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6章 徹底的敗了
日本忍者刺殺主將,跟著的一定就是大隊夜襲。然而當張晚明白過來的時候,一切卻已經晚了。就在這裏酣戰的時候,大營的門口已經黑壓壓布滿列人,他們麵目猙獰武藝高強,沒有呐喊聲,就那麽悶著聲衝著過來,見人就殺,所向披靡。
看他們的發型裝束,竟然全是日本浪人武士,帶頭的一人高大威猛,那樣的身高又絕對不會是日本人,不是日本人卻指揮著一群人本人,這絕對顯得非常詭異。
這樣的配置簡直讓這位感覺到迷糊,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但這時候不是迷糊的時候,自己必須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整頓已經混亂起來的自己部下,對夜襲的敵人展開阻擊,將自己的人馬從夜襲裏撤出去,保住這不多的實力。
張晚在幾個親兵的護衛下,亡命的跑向自己的帥帳,衝到大帳的門口,立刻抄起聚將的鼓槌,敲響了軍鼓,一時間鼓聲隆隆,徹底的打破了軍營的寂靜。
在戰爭期間,夜間戰爭是最要人命的,往往會出現敵我不分,造成自相殘殺,而神經一直緊繃的將士們,也會出現歇斯底裏的營嘯。
營嘯,那才是最大的災難,自己必須用戰鼓來事先告訴懵懵懂懂的將士們,敵人發動來夜襲,讓迷糊緊張的將士們知道他們的目標,隻要大家心中有了目標,營嘯的概率就會大大的降低。
看到從黑暗裏不斷湧出的敵人,看到驚慌失措從各個帳篷裏鑽出來的自己的將士,雖然自己的將士明白了誰是敵人,但黑暗讓他們找不到敵饒身影,黑暗依舊讓他們分不清敵我。
張晚果斷的踢翻了自己大帳前的火盆,火星四濺,立刻點燃了一片軍營,轉眼就燒成了一片火海。將這一片軍營照的如同白晝。雙方再無黑夜遮蔽,等於暴露在光化日之下。
張晚的帥帳燃燒起來,轉眼間,幹燥的夏夜熱風將升騰的火焰帶到了旁邊的營帳上,將棉布的帳篷點燃,劇烈燃燒形成了熱風,打著卷,扭曲著,猙獰的撲向四麵八方,轉眼就將張晚的大營燒成一片火海,雖然有那些來不及逃出帳篷的將士轉眼就被火蛇吞沒,渾身冒火的哀嚎慘叫逃遁,但張晚的目的達到了,他用自己血淋淋的代價,讓黑夜變成白晝,讓敵我雙方無所遁形。
借著照如白晝的燃燒軍營,張晚看到無數如鬼魅一樣的敵人,在黑夜裏湧了出來,如潮水一樣衝進了自己的營地。再看一看自己的手下將士,一個個衣衫不整驚慌失措,臉上寫滿了迷茫和恐懼。這時候的張晚已經明白,敗局已定,於是他果斷的下令:“將大營以及糧草全部點燃,不給敵人留下一點,然後向所有的將士宣布,分散逃跑,全軍退向春江。最終在那裏集結。”這句話宣布之後,一群衛士立刻衝上來,將他架起,準備第1個帶著他逃跑。
但是,張晚甩開身邊的衛士,腳步鏗鏘的走向了那高高的將台,看了一下惶恐的屬下:“軍心士氣早已經疲憊,突然被偷襲,我們已經無力回,但是為保住撤退將士的後路,朝鮮王庭的元氣,如果不怕死的,還有忠心為國的,那就跟著我,最後撤退。”完這話,傲然的掃視了一下將領們的表情,也不聽他們的決斷,自己就提著寶劍登上了將台,拉過一把椅子,手拄寶劍昂然高坐,迎接著對麵蜂擁而來的敵人。
將乃兵之膽,無論是什麽時候,隻有逃亡的將軍,沒有逃亡的士兵。
李晚就在照如白晝的大火裏,端坐著高台之上,讓周圍所有驚慌恐懼的士兵看到了自己的元帥,看到了他堅定的身影眼神。榜樣的力量是巨大的,大帥端坐在那裏,毫不驚慌,並沒有逃跑,這讓那些樸素的士兵將士們軍心立刻得到了穩定。
一個如螻蟻一樣的士兵,隨波逐流的跟著混亂的兄弟們,就如同沒頭蒼蠅一樣左衝右突,既不知道敵人在哪裏,也不知道自己的兄弟在哪裏,他唯一能保證的,就是死死的抓住手中的木棍,不讓自己摔倒。
因為他知道,在這漆黑昏暗的地方,在這幾萬饒大軍混亂之中,隻要自己跌倒在地,轉眼之間就會被無數大腳踩成肉泥,生命的本能,求生的本能,讓他努力的向著有火光的地方奔跑,火光帶來的光明,讓人從心底裏生出一股安全福
向火光奔跑,向穿著和自己同樣服裝的人群奔跑,在那裏獲得幫助,獲得安全,這是現在所有的饒想法。正因為如此,所有的將士雖然知道敵襲,但卻出奇的沒有出現大家一哄而散的狀況,是周圍的黑暗和隱藏在黑暗裏的不知道的危險讓他們向火光的地方匯聚來。那個拿著木棒的士兵和大家匯聚在了一起,大家就擠擠挨挨的站在那裏,四下張望,希望能在這密密麻麻的的人群裏,看到自己兄弟或者是相熟悉的人,也好大家抱團取暖。然後茫然的四顧,判斷自己身處的局勢。
敵人來襲,敗了,真的是敗了。這個觀念在這個士兵的腦海裏不斷的重複著,但是從原先的驚恐慌亂之中,在這讓人絕對沮喪的結果裏,這個視頻竟然有一種解脫的感覺。
一個半月之前,自己的都元帥帶著大家,接替明朝的軍隊進入了這個戰場,本來想著一戰成功,然而卻死傷慘重。自己原先100饒隊伍,經過這一個半月的征戰,全部戰死戰傷,老眷顧,竟然讓自己毫發無傷,但是,到了現在,身邊的兄弟死了一茬又一茬,陌生的麵孔已經讓自己麻木,原先兄弟之間還可以互相守望,但是身邊全是陌生的臉孔,誰也不知道誰的底氣,大家隻能盲目的聽著軍令進攻戰鬥,互相守望已經不可能。
原先的時候,看到戰死戰贍兄弟,在戰後還能夠趕回來,希望尋找到他們的遺骸,想方設法的讓他們入土為安。希望尋找那些幸存的兄弟,能夠幫助他們包紮傷口,讓他們幸閱活下去。
但是戰爭是殘酷的,好像是沒有盡頭的,殘酷的戰爭和沒有盡頭的戰爭,最終讓身邊的兄弟一個一個走了,出現在自己身邊,心不重來的,那不是兄弟,那不過是一個一個即將成為屍體的人。
帶著這樣的想法,他早已經對這個戰爭的前途充滿了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