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遊園風波
眾人看見這兩人,倒吸了一口氣,心想這不是四皇子南初玉和李昭儀麽?李昭儀便是李丞相的嫡長女,此時李丞相更是一臉驚愕,自己的女兒怎麽會和皇子在此苟且,況且李昭儀是南帝的妃子啊。
南帝麵色寒冷,看著此兩人就像是看著屍體一般,因為李丞相的緣故,南帝對李昭儀也算是寵愛有加,對於四皇子南初玉,雖說不上重視,但是打算將來讓他做個逍遙王爺,沒想到二人居然在禪寺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此時三國使者均在,不多時,就會傳到全天下,這兩人,妃子和皇子,如此的不知羞恥,真是五馬分屍也難解心頭隻恨。
季煥羅看著暴怒的南帝,難怪南帝會如此憤怒,皇帝的綠帽子,這可是世上最高最大的綠帽子了,還是自己兒子給戴的,現在南帝沒有被氣暈就是好事兒了。這個局是誰設的呢?當著眾人的麵私通,就算南帝想要私下處理都不可能了。
“聖上……聖上……”李昭儀已經回過神來,南帝看死人一樣的目光讓她害怕,即便是在尋常百姓家,不守婦道的女子也是不容的,更何況是在皇家。
“父皇,兒臣是冤枉的。”此時南初玉也回過神來,看見一屋子的人心裏一驚,連忙跪下磕頭。
“不知羞恥的東西。”南帝上前一步,狠狠的踢向南初玉,這一腳力氣之大,直踢得南初玉突出一口鮮血,此時南初玉未著寸縷,已經顧不得羞恥難堪,一心隻想著活命。
南帝青筋直冒,“將這個穢亂宮闈的女人拖出去五馬分屍。”
“聖上,臣妾是被冤枉的。”李昭儀眼淚直冒,五馬分屍那是不留全屍啊。
“還不來人。”南帝咆哮道。
進來兩個侍衛將李昭儀帶走了,李丞相渾身發抖,此時一句話也不能說,他不能向南帝求情,在眾人麵前私通,南帝不遷怒李家就是好事,李家不是隻有李昭儀,還有很多人,他不能為了一個女兒把李府交代進去,這是權貴之家的悲哀,任何時候,考慮的都是家族的利益,無論李昭儀是否被冤枉,她的結局已經注定了。
南初玉聽聞李昭儀被五馬分屍更是渾身發抖,“父皇,兒臣和李昭儀四清白的,今日本是祭拜先祖,偶然遇到,進入大殿後聞到一股香氣,後來兒臣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此時隻有一口咬住自己是冤枉的是被人陷害的才能有活路,季煥羅眯了眯眼睛,這個南初玉倒是也算有些頭腦,隻是不知道這設局之人有沒有後手了。
李昭儀死死抓著門欄,被拖出去就是五馬分屍了,“臣妾真是是冤枉的,就算臣妾有一萬個膽子也不敢做出如此之事啊,臣妾一心隻有聖上啊。如今,隻求聖上給臣妾一個全屍,但是這苟且之事,臣妾不認。”李昭儀眼淚如雨下,好不可憐。
汪倫笑盈盈的看著這一切,這次南國之行還真是收獲不小,這麽大的醜事,看南帝還怎麽囂張。
季煥羅觀察眾人,想找到設局之人,此人針對的是李昭儀和四皇子,李昭儀是李丞相的嫡長女,此事一出,南帝勢必對李丞相有所不滿,李丞相下架,最受益的就是白尚書,朝中都知道白尚書和李丞相是死對頭,又是白家?季煥羅皺了皺眉頭。
這時,李昭儀突然嘔吐了幾聲,南帝麵色更加陰鷙,季煥羅悄悄躲在人後,“巍院士,給她把脈。”
果然如此,隻見巍院士顫顫巍巍的來到李昭儀麵前,季煥羅見李昭儀嘔吐時,就躲開了,她可不會號喜脈,這不巍院士就被叫出去了麽?
巍院士感覺自己的老命都要嚇完了,“聖上,李昭儀她懷有兩個月的身孕了。”
“賤人!”南帝感覺自己都要氣炸了。
南初玉麵色一片死灰,他和李昭儀確實暗通款曲,隻是一直都慎重,未曾被人發現,隻是現在看來,有人早就知道他們之事,故意設個此局,趁著這個機會鏟除了自己,南初玉還是有幾分聰明的,想通了事情的關鍵。
隻是現在他已經沒有了奪嫡的資本,“哈哈……父皇,你可一定要放了李昭儀啊,因為她肚子裏的可是你的親孫子啊。”南初玉已經知道難逃一死,現在是瘋言瘋語了。
李昭儀渾身一冷,南初玉如此一說,已經是無力回天了,也放棄狡辯了,任由侍衛將自己帶了下去。
季煥羅看著眼前的一切,設局之人心思巧妙,不知道遇見自己的時候,結果會如何,看來南國這水很深啊,以後自己要更加的小心了。
李昭儀被帶走後,南初玉也被下令關入天牢,季煥羅卻是想著,南初玉估計活不過今晚了,設局之人豈會給南初玉東山再起的機會。
眾人再一次不歡而散,南帝走時,深深的看了汪倫一眼,汪倫身子一抖,南帝眼中的陰鷙讓人心寒。
慕容瑾走時在季煥羅身邊微微一頓,隨即走了。
果然不出季煥羅所料,第二天,就傳來南初玉在天牢畏罪自殺的消息,此時的季煥羅坐上長春園床上,因為一夜的噩夢正在捏著眉頭。
屋子裏香氣縈繞……
出乎南帝意料的,這次轟轟烈烈的四國盛宴,最後以不歡而散收場,且不說他心裏多麽的怒火滔天,周國的汪倫在告別時,臉上帶著的嘲笑的表情,更是給這把火澆了一瓢熱油,讓南帝的臉上始終保持的得體的微笑倏地消失,麵上開始布滿陰雲。
這次的四國盛宴鬧了個大烏龍,甚至連周國這麽個弱小之國的使臣也敢對南帝麵露嘲諷,南國的臉麵真是丟盡了。
且不說南帝內心如何暴跳,該丟的顏麵丟得一毫不剩,明日各國使者就要相繼離開,看來隨著使臣的離開,這次事件定會散播的更快。不單單是失了麵子,由此各國有何想法有何異動,就更不是南帝能控製的了了的。今夜,南國的最高統治者來說,注定是個難眠之夜。誰也不敢去捋虎須,因為南帝身體有起色而蠢蠢欲動的後宮嬪妃們也安靜了下來,整個後宮除了點點燈光與星光輝映的還算熱鬧外,竟變得異常安靜。
因了南帝身體才好不久,就遇上這麽糟心的事兒,整個太醫院當值的太醫們皆穿戴整齊的嚴陣以待,唯恐傳召之時耽擱了時辰而受到波及。這種情緒卻影響不了季煥羅。隻要他不會舊疾複發,就不會輪到她這個小小的院士出場。
此時的季煥羅早已換上寢衣,沐浴完畢後準備在長春園就寢,相信她是整個南國皇宮最優閑自在的一位了。剛剛熄滅燭火,還未走至床邊,窗欞輕微“嗒”一聲輕響,一道黑影像一陣輕煙,悄無聲息的躍了進來。季煥羅剛要大叫,但聞到對方熟悉的清冽之香,再看到對方熟悉的身影時,及時掩住口,白了他一眼,雖然天黑對方看不見,“你是怎麽進來的?不知道皇帝心情不好麽?還敢這時候過來。”聲音裏有一絲連她自己都沒有發現的嬌憨之態。
蔣平山可是自己的護院,真是不中用。
“那個莽漢被我點了睡穴,兩個時辰後自會醒來。”慕容瑾看出了季煥羅的想法。
季煥羅輕歎一口氣,就算蔣平山武功高強,也不是慕容瑾的對手。
“明日我就要回北疆,南國凶險,你要照顧好自己。”慕容瑾聲音磁性,帶著少有的溫柔。
季煥羅臉上一熱,“用不著你操心。”隻是聲音聽著怎麽都像是在撒嬌。
慕容瑾笑了笑,捏了捏季煥羅的鼻頭,“嘴硬到什麽時候?是不是舍不得我離開?”
季煥羅像是被猜中了心思,瞬間炸了毛,“你走你的,我和你是仇人。”隻是說出的話自己都沒什麽底氣。
慕容瑾一把抱住季煥羅,緊緊的抱著,像是要把季煥羅揉進骨血,“我回北疆處理一些事情,會盡快趕回來的,南國不是你想象的那麽簡單,我留了一個丫鬟給你,名叫夜鶯,武功高強,女子在你身邊保護你,方便一些,在我回來之前,不要輕舉妄動,我知道你想要什麽,我會幫你得到的。”聲音溫柔緩慢。
季煥羅鼻尖發酸,長久以來,都是自己在南國孤軍奮鬥,無論是遇到刺殺還是被陷害,季煥羅雖都僥幸躲了過去,心裏說不怕是不可能的,她隻是一個女子,也想受到保護,在南國舉步維艱,但是想要報仇的心思一直激勵著她。
“你知道我想要什麽?”季煥羅看著慕容瑾,目光帶著她不曾覺察的依賴之情。
“周國,要周國覆滅,為大哥報仇。”
此時季煥羅沒有糾正季煥鑾是自己的大哥,不是慕容瑾的大哥,“不,這些還不夠,我要看著胡影月在意的東西一點點離開她,看著她跪在我的腳下求饒,我要胡影月生不如死。”
季煥羅眼中的仇恨,語氣的冰冷,讓慕容瑾更加抱緊了她,“好,就按你說的做。”
慕容瑾知道季煥羅心裏一直藏著一個秘密,季煥羅不說,慕容瑾也沒有問,他相信,總有一天,季煥羅會心甘情願的告訴自己一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