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0章 這些年，他們該多難熬
溫冉堅定且認真的看向司伶，一字一字清晰吐出，“如果真的有一天，不可避免的，你們兩個要成為仇人，要針鋒相對……我不會插手，更不會幫任何一方。”
“冉冉……”
“媽媽，對不起，請你原諒我的自私。”溫冉垂眸，愧疚道。
霍南澈和司伶都是她不能離開的，她能做的，就隻有兩不偏幫，不去激化他們之間的矛盾。
司伶睨見溫冉眼角的微紅，心髒像是被一隻手狠狠的攥住。
她哪裏舍得責怪自己的女兒？
司伶上前，抱住溫冉，溫冉與她差不多高，甚至比她還稍微高了一點，她睨著，心裏的愧疚和自責就更加濃重起來。
她跟溫冉分開十多年，錯過太多了。
她錯過了溫冉的成長，虧欠她許多，又有什麽資格去要求和插手她自己想要的幸福。
司伶想到這裏，唇角勾起一抹淺淺的弧度，柔如皎月，眉眼輕彎，抬手輕撫她的後背。
“冉冉，你不用跟我說對不起，是媽媽沒有想到你的為難，是我太自私了……”
溫冉紅著眼，這一次，沒有再掉眼淚。
司伶鬆開她，笑著扯開話題：“我們好不容易才相識，今天就留下來陪媽媽，好嗎？”
溫冉微怔。
“我好久都沒有給我的冉冉做一頓飯了。五年前你在南宮家，媽媽太忙了，如果不是因為我太忙，你後來也不會——”
“媽。”溫冉打斷她，搖了搖頭，“都過去了。”
“今天媽媽下廚，親自給你做一頓飯，你留下來，嚐嚐看，告訴媽媽，我的手藝退步沒有，好嗎？”
司伶都已經這麽說了，溫冉根本沒有理由拒絕，笑著點頭答應。
“酒店裏也沒有備菜，我出去買點菜，你先好好休息。”
“我陪你一起吧。”
司伶看了看她有些蒼白的臉色，有些擔心，溫冉看出她眼中的擔憂，道：“媽，我沒事，我陪你一起去吧，我好久都沒有跟媽媽一起去逛過菜市場，買菜了。”
以前司伶總是會抽出一點時間，給廚房的傭人放假，親自下廚。
那樣的日子，是溫冉後來十幾年最懷念也是想起來最難受的日子。
那時候，他們一家三口在菜市場裏，聽著一向溫柔似水的司伶與攤主巧舌如簧的討價還價，她纏著溫少良抱她起來，司伶為了幾毛錢吵到最後，成功後便抬眸示意溫少良，父親總是會寵溺的一笑，從錢包裏掏出零錢遞給攤主。
為了一兩毛而討價還價得麵紅耳赤，錢包裏總是有那一毛五毛的零錢，任菜市場裏的誰都看不出來，那個時候的他們已經是身價上億的商界新銳。
溫冉上前挽住司伶的手臂，道：“媽，這一次，討價還價的機會就讓給我吧。”
“你會砍價嗎？”司伶笑了。
“你不在的這些年，爸爸偶爾也會帶著我去菜市場，本來是爸爸想要學著你那樣討價還價，結果每次都被攤主氣急敗壞的趕走。後來實在沒辦法，隻能我自己來了。”溫冉說。
司伶嘴角的笑凝滯了一下。
溫冉說起這些的時候，語氣是輕鬆的，可司伶卻很清楚，溫少良去菜市場也好，溫冉笨手笨腳地學著她去砍價也罷，都無非是為了一個念想。
這些年，他們該多難熬。
溫冉頭靠在她的肩膀上，“媽，你可別小瞧我的本事。”
“好，那這次就看你的本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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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廂的溫冉和司伶離開酒店，這廂，塢園內安靜的連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得清楚。
戈肇身上還有傷，跪在地上，因為牽扯到傷口，額頭滲出豆大的汗珠，一滴一滴的往下掉。
白祁從外走進來，睨了一眼戈肇，眉心微擰，恭敬地對霍南澈道：“霍總，還是沒有找到溫小姐的下落。”
霍南澈看著再一次無人接聽的通話界麵，眸光寒光凜凜。
戈肇：“先生，是戈肇一時不備才讓人帶走了溫小姐，戈肇願意接受任何懲罰！”
白祁看戈肇臉色煞白，有些不忍，求情道：“霍總，戈肇身上還有傷——”
“繼續找，哪怕是把整個桐城掀過來！”霍南澈薄唇微掀，寒眸如淬寒霜。
帶走溫冉的人很是精明，所有的監控都被黑客入侵，刪的一幹二淨。
就算是最後修複回來，隻怕溫冉都已經被帶離了桐城。
“是。”白祁聽令。
“先生，我也去幫忙找。”戈肇說著便費勁的要起身，可那一撞，戈肇的額頭和大腿都受了傷，陡然起身，眩暈感襲來，他往前踉蹌幾步。
白祁眸光一緊，上前扶住。
霍南澈輕斂寒眸：“你就在塢園守著，遲默晚點會過來給你處理傷口。”
“先生……”
“白祁，帶戈肇去休息。”霍南澈語氣平淡，聽不出什麽情緒。
白祁應聲，扶著戈肇便往他的臥室去。
戈肇抿緊唇，眼底閃過一絲暖流，他也沒有執意要去找溫冉，他很清楚，以他現在的情況，隻怕人沒找到，還會添亂。
白祁讓他坐在床上，“你好好養傷，溫小姐的事情就交給我。”
“辛苦。”戈肇抬眸，道。
“這有什麽……我隻希望，溫小姐能夠平安回來吧。”否則，這偌大的桐城，隻怕會真的變天。
“南宮柯呢？會不會是他——”
“不會，我們一直都有在暗中跟蹤南宮柯，前幾天，南宮馳死了。”白祁道，“南宮家這會兒亂成一鍋粥，根本不會有多餘的心思來糾纏溫小姐。”
戈肇擰眉，“那會是誰呢？”
白祁輕拍他的肩膀，“你好好休息，別想這麽多了，養好傷，後麵才好做事。”
說完，白祁便轉身離開臥室，剛走出來，霍南澈的手機便收到一條信息。
是溫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