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移情別戀
正在劉潤新胡思亂想間，辦公室門被另外一個聲音敲響。劉潤新從來沒有象現在這麽害怕見熟人，他覺得這些老朋友們現在和自己一樣都有了非常明顯的改變，而這種改觀不是自己想要見到的。他硬著頭皮喊請進，結果徐秀敏開開心心地走了進來。
劉潤新的腦袋瞬間感覺有些變大，他自己都不知道現在的表情有多無奈，他壓了壓自己急躁的脾氣，盡量平靜地說，“秀敏，建中又怎麽了？你們中午不是挺好的嗎？”
“建中？建中怎麽了？”徐秀敏奇道，“他沒什麽事兒啊，剛才還好好的。”
劉潤新很快恢複了正常，尷尬地說，“我還以為你來告建中的狀呢！範偉那件事兒可讓我煩了好幾天，建中和範偉可是一個公司的，那個公司新來的美女真不少。”
徐秀敏聽著這個一直很淡定智慧的總裁越解釋越離譜，連忙打住，“潤新，真搞不動你們男人怎麽想的？！本來是來上班的，可是你們最關心的不是工作怎麽做好，而是公司裏麵有沒有美女。”
劉潤新被噎得說不上話來，臉都有些漲得通紅，隻好隨意問道，“那你來做什麽呢？”
“今年的廣告預算，若浩說要有所改動，增加在北寧路麵媒體的投放力度。他讓我來問一下你，增加的比例是多少。”
“咦，林若浩作為廣告部總監，怎麽能讓你這位副總監匯報工作呢？他在做什麽？！”劉潤新正好借著評價自己的同學兼下屬來恢複一下上位者的感覺。
“若浩被米總叫去開會了，正好這個預算是財務部催著要上報的，所以我就過來了。”徐秀敏款款地解釋，然後不經意間加了一句，“劉總，是不是以為我就不能獨自向你匯報工作了。”
“當然不是，隻是工作上麵，還是林若浩親自匯報比較好，這樣職責分明一些。”劉潤新官樣十足地說。
“那我隻能向你匯報個人問題嘍！”徐秀敏表現出恍然大悟的樣子。
“……！”劉潤新又被嗆住了。
徐秀敏看到劉潤新一再被自己“製服”的樣子，情不自禁笑了起來，向他微一躬身，便向房門走去，臨到出門時扭過身子衝著劉潤新莞爾一笑，“潤新，你著急的樣子挺可愛，實際上，我從軍訓時便喜歡你了。”
劉潤新看著房門被輕輕地合上，心裏不盡悲歎起來。原以為能夠縱橫股市、商界，可以遊刃於幾個美女之間，已經顯示出自己成熟、果斷、洞察人情方麵的“天賦”，但事實上那是因為自己炒股票、期貨，憑得是對整個行業、時代的洞晰，行得是出奇致勝；而幾個美女任憑自己在情感方麵有諸多貪念也不離不棄，是因為她們可以容忍自己的放任。但是在麵對關係親近的普通朋友時，自己的弱點便成倍地放大，難怪論語裏有一句“近之則不遜，遠之則有怨”，難怪那些上位者有意地保持一些神秘，寧肯陷入孤獨，難怪過去的帝王都自稱“寡人”。當然，郭玲和徐秀敏和自己這麽隨便並不是輕視自己，而是出於朋友間的信任，覺得自己可以開玩笑，可以交流。
是選擇孤家寡人地掌握一切，還是甘願擁有可以絮叨瑣事的朋友。這個困擾了千百年的問題，劉潤新同樣在思索：能兩全嗎？能兩全嗎！
幾天過後的一個晚上，李星打電話約劉潤新去海皇食府吃飯。
一進海皇食府，一位圓臉蛋的，胸形突出的迎賓小姐兩眼放光地迎了上來，“星哥，你來了！”
劉潤新詫異地看著李星，這個迎賓小姐正是他們進入大學第一天晚上在外麵吃飯時見到的一個女孩，時間雖然已過去很久，但是當時發現的每一件事情，每一個細節，都象昨天剛剛發生似的，曆曆在目。也不知道是由於自己記憶力提升的原因，還是第一次離開家，在陌生的地方渡過夜晚而印象深刻。他記得那天晚上，自己對瘦瘦的李星印象並不好，他認為李星是那種心眼多，喜歡沾女孩便宜的人。沒想到將近兩年的生活，李星居然象情聖一樣，一直保持著對郭玲的喜愛，正因為如此，失戀的李星才會想到找自己一述衷腸。
“小霞，我旁邊這位帥哥，你認識吧！”李星和那位叫小霞的迎賓小姐看起來非常熟，也不知道平時衝著她來過多少次了。
“當然認識嘍！你們宿舍六位大俠之首，現在可是大老板嘍，難得在我們這樣的小飯店碰到您。”小霞言語之中帶上了職業性的媚態，既惹人憐愛，又不至於惹火上身。
劉潤新看到這位當初青澀的農家女孩如今在這個繁華的城市以這種方式戰穩了腳跟，不知道是該替她高興還是該替她擔憂。劉潤新發現自己又陷入了不可救藥的憐香惜玉的怪圈，連忙回過神來兒，自失地笑笑和小霞打了一個招呼，便拉著李星朝二樓他們平時常去的一個小包間走去。
“你和她怎麽認識的？”等兩個人坐好，劉潤新好奇地問道。
“去年冬天，我和老白他們經常來這裏吃飯，次數多了就認識了。”
“還敢騙我？！肯定沒有那麽簡單。”劉潤新隨口胡說，今天隻有兩個人，他難得開起了玩笑。
“哎！就知道什麽也瞞不過老大。我和小霞好過了，不過我也沒有虧欠她，我還給她在城裏買了一套房子呢。”
劉潤新沒想到隨意的玩笑居然炸出一個寶來，他好氣地問，“你哪來那麽多錢？”
“也不需要多少啊。一個普通的二居室，足夠她住了，30來萬，我把股票賣了一點就買上了。”
“他們知道嗎？”
“知道，我們在一起不避諱這些的。隻要我們對所愛的人好，多愛一兩個人似乎也沒什麽不對。”
在這個話題上，作為反麵教材的劉潤新永遠也沒有教育別人的機會，所以劉潤新隻好轉移話題，“那郭玲總不知道吧？”
“那當然，我們兄弟是兄弟，絕不會做拆別人牆角的事情。”
“你帶我來這裏，不是為了給我引見你的這位療傷人，證明你自己並不受傷，心裏並不很痛吧！”
“老大，我心裏真得很難受。”李星象個演員似的，瞬間由玩世不恭轉向純情綿綿，“郭玲是我的初戀，也是這輩子我唯一的愛人，從此以後，隻有情沒有愛了。”
“郭玲不知道你對她的愛？”
“那怎麽能不知道呢？”李星苦笑著說，“在外人麵前我嘻嘻哈哈的，在她麵前我束手束腳，一點也放不開，生怕有一點讓她不高興。”
“怎麽會這樣？！”
“因為我知道她喜歡的是老白，從一開始她就沒有避諱過對老白的崇拜，要不是老白從軍訓時間就和武丹走的很近，她一定會主動追求老白。後來她接受我的追求，也是想融入我們的小圈子。”
“可是後來你們不是很快同居了？”
“哎！”李星歎了一口氣，“這也正是我放不開的原因，我一直覺得自己虧欠她，我眼看著範偉借著灌醉王瀟瀟，可以享受男女的歡愛，我也找了一個機會這麽做了。”
劉潤新心裏不禁一痛，自己都不知道痛從何來，他沒好氣地說，“你啊！範偉和王瀟瀟當時是你情我願，而你們呢！”
“做也做了，後悔也沒法子。當時我對男女之間的事情特別在意，越是得不到的越想得到，郭玲平時對我也挺不錯的，從來沒和我急過眼，她也知道我很愛很愛她，所以我便下了狠心。”
“後來呢？”
“後來？”李星想了想，象是陷入了回憶。“後來郭玲醒來以後，倒是也沒有怎麽哭鬧，生了我兩天氣，我們便好起來了。”
劉潤新大體明白了李星和郭玲之間的往事，對郭玲的移情別戀，對郭玲的人多了一些理解。
“你們今後打算怎麽辦呢？”
“我們哪有什麽今後！對了，你還不知道吧，老白答應做郭玲的男朋友了。”
劉潤新有些震驚，從白向東的為人和處世方法來看，白向東不象是奪人所愛的人。難道是因為白向東知道李星在外麵有情人，所以才放心大膽地接受，這不可能啊，白向東不應該做這種兄弟反目的事情；難道是因為白向東知道郭玲對他的情意，正好填補了心中的苦悶，這也不可能啊，白向東是個擅於自律，對自己要求嚴格的人，他不可能為了自己的私利而輕易地答應別人。難道是，劉潤新想到了最後一個可能，白向東想用這個行動向武丹、向他表明自己的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