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4章 張盤的霹靂手段
張盤狠是疑惑,計劃裏是讓自己攻取複州,而單遊擊的責任是攻取金州,但隨著後續的公文軍令,卻是讓自己在壓迫複州和金州的敵人之後,有限的,不能攻取兩個地方。
“什麽叫有限的,不能攻取兩個地方?這簡直就是胡鬧,許傑,你早幹嘛去了,先是命令我死命攻擊,現在就又鬧這麽一出,這是拿著我的將士的生命開玩笑,等大帥回來,我一定要告他。”張盤在陣地上暴走,但雖然知道這個莫名奇妙的軍令一定有什麽深意,但還是憤憤不平的下定決心:“即便毛帥不懲罰他,我也一定要找個機會,為這莫名奇妙的軍令而犧牲的將士,揍他一頓。”
其實,這時候,張盤帶著的隊伍足足一萬五千,手中攻城的炸藥包和二人抬,運用得當,就憑借複州那磚土的城牆,幾次爆破就能炸開,剩下的就是巷戰了。但據偵緝隊的匯報,複州城裏,隻有五千漢軍和三百建奴,以那麽樣的軍力來,漢軍的戰鬥力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建奴的三百人馬,在自己一萬五千將士的攻擊下,不要多了,最多一,就能光複複州。
但許傑發出的軍令就是這麽莫名奇妙,也是無可奈何。
給歸自己管轄的單參將發出命令,讓他收複金州,結果單藎忠回答他,因為也得到許傑的公文,要求他帶著長山島獨立營給金州壓力卻不需奪戰。
這更讓張盤惱火,已經戰前好聊,這一個戰區歸自己指揮,你許傑為什麽卻突然間越權指揮?這簡直就是讓誌,這樣的人必須要痛揍一頓。
用最快的速度將自己的不滿反映上去,結果許傑的回答非常強硬,隻有短短的4個字“尊令執校”
這樣的回應,簡直讓張盤暴跳如雷,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將士在城牆下不斷的倒下,但依舊咬牙忍著。
在東江鎮,在複遼軍,軍令就是軍令,當軍令下達讓你進攻的時候,前麵即便是刀山火海,懸崖峭壁,你也必須堅決執校
而當軍令讓你撤湍時候,然後就算是金銀珠寶成山,你必須義無反鼓往回走,這樣的要求,是雷打不動的。
而這樣的規矩,是按照東江鎮的嚴厲軍規,從上往下發布的,隻要是上級的話,就必須絕對執校
你可以有意見,但隻能在戰後去,不管對錯,上麵下達的軍令,必須當場執校
“我恨這個製度,但是我讚同這個製度,毛帥不在,用許傑那個狗頭軍師坐鎮中樞,胡亂的指揮,但我必須執行命令,這是規矩。是規矩就要執行,即便我戰死在這裏,也隻能用我的冤魂去和他討要法。”將毛筆狠狠的丟在霖圖上,對著不滿的幾個營頭著自己的抱怨和決心:“所以我還是那句話,適當的爆破造聲勢,給敵人壓力,但即便是城牆倒塌了,也絕對不許你們衝上城頭,這是命令。”
第四營營頭定有功麵對這樣莫名其妙的將令當時堅定的反駁:“你這是在拿我的將士的生命開玩笑。”然後突然麵露猙獰:“我是當初礦徒出身,那個陰險狡詐的許傑,這是在排除異己,我現在就帶著我的將士撤出戰鬥,回到皮島,找那個陰險狡詐的家夥討個法。”
不管怎麽壓製,派係這個東西終於在這時候爆發了,張盤的瞳孔就猛的一縮,將自己的手直接按到了腰刀柄上,聲音冰冷的道:“你的意見我不聽,你在這裏歸我指揮,我必須聽上麵的安排,我讓你怎麽打這場仗就怎麽打,如果你違抗軍令,我將直接執行軍法。”
結果定有功卻不服氣的道:“我身經百戰,論軍功戰績,比你要強,我們礦徒一脈,用生命和鮮血成就了東江鎮的基礎,你沒有資格在我麵前指手畫腳。”
毫不猶豫的抽出了腰刀,張盤就當著幾個營頭的麵,揮刀過去,直接砍下了定有功的腦袋。
這樣的舉措,直接讓滿大漳營頭震驚了,幾個礦徒出身的將領紛紛抽出了腰刀,叫喊著就要和張盤拚命。
結果張盤毫不猶豫的大聲下令:“軍法隊何在?如果敢對本將不恭敬者,殺無赦。”
複遼軍的執法隊蜂擁而上,轉眼之間就砍下了幾個人頭,並且將剩下的幾個人直接壓在地上。
將帶血的腰刀丟在桌子上,張盤大馬金刀的坐回到帥案:“礦徒出身,東江鎮出身,難道出身就能違抗軍令嗎?”
張盤依舊秉承他雷厲風行的思想,讓大帳裏歸他領導指揮的將領噤若寒蟬。
“東江鎮是毛帥的東江鎮,不是什麽莫名奇妙的礦徒出身的東江鎮,所以,我現在命令,解除所有礦徒營頭的職務,如有反抗,我必殺之。”
張盤現在累戰積功已經是指揮使,但其他營頭也都因功升為了守備,以指揮使而斬殺守備,真正的國朝要員,這本來不符合軍規將令,但現在張盤所處非常時刻,必行雷霆手段,張盤有這個手段,更是這種性格,也正因為此,才能獨當一麵。
清除了定有功,軟禁了陳大韶和王學易,第四營由劉繼祖代理營頭,第五營由向學禮代替,第六營由張元止兼職,此三人,都是跟隨毛文龍深入敵後突襲鎮江的老人,這樣一來,就等於將這三個營,掌握在了鎮***,也就是毛文龍的直接派係裏了。
至於士兵,所有的士兵都是統一訓練出來的,他們沒有派係,他們都是東江鎮的兵,隻要毛帥在,他們就絕對不聽其他任何饒。
炮營營官董大炮大聲的詢問:“指揮使大人,下一步我們該怎麽辦?”
張盤沉思了一下:“從現在開始,你的炮營,要日夜不間斷的對複州進行攻擊,一定要炸開一段城牆,給敵人以壓力,其他三營,輪番上陣搖旗呐喊,擺出隻要城牆一倒塌,就立刻拚死攻城的架勢出來。
劉繼祖反駁:“用大炮轟擊那得猴年馬月,還是命令兄弟們,把炸藥包堆在城下,轟隆一聲,轉眼就炸開了,何必費那事情?”
提純的炸藥包的威力可不是大明那些工部莫名其妙的的火藥可比,多堆炸藥包於城下,威力相當驚人,這個磚塊夯土的城牆,真的就能轉眼炸塌。
張盤否定了這個提議:“上麵的軍令是壓迫複州之敵,不得一戰攻取,其中定有深意,一旦我們炸開城牆,我們是攻進去還是不攻?攻擊進去,就違背了軍令,不攻擊進去,就是一個尷尬,暴露了我們的意圖,所以,我們隻能用這種笨辦法,沒有其他。”
眾將隻能委屈的執校
連綿不絕的炮聲在城外轟鳴,劉興祚巡視著城牆,然後指點身邊的親兵,再去一個,向大金額真報告,西城城牆已經岌岌可危,請額真定奪。”
一個親兵就飛奔而去。
再走一段,再次吩咐:“再去一個,南城敵人蓄勢待發,隨時要發動進攻。”
又一個親兵拔腿就跑。
走到北城,北城平靜無事,劉興祚就吩咐:“再去一個,北城雖然平靜無敵,但城外一定有敵人埋伏。”
又一個親兵接令而去。
走到東城,劉興祚再次吩咐:“向額真告急,東城外塵土飛揚,已經有大隊複遼軍援軍靠近。”然後吩咐城頭上自己的將士:“兄弟們,將炮放起來,將火銃抬槍打起來啊,越熱鬧越好啊。”
於是,城頭上炮聲隆隆,火銃抬槍打的是硝煙彌漫。
隨著這裏激烈的槍炮射擊,其他幾麵也開始熱火朝的打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