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章 頹廢

  “昨夜看盡牡丹開，今朝何為凋零來。”向蘆站在卓府前，阿加希和霜兒已經收拾好了行禮。


  “夫君，我們真的要走了嗎？雯珺姐姐不和我們一起走嗎？”阿加希道。


  “我不會走的，我不想回去！霜兒，你先回成都照顧孩子吧！我和阿加希繼續留在洛陽！”向蘆道。


  “夫君，也好！雯珺隻不過一時生氣，誤會了夫君，等她氣消了，就會和你一起回去。”霜兒道。


  向蘆和阿加希慢慢離開了卓府，霜兒則坐上馬車趕回成都。


  清溪觀內，苓兒聽聞了向蘆被貶為庶人的消息，鬆了一口氣，道：“幸好沒生命危險！這回，夫君該老實了！”


  小勿念正在木榻上爬來爬去，珺兒也在被窩中安睡。


  揚州大宅中，嵇清聽聞消息，沒多大失望，隻道：“從今往後，明王夫人的頭銜沒了。兩個小不點，爹爹可要回來了，給你們取個好聽名字。”


  向蘆和阿加希在洛陽一家客棧落腳，因為不再是明王的緣故，店裏的人對待向蘆如同尋常客人一般！

  “夫君，不做明王，也挺好，不用擔心被武後猜忌迫害。”


  向蘆依舊沉默不語。


  一天內，向蘆隻吃了一點飯，臉也不洗了，整個人頹廢了很多。


  望著窗外生機勃勃的綠樹，向蘆隻得歎道：“我的仕途卻和這樹相反，已經凋零殆盡了。”


  一夜過後，向蘆生出了許多白頭發。


  “夫君，你的頭發變白了好多！”


  “白就白吧!不打緊的。”


  阿加希臉紅道：“我覺得更有韻味了，以前夫君風流倜儻，多情英武，現在有了一絲成熟憂鬱，我好喜歡。”


  向蘆看了看阿加希，笑了笑，道：“謝謝夫人，在我如此艱難之時，還不時鼓勵我！”


  “我哪有鼓勵你！人家說的事實嘛！都過去兩個月了，夏天都快完了，雯珺姐姐還不來找我們！我明天就去問問她，是不是真那麽絕情！”


  向蘆不再多說話，隻拿著酒瓶對嘴吹，喝了一會道：“怎麽味道如此淡，這家店賣假酒！”


  阿加希笑道：“不是假酒，是我兌了水，喝那麽多酒傷身體。”


  向蘆聽後，將酒壇放在桌上，閉上眼睛，拍打著大腿，唱道：“我本是，成都一村人，奈何要到黃金台上洗了風塵。”


  阿加希見向蘆沉在失意中無法自拔，隻得暗暗離開了。


  卓府中，雯珺坐在向蘆的書房裏，翻看著向蘆留下來的文稿。


  “總領，五夫人，不，阿加希求見!”家丁道。


  “阿加希，她來幹嘛？肯定是為了那個背地裏和一清道會勾結的上仙司馬向蘆而來。不見！”雯珺道。


  “她已經進來了，小的擋不住。”


  門一下子被推開了，阿加希走了進來。


  “雯珺姐姐，幹嘛，幾個月就把夫君忘幹淨了！”


  “那種奸賊，負心的男人，我早就忘了他了。”雯珺表情冷漠道。


  “是嗎？那你在夫君的書房幹嘛？”


  “現在是我的書房，整個府邸都是我的。”


  “那，這本文稿也是姐姐的嘍！”阿加希晃了晃手中的向蘆文稿。


  “我是看看裏麵有沒有司馬向蘆背地裏勾結奸賊的證據。”雯珺假裝鎮定道。


  “恭喜姐姐，以後不用再喝藥了。”


  “你這話什麽意思？”


  “沒了夫君，你給誰生孩子。”


  “難道我不能再嫁嗎？我下次一定嫁個專一的，不亂搞的男人。”


  阿加希笑了笑，道：“隨姐姐的便，這個給你。”


  雯珺見阿加希遞給自己一縷白發，問道：“你拿白頭發給我幹嘛？詛咒我！”


  “這是夫君的。他為何不離開洛陽？姐姐比誰都明白。夫君會不會是上仙，姐姐你難道就沒懷疑過嗎？古一明明去的是武承嗣的府邸，而我又查出古一的秘密，夫君並沒有阻攔，還讓我告訴你。”


  “那他為何要承認？他瘋了！除非他就是。”雯珺道。


  阿加希一聽，生氣地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