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系統的難題
第21章 系統的難題
VIP病房裡的氣氛有些凝固，除了看好戲的龍正荀，連紀姝瀾都點手足無措。
便宜哥哥怎麼一對上龍葉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紀姝瀾站在寧柯言身後，先是瞅了瞅哥哥，又是瞅了瞅龍葉。
一個冷峻如同高山寒冰，一個笑得十分溫柔，就像兩個極端相撞，擦出激烈的火星。
「呃，哥，你不要鬧了，咱們就是來探望病人的啦！」紀姝瀾扯了扯便宜哥哥的袖子，小聲說道。
寧柯言聽到妹妹的話，輕微的皺了皺眉，看向龍葉的眼神依舊不善。
哼！
幸虧他一早去跟龍老爺子提了解除婚約，要不然這混蛋肯定咬著他妹妹不放！
龍葉見前大舅子對自己的極度不滿，心裡一陣發虛，怎麼感覺寧柯言會是自己追紀云云路上的絆腳石呢？
「姓龍的，跟我妹妹聊天注意距離，我會盯著你的。」寧柯言皮笑肉不笑的死亡凝視著龍葉，一雙溫柔如水的眸子里泛著冷光。
龍正荀本來看戲看得好好的，沒想到也被cue到了，茶水嗆住了喉嚨，他急劇的咳了幾聲。
三人不明所以的將視線投在了他身上。
龍正荀捋了捋鬍鬚，對寧柯言緩緩的說道：「柯言啊，老夫也姓龍。」
「龍爺爺，我哥他不是有意的。」
紀姝瀾連忙從寧柯言身後站出來，為寧柯言辯護。
「抱歉龍老爺子。」
寧柯言微微點了下頭，態度誠懇的道歉。
「呵呵，沒關係，這是你們小輩的事情，老夫不摻和。」
龍正荀點點頭，表示不管寧柯言跟親孫子之間的撕逼。
他一臉坦蕩正氣凜然，紀姝瀾差點兒就信了這老頭子！
但她很清楚，龍正荀壞得很，一心只想看熱鬧！
龍葉扭過頭，見寧柯言退了一步，站到紀姝瀾身邊，心裡鬆了口氣，至少大舅子沒擋著他跟云云說話了。
「我之前的話其實——」
龍葉剛想開口解釋，就被紀姝瀾打斷了，她對龍葉先前的話並沒有放在心上，她更在意另外一件事：「龍葉，你方才吃了什麼？是湯嗎？」
她眼裡好奇，彷彿對這件事很感興趣。
龍葉點點頭：「是人送來的補湯。」
紀姝瀾一聽，看來是「熟人作案」。
【又也許是「借刀殺人」。】系統上線，淡淡的提醒了她一句。
紀姝瀾聞言，不動聲色，臉上笑吟吟的看著龍葉，人生龍活虎，不像是中毒。
「系統，你的檢測真的沒問題嗎？」她懷疑的問，「我看龍葉健康得不得了。」
系統絕不容許別人質疑自己，冷冷的發出「滋滋滋」電子音。
【一切不能光看表面，你上輩子可是中醫，「望聞問切」這一套是被你吃了嗎？】
系統提醒著紀姝瀾。
「哦，對啊！」
紀姝瀾恍然大悟。
她這是被原主給影響了嗎？
這都忘了！
「龍葉，你現在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啊？」紀姝瀾眨了眨眼睛，實則將龍葉上上下下都肉眼掃描了一遍。
呼吸……正常、面部……正常、四肢情況……正常。
龍葉卻以為她實在關心自己，「沒有，我現在好多了。」
紀姝瀾聽到他的話，心裡狐疑，會有什麼藥物能夠在短時間內不讓人產生異常，並且殺死對方呢？
「真沒有不舒服嗎？」
「沒有。」
「你頭昏不昏啊？」
「很清醒。」
「那，那你心臟痛不痛？」
「……我沒有心臟病。」
「呃，那眼睛呢？太陽穴是不是突突的疼？」
「沒……」云云真的是在關心他嗎？怎麼更像是位醫生在問診啊？
龍葉感到奇怪。
「系統，他好像真的沒有事……」紀姝瀾耷拉下腦袋，她怎麼感覺自己前世學的東西到這裡完全用不上了呢？
龍葉這傢伙的身體是不是跟尋常人不一樣啊？
怎麼中毒了一點反應都顯現不出來？
系統看她垂頭喪氣的樣子，冷冷淡淡的說。
【你都沒摸過脈，就不要輕易下結論。】
「我跟他什麼關係！他怎麼可能讓我摸脈？！」
【那提醒你一下，距離龍葉掛掉剩餘時間：5分29秒】
系統完全不給她機會，直言不諱。
「這……」
紀姝瀾頭皮發麻，還剩五分鐘龍葉就要掛了，那不就意味著——
【直白點來講，你也要陪他一起掛掉了。】
系統的聲音冷冰冰的，毫無起伏，紀姝瀾的性命在它看來似乎微不足道，隨時有可能找來替代品。
紀姝瀾連忙回話：「好好好，我努力，我成功。」
【越是體會到重生的好處，就越不想死去，這也許就是人類的通病。】系統看著紀姝瀾緊張的樣子，又聯想到之前她毫不畏懼死亡的姿態，輕輕一笑。
它對人類的研究，可不僅僅只是表面上看到的那麼少！
紀姝瀾硬著頭皮，一雙漂亮的眼眸注視面前的龍葉，還有五分鐘了，她得抓緊時間！
紀姝瀾眼神瞥見了身邊的便宜哥哥，心裡的想法越發堅定。
「系統，能不能提前給我獎勵？」
紀姝瀾看著龍葉毫無反應的樣子，知道這種病不是她能夠處理的，暫時向系統妥協。
【你就這樣放棄了？】
系統的聲音雖然一如既往沒有語調，可紀姝瀾卻從中聽出了一絲嘲諷。
她臉上發燙，訕訕道：「我，束手無策。」
【獎勵是不可能提前的，給你一次大展身手的機會吧！】
系統意味深長的說道。
紀姝瀾不懂它的意思。
下一秒卻見原本好好的龍葉臉色劇變，嘴張開一口殷紅的血吐出，紅潤的臉龐也瞬間慘白起來。
龍正荀忙不迭起身，拄著拐杖過去，「龍葉？你怎麼了？」
他慌忙的將龍葉癱軟的身子扶好，蒼老的手顫抖著，生怕他這個孫子出什麼事。
寧柯言原本是在一邊當空氣，見到此情此景，皺了皺眉，大步上前幫忙按了急救鈴。
紀姝瀾臉上閃過一絲慌亂，在心裡瘋狂呼叫系統：「這是怎麼回事？不是還有幾分鐘嗎？」
系統呵呵冷笑。
【發病提前，你可以準備去手術室救他了！】
紀姝瀾渾身一顫，系統……還可以這麼做嗎？
這不是逼著她救龍葉嗎？！
「你……你的任務不是要我救他嗎？」為什麼還要讓龍葉提前發病？
紀姝瀾對系統的真正目的產生了懷疑。
她好像成了系統棋局裡的一枚棋子，這種感覺讓她如墜冰窖！
系統默然，半晌道。
【現在是證明你價值的時候，快去吧。】
說完系統就下線了。
任憑紀姝瀾怎麼喊都不作反應。
而龍葉已經被趕來的醫生護士推去了急救室。
空蕩蕩的病房只有紀姝瀾和寧柯言兩人。
「云云，你早就知道龍葉會有事兒？」寧柯言扭頭凝視著紀姝瀾，他看著這個「久別重逢」的妹妹，有了些陌生感。
紀姝瀾聽到寧柯言的問話，本來就因為系統威脅感到恐懼的身體愈發顫抖起來。
「哥，我……」
她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什麼話來欺騙寧柯言。
溢滿淚水的眼眶獃獃的望著男人。
她……是不是做錯了？
不應該答應系統的要求，不該貪圖原主擁有的一切……
寧柯言偶然間看見了妹妹眼中未知的恐慌和失措，心口一痛！
云云……消失的那段時間經歷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