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誰是凶手
“下毒之人是誰?”季煥羅穩了穩心思,南初韶既是知道自己中毒,想來也查到了一些事情。
“正在調查,此人隱藏極深,隻是你府中的管家行跡比較可疑,目前沒有證據。”南初韶實話實說,連自己的暗閣都查不出此人是誰,可見對手的強大,若是將來對付自己,也將是一大禍患。
季煥羅眯了眯眼睛,“此毒怎解?”
南初韶一笑,這個季煥羅倒是聰明,隨手扔出一個藍色瓷瓶,“記住,你不是每次都這麽幸運的。”
季煥羅白了南初韶一眼,幸運個屁,自從到了南國,就沒好事兒,當然,遇見慕容瑾之事不算在其中。
打開藍色瓷瓶,一股惡臭撲麵而來,季煥羅差點兒又吐了,捏著鼻子,甕聲問道:“這是什麽鬼東西,你確定這是解藥?”
南初韶眉毛一挑,戲謔的看著季煥羅:“你聞了那麽久的香料,就不敢聞一次臭料了?早知道的話,你別被他人算計啊?”
季煥羅一口氣憋在心裏,這個南初韶還真是毒舌,和這個狗屁解藥一樣臭,季煥羅緩緩鬆開鼻子,貼近瓷瓶。
“哇……哇……”季煥羅忍不住大吐起來,和剛才在馬上顛簸的嘔吐不同,此時季煥羅恨不得把五髒六腑都吐出來,大約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季煥羅緩緩起身,腳步虛浮,麵色蒼白如紙,“南初韶,這最好是解藥,不然我宰了你。”
南初韶從懷裏又拿出一個紅色瓷瓶,“真的拿錯解藥了怎麽辦?”
“南初韶……”季煥羅咬牙切齒的喊道,此時季煥羅渾身無力,要是可以,真想揍他丫的。
“嗬嗬,我不是你,不會犯這麽愚蠢的錯誤。”南初韶說著將紅色瓷瓶裝進了懷裏。
季煥羅頓感無語,南初韶是上天派來折磨自己的麽?
“你中毒已久,好在不是很深,三日後再聞一次,就可以了。”南初韶依舊是戲謔的狀態。
季煥羅聞言又想吐,還要再聞一次,想想就惡心。看見南初韶上馬,季煥羅連忙問道:“你自己走了?你把我帶到這荒郊野外的我怎麽回去?”
南初韶戲謔的看了季煥羅一眼,慢悠悠的說道:“往南走三裏地就可以看見人煙了。”說完就走了。
“南初韶你大爺!”季煥羅感覺自己的火氣騰就起來了,這個南初韶把自己帶過來,自己走了,三裏地?南初韶你給我等著。
此時南初韶已經走遠了,連背影都看不到了。
季煥羅看了看四周,很陌生的環境,還真是荒郊野外,季煥羅托著沉重的雙腿,慢慢移步。走了不遠,在一棵樹旁拴著一匹棗紅色的馬。
季煥羅走前前去,隻見馬鞍上留著一張字條,上麵龍飛鳳舞寫著五個大字:三日後聞臭。季煥羅一跺腳,伸手將字條撕了一個粉碎,腦海裏一萬隻草泥馬在奔騰,將南初韶祖宗八代罵了個遍。
季煥羅騎著馬一直往南走,見了人群商販,心裏踏實了許多,回到季府,已經是傍晚了,季煥羅路上思考,迷迭香嗅聞三個月就死翹翹了,自己陸續的聞了將近兩個月,這要是再晚點兒發現,可就是無力回天了,暗害自己之人當真可恨,死了都不知道找誰報仇去,現在隻能按兵不動了。
季煥羅將馬匹丟給小廝,徑直去了香雪園。
自季煥羅回府往香雪園方向而來,聽雪就得了消息,馬上裝扮起來,知道季煥羅喜歡素淨的樣子,於是簡單的裝飾了一番,季煥羅進門後,就看見聽雪捧著一本書籍在看。
眉山遠黛,鳳眼朱唇,不得不說除去聽雪的囂張跋扈和愚蠢,倒也當得起絕色兩字。
季煥羅滿臉的笑容,一手拿起聽雪的書:“雪兒再看什麽看的這麽認真?”
“大人……”聽雪親自端來一張矮幾。
季煥羅坐在床邊,聽雪坐在矮幾上,居高臨下,可以隱約看見聽雪胸前若隱若現的美景,季煥羅嘴角不可聞的抽了一抽,之前慕容瑾是皇帝時,整天就是這麽被女人勾引的?“棋藝?雪兒也喜歡下棋麽?”
聽雪微微轉頭,露出如白雪般細膩的脖頸,“略懂一二。”
季煥羅嘴角又是一抽,這些後院的女人說話都一樣麽?“那就陪我下一盤吧。”
聽雪滿臉笑意,拿出棋盤……
黃花梨的桌子上燈火明亮,窗戶上映著兩道身影,“大人,雪兒不是你的對手啦。”聽雪嬌羞的一推眼前的白棋。
季煥羅身上一層雞皮疙瘩冒出,麵色卻是正常,心裏則是想著,既然敵人在暗,不容易尋找,不如就將季府的這灘水攪渾吧。
“大人今晚可是要宿在香雪園。”聽雪麵色微紅,柔聲的問道。
“好。”季煥羅十分痛快的答應道。
晚膳季煥羅吃了很多,一則是飯菜確實美味,二則季煥羅白天吐的肚子裏什麽都沒有了。
“大人可是要按按頭?”聽雪詢問道,之前季煥羅到了香雪園大部分是找聽雪揉頭,所以聽雪也是很注意指法的鍛煉。
“恩”季煥羅點了點頭,雖然知道中毒,有了解藥,但是還得裝著頭疼,不能打草驚蛇。
這夜,季煥羅宿在了香雪園。
第二天,聽雪醒來的時候,季煥羅已經走了。
“恭喜姨娘再次承寵。”蜻蜓一臉的雀躍,主子得寵做丫鬟也有麵子。
聽雪麵色漲紅,看著身上的青紫痕跡,更加羞赧,如果聽雪知道身上的痕跡都是自己抓的,估計會尷尬而死。
季煥羅一早就到了太醫院,麵色依舊蒼白,任誰把苦膽水吐出來也不會好受,季煥羅徑直去了醫典庫,開始翻閱藥典。
聽雪用完早膳後穿了一件枚紅色抹胸長裙,外套同色短襦,發髻綰成飛天髻,斜插著一支紅玉琉璃簪,兩顆圓潤的珍珠別在鬢間,雙耳綴著紅玉金絲耳環,緩緩出了香雪園。
來到雨薇園的門口,聽雪抬手扶了扶鬢間的發簪,走了進去,“妹妹,可是起了?”
聽雨笑盈盈迎接聽雪:“姐姐,咋地這麽早就來了,起是起了,妹妹還沒用早膳呢,姐姐可要坐下一起?”桌上的飯菜還冒著熱氣,顯然剛剛端上來。
聽雪摸了摸中指上的紅玉戒指說道:“原本大人是讓我多睡一會兒的,可是我許久未見妹妹了,心想今日便來瞧瞧妹妹吧。”一臉的幸福之情。
聽雨看著聽雪雪白脖頸上的青紫痕跡,直覺得無比刺眼,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強忍著沒有上去給聽雪一巴掌,“姐姐有心了。”
聽雪看見聽雨變白的臉色,心裏一陣痛快,掌家了又怎樣,不侍寢就是一個擺設,還不是要低自己一頭。
“姐姐喜歡吃什麽,可要一起?”聽雨指著桌上的飯菜說道。
聽雪緩緩起身,“不了,早晨大人吩咐廚房給我燉了紅棗山藥烏雞湯,已經吃不下了。”
“那妹妹就不留姐姐用膳了?”聽雨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一些。
等到聽雪出了雨薇園,聽雨一把將桌子掀翻,桌上的飯菜盡數撒了,盤子也碎了,“這個賤人,故意在我麵前炫耀。”渾身顫抖的聽雨忍著極大的怒氣,沒有侍寢是她的軟肋,就算聽雪怎麽折辱自己也得忍著。
聽雪心情大好,一路上腳步輕快。
突然,聽雪看著清風亭裏的兩人,笑了笑,抬步走向前去。
“妹妹咋地大清早就來清風亭了?”聽雪笑盈盈的坐在一旁的石凳上。
聽雲麵色清淡,聲音緩緩:“清風亭景色宜人,清晨更是有一番滋味。”
聽雪噗嗤一笑,一雙鳳眼滿帶笑意,心裏卻是想著裝什麽,還不是聽聞我侍寢睡不著吧,還不承認,嘴上卻說著:“咱們幾人,妹妹性子最是淡薄。”
聽雨神色淡淡:“還是姐姐知曉我。”
聽雪頓時覺得沒什麽意思,打出去的拳頭,像是到了一團棉花上,本來還想看看聽雲的敗壞臉色呢,結果人家麵色不改,聽雪興趣頓減,“姐姐還有事,就不陪妹妹賞景了。”
“姐姐慢走。”身子卻是不動。
聽雪臉色一滯,哼的一聲走了。
“看她跋扈的樣子。”聽雪走後,美玉從旁邊進了清風亭。
聽雲笑了笑,摸著美玉的頭發,“不足為懼。”
美玉爬上聽雲的膝蓋,“確實是,蠢貨而已,何足為懼。”說完,兩人相視而笑。
聽雪又去了寶月樓,還沒進門,就有丫鬟說聽月身子不適,怕過了病氣給別人,就不出門迎接聽雪了,聽雪轉身回了香雪園。
蜻蜓打著折扇,討好的說道:“大人最疼惜的還是夫人。”
聽雪笑意更濃,臉上掩不住的得意;“這是自然,憑姿色,她們怎麽是我的對手。”聽雪將之前季煥羅說她花枝招展的事兒自動的過濾了,其他人也不會提及,現在聽雪最得寵才是最重要的。
“這幫狗奴才。”聽雨一把將靈芝手裏的銀耳蓮子羹打翻在地。
銀耳是碎的,蓮子是小的,這幫狗奴才還真是捧高踩低,不就是侍寢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