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1章葬禮
山城的風俗,停靈三天就要火化。
這一天早五點,宋家台子外麵的馬路豪車雲集,超過百輛的車整整齊齊停在路邊。
所有的車後視鏡都綁了一條紅布,後擋風玻璃貼了一張白紙,上寫宋府。
談小天的表弟韓語和宋小雨帶著幾個人挨個車分發香煙餅幹飲料,這是山城的習俗,起早的司機一般都沒吃早飯,送這些是讓他們墊吧一口。
當然,也沒人真吃。
宋家台子的村民早早就起來了,擠在宋家院子裏幹些力所能力的事兒。
宋老爺子生前是老師,門下桃李無數,很多學生知道消息後全都趕過來。
此時宋家院裏院外,聚集了不下千人。
從這件事就能看出一個家族的興旺。
大舅宋春陽眼含熱淚,在風水先生的指引下,高舉起火盆,喊著“爸媽一路走好”,將火盆重重摔下,這叫孝子摔盆。
然後大舅捧著二老的照片,老舅拿著靈幡,整支隊伍開始啟程。
打頭的依然是勞斯勞斯,後麵是靈車,之後是一水的奔馳,談小天從旅遊公司雇了四輛豪華大客車,這才勉勉強強把宋家台子的村民裝下。
整支車隊綿延達一公裏,浩浩蕩蕩趕往火葬場。
宋家訂的是頭一爐,火化完畢裝撿骨灰,然後就去了火葬場隔壁的千福公墓。
因為皮海峰事先打過招呼,公募的領導早早就在門口等候,安排了手藝最好的師父為二老下葬。
過程很順利,不到十點整個儀式結束。
宋家子女哭的聲震雲天,宋春華更是哭的暈厥過去,談小天親自把老媽從山上背下來,又掐人中又灌水,宋春華這才悠悠醒來。
大部隊回到宋家台子吃完最後一餐回靈飯,賓客散去。
大舅把宋家子女召集過來,準備分攤費用。
談小天一揮手,表示墓地的錢他包了,不用大家出。
大舅老舅差點因為這事和談小天紅臉,最後實在沒辦法,他們兩家一家出了五萬意思意思。
喪事辦完,宋家上上下下疲憊不堪,宋春華更是大病一場,嫂子白寧和武丹丹在病床前伺候了好幾天,宋春華這才漸漸好轉。
宋春華拉著談小天的手,眼淚汪汪,“兒子,你說你要是有個媳婦,也不用麻煩你嫂子和表姐了,你都工作兩年了,也該找個女朋友了。”
談小天無言以對。
老媽這是徹底恢複了,不然不會提這事,談小天隻能連夜逃回盛天。
在家裏休息了幾天,總算緩過乏來。
周末,談小天在馬場宴請各位股東,一是表示感謝大家對他的幫助。
有孫盛和皮海峰出手,不但那六十萬完好無損的要了回來,雙椿山墓園已經停業整頓,估計再開業的可能非常小。
至於鐵哥和老杆子,已經被公安局收押。
他們兩個在山城罪惡累累,隨便拿出幾條都夠槍斃的。
從得罪談小天那一刻開始,他們的悲慘結局就早已注定。
經此一事,不怎麽回山城的談小天意外的成了山城的傳奇人物。
二是借此機會開個股東會,正式商量一下增資擴股及燕京分部的事宜。
談小天之所以在紈絝圈裏人緣這麽好,跟他的豪爽大氣是分不開的。
千裏俱樂部能在後期發展的這麽好,在業界聲譽這麽高,和談小天從港島帶回來那四匹純血馬是分不開的。
這四匹馬總價超過一億,每次配種費高達五十萬元,可談小天從沒提過這事,那些配種費也從未取過,積攢到現在都有六七百萬了,一直躺在俱樂部的賬戶上。
股東這兩年其實一直都在占他的便宜,大家心知肚明。
這次增資得到全體股東的熱烈影響,這些年他們從千裏收獲的不止是金錢,還有更寶貴的人脈。
所以這次去燕京開設分部,所有人都舉手表示同意。
有譚明春為他們保駕護航,燕京這片汪洋大海大可以闖一闖。
股東會開了一天,最後敲定了結果。
新的股權分配如下,談小天原來的股份加上那四匹純血馬,占股35,譚明春以20畝地加3000萬現金入股,占股22,成為新的董事會排名靠前的兩大股東。
於彤郝建夫婦追投2000萬,海紅追投2000萬,成為第三第四大股東,其餘人按照增資比例,股權各有變化。
總之,皆大歡喜。
三月末,談小天帶著郝建於彤胡金及俱樂部幾個中層管理人員,到了燕京和譚明春見了麵。
千裏燕京分部項目正式啟動。
深市,挺著大肚子的林穎正在燈下翻看著嬰兒的小衣服,看著看著,她的嘴角漸漸上揚,母性的光輝在燈光下形成了一個溫暖的光暈。
懷孕已經七個多月了,肚子開始顯懷。
她是高齡產婦,為了確保安全,她把英語培訓班交給了雇來的老師,專心在家安胎。
不知道為什麽,過完年回到深市後,張明軒突然被提拔成了我戀我家深市分公司的運營部經理,一下子跨了兩個級別,這還引起了公司上下的一陣轟動,同事們都猜測他有過硬的背景,因為據可靠消息說,張明軒的調令是燕京總部老總辦公室親自下的。
張明軒的收入漲了一大截,這也是林穎敢把培訓班交給外人的底氣。
不過有得就有失,張明軒升職以後比以前應酬多了,經常在外麵喝的醉醺醺回家。
每次他喝多了,林穎還要挺著大肚子給他清洗。
每當此時,林穎甚至寧願他沒有升職,回到以前,雖然那時沒什麽錢,但兩個人飯後依偎在沙發上一起看電視的靜謐時光。
房門響了,林穎急忙放下手裏的小衣服,迎了出去。
張明軒喝的滿臉通紅,東搖西晃的進了屋,連鞋都沒換便坐在床上。
林穎追著他進來,蹲在地上為他脫下鞋,張明軒往後一躺,直接躺在床上,幾秒種後便呼呼大睡起來。
林穎費了半天勁兒,才把他的外衣外褲脫下來,又打了盆溫水,仔仔細細為他擦拭幹淨。
林穎抱著張明軒換下的髒衣服走進衛生間,準備洗衣服,當她看到白襯衫領口那個刺眼的口紅印時,整個人都呆住了。
她扶著盥洗台站了半天,總算穩住了心神。
男人嘛!在外麵應酬,去一些歌廳洗浴之類的地方,和女人耳鬢廝磨逢場做戲是難免的。
林穎一遍一遍這麽安慰自己,可當她掏出張明軒外褲兜裏的東西時,終於承受不了,癱軟在洗手間冰冷的地磚上,熱淚橫流。
一條紫色的女式內褲靜靜趴在白色地麵上,像冷冷的嘲諷,又像一道醜陋的傷疤,在林穎那龜裂的內心蔓延,撕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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