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侯天聖(二)
「很好，侯天聖……你堵門。」許乾銘也不多說，揮刀開始清理室內猖狂的老鼠。
這時，只見慕輿鬱律「啊……」，驚叫一聲，被上百隻大老鼠撲倒在地，更多的老鼠被那血腥味吸引過去，刷刷地啃食起來，場面十分血腥。
然而，他身旁的慕輿內利和綠鬼充耳不聞，似乎以外界完全隔絕起來似的。這讓許乾銘看在眼裡冷到心底，他明白，他們完了，他們的心完了，他們徹徹底底地崩潰了。
「上尉，要不要救……」侯天聖不忍地嗚咽道。
嘆了口氣，許乾銘搖頭道：「不……他已經徹底崩潰了。就算救了他，他恐怕也活不了。」許乾銘手不停，繼續瘋狂地刺殺著室內的老鼠。[
門縫最終被侯天聖堵上，室內的老鼠也很快被許乾銘和常夢迪清理乾淨。正當三人想息上一口氣的時候，只聽『呯呯』二聲槍響。
「綠鬼，慕輿內利……不！」侯天聖撲上去，抱住倆個倒在血泊中的血人。綠鬼慕輿內利倆人，最終飲自盡了。
「侯天聖，默哀吧，看開些，這是他們自己要選的路。」很久，許乾銘這才輕聲安慰道。
「上尉，你說……我們能逃出去嗎？」侯天聖抱著兩人的屍體，平淡地問道，一雙曾炯炯有神的雙眼，這一刻看起來十分獃滯。
「能。」許乾銘想也不想便說道。雖然，他心中也不知道這個答案，但是，那永遠不會放棄的性格，讓他毫不猶豫地選擇說『能』。
「為什麼，為什麼你那麼自信？你可知道，知道我們已經沒有如何退路了啊！等待我們的，會是饑渴，會是黑暗，會是窒息，深深的黑暗，還有涅盤的氣息……上尉……我們已經沒有任何希望了。」侯天聖沙啞地吼叫起來，這一刻，他也快崩潰了。
「不……活著，就是希望。」說完，許乾銘抽出匕首一仍，刺穿地上一隻大老鼠的屍體，釘在地上。
「雖然我是個女人，雖然我不知道這裡還有沒有出路。但是，我支持你，乾銘，活著，就是希望。」常夢迪默默地蹲在許乾銘身旁。她想得很簡單，這條命都是撿回來的。能有他陪，就行了，至於希望不希望，她看得很淡。
「好的，好吧，好吧。」性格比較起來還算堅強的侯天聖，最終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又說道：「對，活著，就是希望。至少……我們短時間內不會因為食物匱乏而餓死。」
說著，侯天聖抓起地上一隻老鼠，學著許乾銘的樣子，開始剝皮。很顯然，一天滴水未進的他們，準備拿這些老鼠來當野餐。事實上，像他們這樣的准特種軍團士兵，吃這種令人噁心的動物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那讓人心悸猶存的「野外生存」訓練，吃這些野味簡直就是家常便飯，相對於蜈蚣蠍子蚯蚓之類的，老鼠肉算得上是美餐了。
「小姐，來一口？」許乾銘切下一小塊鼠肉，挑在匕首尖上，遞到常夢迪身前。
只見常夢迪拚命搖著頭，看著許乾銘那嘴角上還掛著一絲鼠血殘跡，她有種想吐的衝動，身軀不由自主地打冷顫。十分畏懼老鼠的她，能鼓起勇氣棒殺老鼠，已經很勉強她了，要是再讓她以鼠為食，非得生生噁心涅盤才怪。
許乾銘也不強迫，回手一口吐下匕首上的鼠肉，鼓著眼咽了下去。沒想到卻說出了令這女人更加噁心的玩笑話：「我們至少還有一個希望……吃光地下基地的老鼠，然後，大搖大擺地去找出路。」
一陣嘔吐過後，常夢迪擦了擦嘴唇，虛脫地說道：「你不用噁心我，不就是想迫我吃下這東西活命嗎？放心好了，即便是你們吃光這裡的這個噁心東西，然後餓涅盤。我也不會餓涅盤的。」
見兩人一副不解的表情，常夢迪扭頭望著許乾銘，淡淡地說道：「你難道忘了，我也是超人。這幾天我發現自己對食物依賴很小，如果沒什麼特別消耗體力的活讓我干，我想我幾乎不用進食。這就是我的超能力，超越一般人類的能力。」
「噢？如果真是這樣，那……隨你的便吧。」許乾銘道。
「對不起，我想問個問題。」這時侯天聖在一旁問道，見兩人並沒有搖頭的意思，便問道：「你們都是傳說中的超人，能告訴我你們成為超人的方法嗎？當然……如果不便，那就當我沒說過。」
「沒什麼不方便。只不過說來你可能不相信，我的確不知道那所謂的方法。我只記得，當時我做了個噩夢，夢醒后在回憶噩夢的時候，也不知道為什麼，全身的熱量剎那間彷彿被什麼抽走似地，然後我就迷迷糊糊的，那感覺十分奇妙。」許乾銘老實答道。他可從來沒有想過把這件事保密起來，事實上他根本不知道，更別談什麼保密不保密。
「說來奇怪，我好似也有一種十分奇妙的感覺。當時，我抱著你的時候，感覺十分冰冷，甚至是刺骨。但是，幾個小時后，至於具體時間我也記不清了，那冰冷刺骨的感覺，就像魔術一般，居然傳遍我的全身。雖然冰冷刺骨，然而卻感覺十分舒服，好似什麼在沐浴著，洗滌著靈魂一般。」常夢迪跟著說道。[
「這麼說……你們倆人是一起開啟超能力的？哎……真是羨慕你們能自然開啟超能力。」侯天聖面上閃過一絲失望的神色，亂世誰都夢想成為強者，哪怕軍人也不例外。強者能活得更久，能成為普通人心目中的英雄存在，榮譽，權利，金錢，鮮花美女不遠了。猶豫了一下，又開口道：「其實……我們軍方也掌握一種開啟超能力，本來這算是軍事機密，不過上尉你也算是軍人，對你說說也妨。」
「是嗎？」這讓許乾銘對這個話題稍稍來勁，想起那人的話，果然不假，軍方掌握一種開啟超能力的手段。
只聽侯天聖繼續說道：「簡單地說，注射一種叫「超抗」的藥水，在各種極端環境下，突破極限，就有幾率破譯一層人類自身的基因密碼，激發人類的超能力。很可惜，這種幾率非常小。由於『超抗』藥水還不完善，注射后四十八小時內藥性發作，只有開啟超能力的人可能扛得住，普通人一倖免。所以，這個方法自今還未普及。」
「那軍隊里，現在的超人多嗎？」許乾銘忍不住好奇地問道，和外星人在南沃作戰的他，很清楚冥影武士的數量，他迫切地想知道目前人類能與冥影武士抗衡的力量。
「這個……上尉，以我這樣的許可權，你認為我會知道嗎？」侯天聖苦笑道。
想想侯天聖的軍銜，這個像是機密的問題，恐怕他是不可能知道的。許乾銘遺憾地搖了搖頭，又問道：「我聽人說，邏薩有一批我這樣的超人。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嗯，不過……上尉，我得糾正一下，不是一批，而只是幾個，據情報登記在案的，只有八個。」
「八個？擁有五千多萬人口的邏薩，最終才誕生出八個超級變異人？太讓人吃驚了。」
「八個，已經很多了。自然破譯基因密碼、激發出超能力的人類，幾率甚至比注射『超抗』藥水獲得超能力的人類更低，能有五十萬分之一的幾率，已經算高的了。看來研究報告上說的沒錯，在這種厄境里，出現激發出超能力的幾率很高。」說著，侯天聖苦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