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注定要缺席的演出
徐婉兒感覺自己似乎都快哭了，連忙努力地眨眨眼睛，前麵不遠處的這個大男孩給了自己另外一個驚喜。上一次在吃飯時，劉潤新所表現的記憶力讓她興奮了許多天，雖然在送劉潤新回學校的路上，在自己還沒有明確表達心意的時候，劉潤新就先知先覺地堵住了她表達心意的想法。她當時心情很鬱悶，但是沒過多久，她還是沉浸在發現劉潤新是個記憶天才的喜悅當中。之後的許多天裏，她的腦海裏一直在回想劉潤新的一番話，“但正是因為愛你，我才不能和你在一起，因為我了解我自己，我所追求的不是個人生活的滿足，而是不斷地成長。和你在一起，隻會傷害你。”她心裏一直在想，愛一個人有這麽複雜嗎？愛不就是簡簡單單的嗎？劉潤新這番話的用意是什麽呢？這番話裏並不是單純因為喜歡別的女孩子（現在她已經知道這個女孩子是武丹），而表達出的拒絕，可能有更深沉的含義。
但是，直到此時此刻，她看到舞台上光彩照人的劉潤新，她才深深地理解了劉潤新這番話的真實含義。象這麽一個人，不可能真正喜歡上別的女孩子，他有太多太多令無數女人心動的天賦和可能性，他更喜歡的可能就是不斷地提升自己的能力，可能就是征服一個一個難以征服的對象，包括女孩。他是為了自己的成長而存在的，不斷的成長就是生命中唯一目標。他追求武丹，或許也是發自內心的，但是他在武丹上付出的隻是他能力和精力很少部分，雖然這個很少部分已經可以讓一個普通女人幸福地暈過去。之所以由於擔心傷害自己而不願意和自己在一起，隻是由於他對自己的喜愛已經到了不忍心損壞其完美的角度。可是，傻瓜，你怎麽知道我就一定是追求完美愛情的人呢？我難道就不可以象別的女孩子一樣和你享受年輕的浪漫和瘋狂嗎？徐婉兒讀懂了劉潤新，同時發現自己也深深地愛上了他。作為一個獨立慣了的人，徐婉兒更在乎自己鍾情的對象是不是也有一個獨立的靈魂，不會因為自己的優秀而意亂情迷，也不會給自己太多的束縛和壓力。他確實太獨立了。
劉潤新略帶一些茫然和失望地看著舞台下的觀眾，心想，哦，就這樣結束了。他在剛才仿佛進入了一種幻境，不知不覺間完成了表演，甚至都沒有來得及品味裏麵的感情。
當他走向後台，準備拿上自己的裝備結束排練時，發現晨曦和鄭遠神情激動地迎了上來。
“劉潤新，你累嗎？”鄭遠關心道。
“不是很累！”
“那你可以再表演一次嗎？”鄭遠有些猶豫地說。
“啊？”劉潤新有些驚訝，“你們這麽忙，這樣不是有點浪費時間嗎？”
鄭遠鬆了一口氣，笑嗬嗬地說，“我和晨曦也都想再欣賞一下你的表演呢。”
“那好吧。”劉潤新本來想問問武丹的情況，可是徐婉兒不知道什麽原因，離得他很遠。
這次換作晨曦上台進行報幕。
在一片安可聲中，晨曦清亮的嗓聲從音箱裏響起，“剛才劉潤新的表演好不好？”
“好！”“好極了！”“棒極了！”各式各樣的回答，異口同意。
“想不想再看一次？”
“想！”這次是異口同聲。
“應同學們的要求，我們再次有請劉潤新同學上場表演舞曲‘Billie Jean’”伴隨著劉潤新的再度上場，大禮堂爆發出熱烈的掌聲。
鄭遠不知擺弄從哪裏搞來的微型攝像機，對準了劉潤新。
這次的表演沒有了音響老師的測試和同學們不合時宜的驚呼，大家屏息觀看著，配合著節拍的節奏拍著手掌，隻在劉潤新跳到興起時，才默契地給予熱烈的掌聲。從燈光、音響到觀眾，從聲音、形體到動作，這一次比上一次還完美。
等劉潤新再一次深深鞠躬謝幕時，台下的座位已經幾乎被擠滿了，大家不約而同地站起來鼓掌歡呼，而這時還有聞訊趕來的絡繹不絕的學生。
“安可”聲再次響起，這時晨曦上場，“明天晚上將會有更加絢麗的舞台燈光，並且將進行錄播，歡迎明天晚上大家繼續觀看晚會，觀看劉潤新同學的精彩演出，由於時間關係下麵請法學院的……”
後麵的節目猶如溫吞水，觀眾和演員都沒有什麽心勁兒，連藝術學院那個神秘的帥小夥兒也沒有能夠發揮自己的全部能力，隻得收獲一片稀拉的掌聲。人們都在竊竊私語地議論劉潤新，議論他的歌和舞。可以肯定的是，這一晚後，有許多在現場的男生產生了學太空步的念頭，而許多女孩心中多了一個選擇男朋友的標準。
劉潤新走到後台，在大家的掌聲中，收拾好自己的裝備，和晨曦、鄭遠、牛老師、張書記、華遠等人一一告別，然後走到徐婉兒麵前。
“婉兒，我先去武丹家了，明天再見！”
“潤新，你直接去醫院吧，剛才我們來的時候，白向東已經幫武校長把武丹送到東大一院。”
“啊？那你怎麽不和我說呢？”劉潤新焦急地說。
“和你說了也沒用啊，武丹的病或許並不嚴重，隻是為了明天的晚會，她想過去輸點液，這樣好的快點。”徐婉兒解釋著，“現在你也排練完了，我送你去吧，現在武丹可能正在輸液呢。”
…………
出乎徐婉兒的意料，等他們來到東大一院時，發現情況比她想象的嚴重。
武丹蒼白的臉上，略微有了一絲血色，眉心輕皺的她少了往日的活潑，她全身包裹在寬大溫暖的棉被裏，令人心痛得沉沉睡去。
“丹丹得的什麽病啊？怎麽到外科了？”劉潤新輕聲的問，劉潤新很訥悶，按道理感冒應該是急診科，或者是內科，和外科有什麽關係？
“還不知道呢，剛做了檢查不久，化驗結果過一會兒才能出來。醫生懷疑是急性闌尾炎。”白向東輕聲說。
“哦。”劉潤新心裏放下一個石頭，急性闌尾炎並不是一個很嚴重的病，隻要做個簡單的小手術就可以快速恢複。不過，武丹明天的晚會算是泡湯了。
他們的話很輕，但是武丹也並沒有睡實，武丹聽到聲音後，睜開眼睛，看到劉潤新關切在站在床邊，再也忍不住，委屈地流下了眼淚。
四個男生都有些慌張，不明所以。
“聽醫生說，我明天得在醫院渡過了。”武丹委屈的說。
“就算確認是急性闌尾炎，也不是什麽大病，做一個小手術，休息兩天就好了，新年晚會，每年都有，不差這一次的。”劉潤新安慰道。
“可是我已經準備兩個多月了。今天就沒有發揮好，本來還想明天正常發揮的。”武丹不甘心這樣的結果。
“要不，和你爸說說，讓新年晚會延期舉辦得了！”劉潤新知道武丹心裏很難過，就索性開起了玩笑。
武丹撲哧一樂，就不再想這件傷心事了，“哎，我還沒有問呢，你們兩個表現的怎麽樣？”武丹忽然想起劉潤新和白向東的節目。
“還能怎麽樣？我是草草的上台，草草的結束，就是熟悉了一下上場和下場的流程。”白向東心不在焉地說。
“老白的演出還算是比較成功的，雖然他沒怎麽賣力，但是比藝術學院那個女生強多了。”劉潤新在台上觀看了白向東的演出，幫白向東解釋。
“哦！”武丹的表情略有些舒展，顯然是為白向東高興，但是隨後又想起什麽，“那你呢，潤新，你的歌曲呢？”
“就那樣吧，發揮了正常水平。”劉潤新隨口答到。
“恩，好想親眼看看你們的演出啊，可惜明天看不到了，不過我希望病好了以後，你們兩個專門給我表演一次。特別是劉潤新，你那首‘Billie Jean’，我現在就想聽呢！”武丹的氣色漸漸地好轉了。
“好，過幾天，我唱給你聽！”白向東說。
“好啊，等你病好了，我專門給你表演，但是現在不行，你得安靜的休息。”劉潤新笑著揺揺頭。
這時病房的門打開了。武校長等三人陪著外科主任和主治醫師進來了。
主治醫師過來看了一下武丹的情況，平靜地說，“檢查結果出來了，是急性闌尾炎，不過不要擔心，明天上午給你做個小手術，切了就好了。”
武丹臉上僅有的一絲紅暈也褪去了。她眼睛裏的淚水濃度一下子增多，似乎馬上就要流出來。主治醫師趕緊補充道，“手術一點也不痛，就是在肚子上切一個小小的口子，手術後會很快恢複的，而且也隻會留下非常淺的疤痕，不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真的不疼？”武丹有些不相信。
“不疼，我們會做個局部麻醉，你根本就感覺不到。”
“真的不會留下傷疤？”武丹充滿了希望。
“那個疤痕很淺，看不出來的，要說傷疤，每個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有，隻要不在關鍵的部位，不需要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