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陪我
司允羨回了家，將身上的血跡清洗幹淨，換上一套幹淨的衣服，就去找司老爺子。
夜幕降臨，司老爺子正在用晚餐，他見司允羨難得這個時候過來，神情微微一愣，“你怎麽來了？吃過飯了嗎？”
他說著，讓傭人端來了碗筷放在司允羨麵前。
“爺爺，你為什麽要這麽做？”司允羨問道。
“你說什麽？”
司老爺子眯起眼來，看著他。
“你知道我在說什麽！”司允羨的雙手緊握成拳，語氣低沉的說道。
“我這是在為你報仇啊！你怎麽了？”
司老爺子不滿的看著他，重重的將筷子放下。
“為了我？”司允羨無奈的勾了勾嘴角，“你是為了你自己，還是為了我？”
“放肆！”司老爺子起身，狠狠地一巴掌扇在司允羨的臉上，他氣怒的看著眼前的人，胸口起伏不定。
“爺爺，你為了給母親報仇，可以設計把我送進監獄，在你心裏，我永遠都是一顆棋子！有用的時候就用來擺陣，沒用的時候隨時都可以丟棄！”司允羨轉過頭來，擦掉嘴角的血跡，神情淡然的說道。
司老爺子冷哼了一聲，“若不是你太沒用了，我何必用這種手段？我告誡過你，不要感情用事，但你還是走了你母親的老路！為了不讓你重蹈她的覆轍，我隻有出此下策！你覺得是我害了她，但其實害她的人，是你！”
是啊，若不是他一味的強求，怎麽會到如此的地步？
司允羨站起身來，他已經高出司老爺子許多，已然是個頂天立地的男人。
他看著司老爺子，突然發現，其實他跟普通的老人也沒什麽區別，臉上同樣有著歲月留下的皺紋，微微佝僂著脊梁，飽經風霜的眼睛渾濁，卻掩不住精明。
司老爺子養大了他，這份恩情，他這輩子都還不清。
可是，欠沈清悅的，他還有機會償還。
“你要做什麽？”司老爺子看著他的眼神不斷的變換，沉聲說道。
沈清悅是司允羨複仇路上的絆腳石，他不斷的傷害她，就是為了給司允羨敲響警鍾，但是他非但沒有警覺，反而還變本加厲。
司老爺子怎麽能容忍這樣的事發生？
如今，沈清悅的孩子因為司允羨而沒了，他們就更不可能在一起了！
“霍家的管家是誰？他也是你的人嗎？”
司允羨看著他，司老爺子的手上，似乎有很多的棋子，這些棋子有的暗藏在陰影中，如拿命為他而死的管家，也有在明麵上的，比如他！
他曾經覺得，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利用所有可以利用的人，是沒錯的，但直到今天，他才明白，利用別人的人，總有一天也會成為別人手上的棋子！
“他？他就是你母親少年時的追求者，為了給她報仇，甘願去做霍家傭人。怎麽，他暴露了？”
“他死了，他為了我，死了！”
司允羨看著司老爺子說的那麽輕巧，在聽見他的死訊時，表情也並沒有過大的變化，一顆心瞬間就有些涼意。
“是嗎？他為了保護你，也算是死得其所了，你母親如果知道，一定也會覺得他的死是有價值的。”司老爺子淡淡的說道，隻是可惜，在霍家這麽多年的棋子，就這樣沒了。
“爺爺，你真是鐵石心腸！是不是哪天我死了，你也不會為我難過一秒？如果是我母親的話，她一定會自責，而不是覺得理所應當！”
司允羨雖然很小就失去了司菲菲，但在他的印象中，司菲菲就跟沈清悅一樣，寧願自己受苦，也不會連累旁人。
“在你複仇成功前，我不會讓你死的！”
司老爺子覺得今天的司允羨怪怪的，他居然會為了一個沒見過幾次麵的人跟自己爭執！
過了良久，司允羨對著司老爺子鞠了一躬，他高大的身子挨了司老爺子半截，久久都沒有動作。
司老爺子見狀，一臉的不解。
司允羨直起身來，說道，“爺爺，你要保重好自己的身體。”
說完，司允羨頭也不回的離開。
司老爺子看著他離去的背影，覺得一陣莫名，他從小看著司允羨長大，深知他骨子是自私又自利的。
可今天的司允羨，卻有一絲洗心革麵的感覺。
華燈初上，司允羨走在熱鬧的街頭，他的周身似乎有著一層結界，熱鬧的氛圍感染不了他，而他身上的清冷也絲毫無法影響旁人。
不知不覺間，他來到了瀾苼的門口，一個男人正在糾纏一個女人。
“你放手！不然我報警了！”
女人的聲音帶著怒意，她焦急的想要甩開男人，但對方的力氣比她大的多，一時無法掙脫。
“你知道我是誰嗎？我看上你，是你的福氣！你信不信，我一通電話，就能讓你從公司滾蛋？！如果你聽話，我就把這單生意給你，不然，你就等著明天喝西北風吧！”男人囂張的說道，一雙手還不時的揩女人的油。
男人的手摸向她的臉，帶著猥瑣的笑聲，色眯眯的看著她。
但他還沒吃到豆腐，就被司允羨截住，狠狠地捏住了他的手腕，似是要將他的骨頭掐斷！
男人頓時響起了殺豬般的叫聲，“誰敢壞爺的好事？！不要狗命了！”
“滾！”
司允羨扯著他的衣領，將他扔到了地上。
男人摔了個狗吃屎，看向司允羨那張活閻王的臉，頓時沒了剛才的氣焰，罵罵咧咧的跑了。
司允羨趕走了那男人，轉向趙淑蕊，“你現在什麽活都接了嗎？”
趙淑蕊看著司允羨，心中一時百味雜陳，她已經很久沒見過這個男人了，當她以為自己已經遺忘的時候，他卻又一次闖進了自己的生活。
她轉身就要走，卻被司允羨抓住了胳膊，拽了回來。
她跌入了司允羨的懷裏，熟悉的氣息一下子撲麵而來，讓她鼻頭一酸，急忙就要推開。
可司允羨卻抱著她，不讓她離開，“別動，讓我抱一會兒！”
“你這是幹什麽？又寂寞了？！”
趙淑蕊不停的掙紮，但司允羨緊緊的抱著她的身體，讓她無法動彈。
她就是供司允羨排遣寂寞的玩物，他無聊了，空虛了，才會對她起興趣。
“不是的，陪陪我，好嗎？淑蕊，我好難受……”
司允羨抱著她，一顆受盡了人情冷暖的心，早已經麻木，可是這一刻，這個女人卻讓他感到了一絲平靜和柔軟。
“你……到底怎麽了？”趙淑蕊停下了掙紮，司允羨的聲音讓她覺得有些心疼，他是遇到了什麽困難嗎？
“淑蕊，今晚陪我，就我們兩個……”
趙淑蕊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跟他回了家。
兩人纏綿了一整晚，司允羨有一種說不清的情愫，但他不想去深究，隻想跟趙淑蕊享受這片刻的歡愉。
司允羨空虛的心在這一刻有了落腳的地方，趙淑蕊這個傻女人，在他那樣羞辱了她之後，卻依然心軟的任由他索取。
他看著熟睡的女人，心中竟掠過一絲酸澀又甜蜜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