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3章銀錘子
於是我往後退了半步,伸手在脖子上摸了一把,可奇怪的是,我卻並沒有摸出項圈上的東西。我心裏不由得一驚,短刀不在,項圈又不在,我該如何去對付眼前這個凶狠的白狼精?
我的驚慌表現在了臉上,被眼前這家夥發現,他不由得得意了起來,嘴角露出冷笑。
我四下裏張望,試圖找到一個能稱手的家夥,可到處都是磚石瓦礫,除此之外也沒有別的什麽了。
我連忙彎腰撿起一根棍子,這是一根燒火棍,顯然有些單包,可此刻已經沒有別的辦法。
他猛的往前竄了一步,揮起手裏的鐮刀,猛的向我襲來,我連忙一閃身,順勢用手裏的棍子向上一擋,隻聽得哢嚓的一聲響,這根燒火棍被齊齊的劈成兩截兒。
鐮刀的刀刃煞白,泛著陣陣的寒光,這把鐮刀的厲害,我自然清楚,別說是一個木棍,就是如此出的一根鐵棍這麽迎麵砍下去,也會輕易的砍成兩截兒。
很明顯他占了上風,我也隻好步步後退,一不小心踩在地上的一塊磚頭上,身子向後麵閃了個趔趄。這個機會被他抓住一個箭步衝了上來,再次揮起手裏的鐮刀,劈頭蓋臉的衝我砍了下來。
我的身子失去了平衡,已經無法再躲避,手頭沒有東西來招架,隻好下意識的抬起雙臂,擋住了自己的腦袋。
煞白的刀刃閃出一道寒光,眼看著就要砍住我的胳膊,可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候,隻聽到砰的一聲,好像有什麽東西擋在了我的麵前。
我趕緊定睛仔細看去,才發現一根木棒,卡住了白狼精的雙臂,原來是我爹撿了一根木頭,拚命的把它頂住。
此刻的白狼精已經紅了眼,他一心隻想弄死我,因為他知道隻有我把我弄死,他才能達成目的。畢竟現在我離找齊四魂煞,已經很近了。
但我萬萬沒有想到,剛才我爹的眼神中還滿是迷茫,無法分清真假,此刻為何要拚了命的阻攔。
白狼精伸手一把抓住那根木棍,用力的一扯,我爹雖然身強力壯,但哪是他的對手。往前踉蹌了幾步,木棒鬆了手。
白狼精惱羞成怒,把手裏的鐮刀橫著掄起,朝我爹就砍了過去。
我爹隻是肉體凡胎的凡人,盡管他曾經是治安小分隊的隊長,也的確有些功夫,但麵對著這隻凶狠的白狼精,肯定沒有還手之力。
我急了,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我爹就這樣命喪在他的刀下,順手摸起一塊磚頭,怒吼了一聲,猛的一下子躍了起來,劈頭蓋臉的朝他砸了過去。
可就在我崛起的一瞬間,我突然發現自己的身子輕飄飄的,原來在情急之下,我的魂魄已經從劉耀宗的身體裏跳了出來。
隨著一道金光閃爍,我手裏的石頭已經砸在了他的頭上。隻聽得砰的一聲,血光四濺。
白狼精搖晃了兩下,噔噔噔的往後退了幾步,噗通的一聲坐在了地上。
我這才發現,擊中他頭的並不是我手裏攥著的那塊石頭。
因為在我的靈魂脫離劉耀宗身體的一瞬間,那塊石頭留在了劉耀宗的手裏。
而此刻我手裏出現的,卻是一把光亮閃閃的銀錘子。
我終於明白了,剛才我在脖子上摸了一下,什麽也沒摸到,那是因為我附在了劉耀宗的身上。他的肉身阻礙了法器的現身。
而脫離之後,一切更自由了。
看著他摔倒過的功夫,我一個箭步竄了過去,再次舉起手裏的榔頭,猛的朝他砸了過去。可萬萬沒有想到,這家夥倒是扛揍,挨了我剛才那一下,還能迅速的挺身閃開,手裏的鐮刀一揮,卻並沒有與我手裏的榔頭硬碰硬,而是一下子用刀刃勾住了我爹的脖子。
我爹剛才就摔在他的旁邊,所以才讓他得了手。
我一下子蒙住,不敢再輕舉妄動了。因為我清楚,隻要他手稍微一勾,我爹的頭就會被割下來。
他見得了手,立刻嘿嘿的冷笑了起來,衝我努了努嘴兒,我隻好把手裏的錘子扔到了一旁。
他又撇了撇嘴,我隻好伸手把脖子上那副項圈整個摘了下來,扔在了地上。
他用另外一隻手把項圈撿了起來,在手裏掂了掂,緩緩的站起身,可鐮刀仍舊彈在我爹的脖子,並沒有鬆開。
他哈哈地笑著說:
“來來來,讓我送你們爺倆歸西……”
又被這小子占了上風,並且拿我爹的命來要挾我,我一時之間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不過我也看得出來,盡管我已經把那項圈扔在了地上,可他並沒有放開我爹的意思。
反而手裏的鐮刀加緊,用力的往懷裏一拉。我驚呼了一聲,眼看著那刀刃已經勒進了我爹的脖子,我仿佛看到了鮮紅的血滲了出來,可就在此時,天空中突然打了一個炸雷。
這雷聲來的突然,震耳欲聾。與此同時,伴隨著一道紫色的閃電,猛的朝院子裏劈了過來。
眼前瞬間被照亮,紫色的電光不偏不倚,正好披在了他的手上。
他哎喲的慘叫了一聲,身子猛的向後跌去,撲通的一聲趴在了地上。
我這才緩過神來,再仔細的看去,發現他剛才攥著鐮刀的那隻手臂,已經被齊刷刷的劈斷。
一段毛茸茸的狼爪子,和那把鐮刀一起掉落在地上。
白狼精就地翻滾,現出了原形。
他渾身長著沙白的毛,張大的嘴巴,露出了尖銳的牙齒。
他的右後腿缺了半截,看樣子是陳舊的傷。臉上有一條斜著的刀疤,更加顯得凶狠。
他疼的就地翻滾,不過還是掙紮著站起了身,此刻的他已經惱羞成怒,渾身上下的毛都立了起來。
一旁的我爹也緩過了神,哎呀的叫了一聲,大聲的說:
“原來是這家夥……”
看來我爹認識他,但此刻我已經沒有時間去問他詳細,趕緊伸手摸起來他掉在我身邊的鐮刀。
那個家夥並不示弱,猛的竄了過來,張開了他的血盆大口,完全顧不得他的一隻爪子已經斷掉,鮮血淋漓。
他衝我大聲的嚎叫著,嘴巴裏散發出腥臭的氣味,渾身上下的毛都豎了起來,好似一根根鋒利的鋼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