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7 章 遷徙
他們兩個畢竟不是同種修為,廖莫星隻敢給譚星悅輸送一點靈力。
以供她緩過最虛弱的狀態,廖莫星隻輸了一點便立即收手,他怕再輸送下去,會引起反噬。
譚星悅臉色好看了些,衝廖莫星道謝。
“別客氣,總算能有我的用武之地了,是我應該做的。
不過譚師姐,你的靈力未免太過寒涼了些,方才為你輸送靈力,感受到兩股靈力相撞,我差點被彈開。”
“抱歉,它可能有些排斥外界的靈力。”
譚星悅刻意避開蘇寒的視線,在蘇寒麵前,她總有些心虛,怕被發現自己修煉禁術的秘密。
畢竟蘇寒看上去什麽都懂,仿佛所有事情都在他的認知範圍和掌控內。
赤焰獸走到譚星悅身邊,低頭看了她一眼,眼神中充斥著一股悲憫情緒。
隨即赤焰獸低吼一聲,抖了抖身上的毛發,仰頭長嘯。
靈力的震蕩使得譚星悅不太好受,好奇赤焰獸究竟要做什麽,便一直盯著赤焰獸看。
通人性的神獸仰著頭,漂亮的身姿在眾人麵前舒展開,再慢慢往回縮。
隨著它一係列動作,之前那些被它吸收的精神力量化作靈力奔湧出來。
那些靈力如同飄帶一般起伏著朝譚星悅而來,再將赤焰獸的眉心和譚星悅的眉心相連接。
那是來自信徒的虔誠至純的精神力量,被神獸轉化成靈力之後,不分屬性,皆可融合。
譚星悅的臉色恢複正常,她緩緩站起來,看向赤焰獸的時候有些詫異:“沒想到神獸還可以做這樣的靈力置換……”“這得看它是否願意,活了幾百年的神獸,自然與一般的靈獸不同。”
蘇寒解釋,又發現赤焰獸脖子下的惡詛傷痕更加明顯了。
似乎已經蔓延成一根手指那樣大。
透骨的痛,但神獸還是選擇為譚星悅療傷。
神獸坐在地上,一身淡淡的光芒消散開,似乎痛得厲害,發出一聲壓抑的獸類的嗚咽。
北林看赤焰獸自身難保,就算留下也不一定能帶自己驅走洪水。
他頓時心生慌亂,在他的身後,還有十來個願意跟隨他的百姓。
夜已經深了。
北林走到赤焰獸身邊,後者立即朝他投去一個警告的眼神,讓他不許再靠近。
蘇寒:“我們先從這裏離開,洪水馬上就要到山腰了。”
他扶著譚星悅,廖莫星將長劍收起,三人並肩而行,到了結界邊緣。
“大黃!”
蘇寒一聲喝令,大黃到他們麵前,將赤焰獸托起來。
赤焰獸比大黃體型大一圈,壓在大黃身上,幾乎快要看不到大黃的身體。
“等等,赤焰獸必須留下!”
北林著急了。
蘇寒回頭看了北林一眼,麵色冷了幾分:“它身上的透骨詛不趕緊解開,會死。
你留下它也沒用,你自己想死,難道要拉著神獸墊背?”
北林語塞:“但你們走了,又要把赤焰獸帶走,這跟直接殺了我們有什麽區別?”
他急了,心裏已經有點後悔之前的固執,但又抹不開顏麵對他們低頭。
在他身後的人也有些焦急,看向蘇寒的時候帶上幾分渴求的眼神——他們是想活著的,可是一方麵確實對北地有著根的情懷,另一方麵,想要追隨北林。
來不及了。
不知道是受了什麽刺激,洪水忽然翻湧得更厲害。
像是浪潮一般襲上山頭,一個十幾丈高的浪潮從遠處奔湧而來。
撞到山腰後直接湧上山頭,衝刷而來。
時遲那時快,大黃率先飛身而出,蘇寒等人立即提氣飛身跟上。
北林雖然反應慢了點,但也算是勉強飛身而起。
他的腿上被浪潮拍過,全部打濕。
而他身後的人百姓就算反應過來也沒辦法躲開浪潮洶湧的力道,直接被卷走,再看不見蹤影。
北林神色頓了頓,反應過來後差點直接一頭栽倒落在水中。
浪潮拍過之後,山頭被水席卷過看上去濕漉漉的一片。
而上麵的人也完全消失了,北林落下去,忽然跪地大吼:“啊!”
譚星悅聽見聲音,回頭看去,隻看到北林頹靡的背影,有些不忍心:“蘇寒,當真不勸勸他?”
“多無益,先保住想活命的人。”
沒有禦劍術的時候,修士的飛行通常隻能在一段有限的距離內。
中間需要通過腳踩東西借力,才可繼續提氣前行。
洪水使得周圍可借力的東西隻剩下各個山頭。
每一段距離都比之前的飛行習慣加大了不少,他們三人都非常心。
若是再為北林分心,恐怕會造成更多的損失。
大黃不愧是靈獸,帶著赤焰獸的飛行速度也還是最快的那個。
幾下崩過山頭,到了之前轉移百姓的茅草屋。
它站在赤焰獸身邊,看它脖子上的惡詛痕越來越明顯,而赤焰獸的精神也比剛才差了很多。
如果沒有出麵幫助這些人和剛剛為譚星悅輸送靈力,或許它還不會這麽嚴重。
蘇寒落地的第一時間便是為赤焰獸緩解疼痛。
包含寒武血脈的精血滴到惡詛的傷口上,鮮紅液體很快將傷口上的黑氣給衝散,再慢慢滲入神獸的體內。
這隻能暫時減緩惡詛發作,讓赤焰獸痛得沒那麽厲害。
“蘇寒,不可。”
譚星悅按住蘇寒的手,示意他不要再利用自己的精血為赤焰獸療傷。
他在崀山的時候失血過多還未痊愈,經不起更多的折騰。
蘇寒點頭表示自己有分寸,將手撤開後,又用一張符篆打在惡詛傷口上,將精血的封死在赤焰獸的體內。
精血和惡詛在赤焰獸的體內鬥爭。
暫時躲過洪水的侵襲,這些活下來的人需要一定的休整。
索性他們在茅草屋附近搭了個新的草棚,一行人擠擠就暫且落腳。
隱約還能聽見不遠處傳來的浪濤的聲音,洪水不會因為一座城的隕落就此停步。
按照往年的經驗,他們駐紮的地方也很快就會被淹沒,隻適合暫時落腳。
跟蘇寒走的人大部分都是被流放的犯人,重獲新生後對蘇寒的感激之情溢於言表。
幾乎把蘇寒當做神明一般敬仰叩拜。
譚星悅和廖莫星看著這個爛攤子,紛紛開始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