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這兩個人我總覺得有些不靠譜
張誌成極不情願的騎上了摩托車,宋科長坐在後麵,一腳踹下去,摩托車的*發出通通的聲響,冒出一陣嗆人的黑煙。我突然想到了什麽,往前走了一步,來到摩托車的跟前,先笑後說話。
“我突然想起來了,我曾在村西的一個朋友家的井裏,發現了一枚跟這一模一樣的銅錢……”
宋科長已經開始催促張鐵成開車離開了,可聽我這麽一說,立刻來了精神,扭過頭問我道:
“村西的哪一家?”
“從西往東數第六家……”
“那銅錢呢?”
“給了礦上的陳隊長了。”
“多少個……”
“就一個,不過那下邊應該還有,我尋思這玩意兒是銅的呢,也沒當回事兒,就沒再繼續找……”
宋科長的眼珠轉了兩圈,張鐵成也要片腿從車上下來,再次的被宋科長攔下,換做一副笑臉說:
“我知道了,不過天快黑了,我們得回去了,改天再過來……要是再有這樣的東西,千萬記著,給我們打電話……”
我和我爹點頭答應,張誌成極不情願的擰了一下摩托車的油門,車子發出轟轟的聲響,冒出一串黑煙離開了。
看他們走遠之後,我爹才一臉納悶的問我:
“你說的那不是白三千家麽?你在他家的井下也發現銅錢了?”
我點了點頭,笑著說,
“這兩個人我總覺得有些不靠譜……”
其實在場的所有人都感覺到了,不過畢竟是給縣裏的文物局打過電話之後,人家才來的,還有介紹信,所以假不了。可能這兩人就是這樣古怪的脾氣。
天色不早了,我還惦記著懷裏的銀水桶,打算趕緊回家去取黃紙畫出引魂符,一會兒天黑之後找個十字路口燒了。
還沒等動身回家,劉耀宗就一臉笑嘻嘻的來了,進門跟我爹寒暄了幾句,問了問剛才村裏來的那輛摩托車到底是誰的,然後便拐入了正題。
就是他打算買三荒子的房子的事兒,那天在修道的時候,已經跟我爹打個招呼,看樣子他有些著急。
我爹便答應他明天上午,就用大喇叭召集村裏各家各戶的代表,公開的商量把三荒子的房出賣的事兒。
劉耀宗心滿意足的離開,他滿臉帶著得意的笑,看來早已胸有成竹。
不過也的確如此,雖然三荒子的房子破舊,但好歹是個完整的院子,縱觀劉家鎮東西兩村,家裏條件最好的,最有餘錢的也就屬劉耀宗了。如果真的公開拍賣的話,那房子非劉耀東莫屬。
不過這事兒我並不關心,既然我爹在村部裏還有事做,我便先回了家。拿出黃紙,寫了引魂符,又等了一會兒,天就漸漸的黑了下來。
我帶了一盒火柴,腰裏別著短刀,手心裏攥著那個銀水桶。低聲的對他說:
“一會兒我去十字路口,送你們去投胎轉世……”
水桶裏發出一陣嗡嗡的聲響,像是在回應著我。
天很快就黑了下來,我爹還沒有回來,可能是在村部跟老李他們研究最近的事情。一來是我爹對那個姓宋的科長也有所懷疑,總覺得他的行為舉止不像是一個有文化的人。
二來是要準備明天開村民大會的事,雖然三荒子的院子破舊不改,也值不了幾個錢。可這畢竟是村裏的事兒,總要做的公平,不能讓別人說出閑話。
我出了院子,一直向南,穿過那片樹林。路過黃海靜家門前那棵被燒焦的樹的時候,我下意識的停了停腳步。
那棵樹前兩天就已經攔腰折斷,隻剩下半截的木樁。不過好在沒有傷及到樹根,零零星星的又抽出一些細嫩的芽來。
春天已到,萬物複蘇,在冬天裏蟄伏的一切,都正在慢慢的蘇醒。這世上最美麗的顏色,莫過於花草樹木抽芽時候的嫩綠。
這樣的綠色總能讓人心曠神怡,即便眼前經曆了這麽多令人心煩的事,也能從中得到一些安慰。
前麵那條小河,冬天的時候凍了一層冰,有時候站在北麵的山坡遠遠的望去,好似一條閃閃發光的銀白色的蛇,這條河從東山上流下來,從東到西的貫穿了整個劉家鎮,雖然河並不大,但有他在,便會多少的感覺到一些滋潤。
天已經徹底的黑了,小路南麵的河套十分的安靜,唯有那河水的流淌聲,涓涓的響起。
跨過小河,找了一個十字路口。這個路口並不大,隻有平時春種秋收的時候,人們才會在這裏行走。
拾了一個堅硬的木棍,在十字路口畫了一個圓圈,在圓圈的中心打了一個叉,便把剛才寫好的符咒放在了中心點上。
心裏默默的叨念:
“雖然你們已經死了百年,雖然我們並不是同一個年代的,可世間一切,皆同一理,你們是苦命的人,此一去,但希望找一個好的來世,哪怕不在富貴,哪怕清淡貧窮,你能安安穩穩健健康康的到老……”
說完之後,蹲下身子,摸出一根火柴,刺啦的劃了一下。
一絲火亮從火柴頭上升起,眼前立刻閃起了一道光亮。今晚天上並沒有月亮,傍晚的時候又飄過來幾朵輕薄的雲彩,把天上的星星遮住。於是這個夜晚霧氣昭昭,顯得更加灰暗了。
越是如此,這火亮便越顯得刺眼。可我正打算低頭去點那黃紙的時候,突然就覺得身後有什麽東西貼了過來,噗的一下吹了一口氣。
手裏的火柴一下子熄滅了。
我大驚,連忙轉過身,可扭頭朝身後看去的時候,身後卻空蕩蕩的,什麽都沒用。
我的視力是敏感的,所以能輕易的看到一切妖邪鬼狐。這樣的能力在之前經曆的種種事情之中,已經得到了很好的驗證。
但那陣風卻是明明白白感覺到的,可我卻並沒有看到任何異樣的東西。
我慌忙的站起身,往後退了兩步,右手不自覺的摸在腰間的短刀上。瞪圓了眼睛四外的張望。
周圍的一切仍舊是安靜的,我什麽都沒看見。
仔細的想了想,會不會是自己太過敏感?不過不管怎樣,趕緊把這黃紙燒了,也算了事了。
於是我又蹲下身子摸出了一根火柴。我並沒有著急的劃著,而是豎起了耳朵,渾身上下的每一根汗毛都保持著警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