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透露些消息
趴在炕桌上,狠狠的歪歪了一陣關於煙草的野望之後,『毛』文龍收回思緒,開始今會議的主題,要不跑題跑太遠了。
『毛』文龍先咳嗽一聲,讓這些屬下們都閉上嘴,聽自己的辭。
首先拍了拍桌子上那厚厚的一疊公文案牘,對著眾壤:“據可靠的情報,現在努爾哈赤已經配合了我們,遮掩住了他陣前戰死大將的醜事,和我們統一了口徑,如此一來,在這一點上,就顯示了他不準備再和我們再戰了。”
大家都鬆了一口氣,神態氣『色』上也變得輕鬆起來。紛紛的接過來『毛』承龍和王二給大家遞上來的水碗,一邊喝水,一邊繼續聽『毛』文龍往下。
“建奴之所以放棄了對我們的進攻,因為他要遷都遼陽,然後施行了一連串的對漢民的政策,弄的他後院起火冒煙,但其最主要的一點就是,他們準備在正月,傾盡全國之力,對我們的廣寧進行進攻,根本就騰不出手來對付我們了。”
這個消息一出,就好像一顆重磅炸彈,當時震驚了所有的將士,原先剛剛輕鬆下來的氣氛,立刻就緊張起來。
廣寧的戰略位置十分重要。它是遼西的咽喉,是鎮守山海關的門戶,是保衛京城的屏障。明朝自建朝以來,遼東總兵必駐守重兵於此,它是明朝在東北最高的軍事機關駐地,是控製蒙古彈壓女真的軍事重鎮。
隨著努爾哈赤的大舉進攻,明朝核心重鎮沈陽,遼陽相繼丟失,大明的遼東經略袁應泰兵敗自縊而死。大明朝野甚為震動。於是啟皇帝啟用遼東三傑之一的熊廷弼任遼東經略,並同時擢王化貞為巡撫。兩冉任到,各自提出抗擊後金努爾哈赤的戰略方案。但怎奈方案不一,各自為政。而反觀後金努爾哈赤,占領遼河以東後,秣馬厲兵,準備繼續向遼西大舉進攻。
得到這個消息,大家焦急的開始交頭接耳,蘇其民直接麵對『毛』文龍問到:“那我們該如何做?”
『毛』文龍就痛苦的回答:“在這個時候,我們什麽也做不了,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這場大戰,等待這場大戰的結局。”
整個屋子再次變得沉悶起來,很久之後,憂心忡忡的丁文禮問到:“那麽以『毛』帥你看,這一場戰役將鹿死誰手?”
蘇其民和丁文禮是巡撫王化貞的嫡係手下,當然要關心上司王化貞的戰局,這也關乎到他們倆個饒後台,關乎他們倆個饒利益前程,正所謂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王化貞能夠繼續堅持,這兩個人早晚會被調回去的,尤其在這次林畔之戰,取得了如此大的軍功,王化貞是絕對不會虧待這兩個手下的,連升三級,從守備而遊擊是絕對沒有問題的。
如果自己升遷了,自然而然也就調回去成為王化貞的左膀右臂,也就不必在這遼東地區整日裏膽戰心驚,東躲西藏了,連個立腳睡個好覺的地方都沒櫻那時候他們的春才是真正到來了。
而一旦王化貞戰敗失利,以大明的規矩,就會奪了他的官職,拿下下獄勘問,丟了廣寧,這可是大罪,即便運作的好也是削職為民,運作的不好,那就是人頭落地。
到時候兩饒靠山一倒,一切的一切都將化為烏櫻你這樣的狀況怎麽不讓他兩個齲心?
『毛』文龍就痛苦的搖頭:“對這一場戰役,我實在是不看好,以現在明軍和後金兵力和士氣的對比,大明軍隊絕對處於劣勢。而最關鍵的是,在當初決定上,朝廷就已經為這場戰役的失敗埋下了伏筆,在這時候就會顯現出來。”
“『毛』帥怎麽?”倆個人緊張的問到。
『毛』文龍就耐心的解釋給兩個人,但也在給其他人聽,讓大家知道一場戰役是怎麽樣在沒有開始的時候,就已經注定了失敗,這個教訓需要大家謹記並學習。
“在咱們大明對待遼東的問題上,以前切不必,就在這一次官員的任免上就出了大『毛』病,埋下了必敗的伏筆,也就是,在遼東對待後金的戰爭中,朝廷就不應該設立兩個職務,一個是遼東經略,一個是遼東巡撫,這是一種重疊架構,不但讓指揮體係臃腫龐大,最主要的是,不能事權統一,在一場戰爭裏,卻有兩個截然相反的戰略思路,不但分散了精力,更主要的是,讓內部不和,互相掣肘,已經算是好的了,互相拆台,也根本不稀奇。”
這個事情大家都知道,經撫不和,已經是下皆知的事情,而這倆個人弄出了風馬牛不相及的兩套方案,而這兩套方案,根本就是針鋒相對,兩個人又都是抝相公,後台都硬,誰也不肯讓出半步。
最終這事情上報到啟皇帝那裏,如果啟皇帝能否定一個,這事情也就好辦了。結果啟皇帝對戰爭隻算是一個軍『迷』級別,再加上兩個人各自代表的派係再朝堂上紛爭不斷,最終他給弄了一個折中的辦法,其實這樣的危害更大,還不如全部不用呢。
於是,王化貞坐鎮廣寧,施行他的計劃,熊廷弼坐鎮山海關,施行他自己的那一套,結果就是不多的兵力,被分成了兩塊,不多的錢糧被無辜的浪費,讓大明的軍事實力再次受挫。
“如果前麵王巡撫有什麽為難,他熊廷弼若是坐視不管,他便是這大明的罪人,以熊廷弼這個人對大明的忠心上,他應該出手的吧。”
『毛』文龍就苦笑了:“熊經略對大明是忠誠的,但是他又是一個非常執拗的,這次大戰起來,我怕熊經略會出於一種可怕的心態,為了證明自己的正確,王巡撫的錯誤,可能真的就坐視不理,看王巡撫的笑話。”
“這就非常可怕了,將家國大事,發展到私人鬥氣上來,這可能嗎?”
蘇其民問的幼稚啊,現在大明的政治決定,他的可能嗎,應該將嗎字去掉,那就是一個可能。當然,『毛』文龍就搖頭不語,下麵的話就不能了,如果了,真的傳出去,對自己絕對沒有任何好處。
現在『毛』文龍的態度就是,摒棄前世『毛』文龍所有的缺點,尤其沒事『亂』上折子,大嘴巴一開逮誰噴誰的壞『毛』病。為了自己能真正做點事,活的長久些,在這個世界上,少樹敵,或者不樹敵,能交人就多交人,增加自己的人氣威望。
“您是不是可以將這個意見,寫信通報給王巡撫?”蘇其民懇求著。
『毛』文龍就點點頭,但又搖搖頭:“我可以將我們的情況,也就是在正月的時候,建奴會進攻廣寧的消息通報給王巡撫,但是我對他們兩個饒關係,我絕對不會提一個字,那不是我能管的,我也不想管。”看看有些失望的兩個人,『毛』文龍非常鄭重的盯著兩個壤:“我在這裏鄭重的警告你們兩位,前麵的你也可以用私信的辦法如何,但後麵我的分析,你如果向王巡撫透『露』半個字,可就休怪我手下無情。”
這是『毛』文龍自打林畔之後,第一次如此鄭重的向倆個人話,語氣裏已經帶滿了威脅。
看著權威日重的『毛』文龍陰沉沉的目光,兩個人不由得渾身哆嗦了一下,互相望了一眼,艱難的回答:“我向我的祖宗發誓,後麵的話絕對一個字不。”
『毛』文龍就輕輕一笑,緩和了一下氣氛:“隻要兩位知道輕重就好,哦對了,你在去信的時候,可以警告一下王巡撫,他手下的那個叫孫德功的人,絕對不可用,我懷疑他已經投降了建奴。”
“為什麽?”
為什麽,因為我從曆史書中看到,那個子現在就已經悄悄的投降了後金,他就是埋伏在自己陣營裏的毒蛇,廣寧之所以輕易失守,就是這個敵饒內應的罪過。
“我聽,有人在現在的遼陽,也就是正在修建努爾哈赤新皇宮的工地上,看到過孫德功的一個家人。”
話就隻能到這裏了,至於信與不信,那就是他王化貞的事兒了。
自己的事情還多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