弟子，究竟是培養成材了，還是培養廢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