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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六章 念念不忘

  「不是還有趙廉嗎,我都事先跟他jiao代好了,殲滅了夏軍后,將這裡留給麟州軍、府州軍清理,忠勇軍與其餘的各部休整一天後全速趕往明堂川一線!」趙檉說道。 

  「王爺,不行,何師傅與黃大官再三jiao代,不准你再到前邊,您還是留在這裡,與大軍同行,我去把察哥抓來獻於王爺帳前!」這時趙廉匆匆趕來,攔下了王爺。. 

  「什麼不行,咱們不是都商量好了嗎?」趙檉對趙廉擠擠眼睛說道,意思是讓他給遮掩遮掩。 

  「不行,王爺您一溜煙的跑了,到時候兩位老先生找我要人,我如何處理?」沒想到趙廉並不買賬,腦袋搖的跟吃了搖touwan似的。 

  「好好,你們真是我的好部下,不為主分憂,卻一個勁兒的給我添堵!」趙檉氣得直跳腳,用馬鞭點著兩個人的腦men嚷嚷道。 

  「王爺,您消消氣,不是我們不講道理,實在是您的身份貴重,就是十個察哥也換不來您一個,察哥跑了咱們還可以再抓,您要是沒了,我們也活不了啦,咱們忠勇軍也就散了!」趙廉倒是個和稀泥的好把式,一邊扶著王爺坐下笑臉勸道,一邊給趙信打手勢,讓他也趕緊勸住王爺。 

  「二爺,您看天黑了,您晚飯還沒吃,察哥更沒處吃,他人困馬乏,再收攏殘兵,又人生地不熟的,跑不遠的,咱們休整一天。一定能追上他。我先給您煮完面吃!」趙信給王爺掐著肩,好言安撫著。 

  「對、對,王爺一定餓了,我先去那邊看看,這裡就jiao給你了,那幫人都殺紅了眼,別將那些俘虜都給剁嘍!」趙廉笑著說道。 

  「對個屁,你們知道我損失了多少錢啊,質子軍啊,那些都是夏國的大貴族子弟。跑一個就是損失啊!」趙檉痛心疾首地說道,「記住,夏軍隨軍工匠、不管是人醫獸醫都要活的,潑喜軍那些人也要、質子軍的死的也要把屍體保存好。身上的東西不能動,俘虜不準隨意處置,否則軍法從事,還有馬、財物都要統一處理,不得藏si……」 

  「好,好,王爺您放心,我都明白了,一定照辦!」趙廉傻了,王爺原來對察哥的死活並不放在心上。他是財mi瘋又犯了,鑽到了錢眼兒里,再說下去,恐怕連地上的箭都得讓他一根根撿起來! 

  「記住,千萬別忘嘍,我看好你啊!」趙檉又不放心的叮囑著。 

  「好,王爺安心等著.……」聽了王爺的話,趙廉差點從馬上掉下來,這買賣要是賠了,王爺還不得把他賣嘍。他一夾馬腹趕緊溜了。 

  「趙信,你去盯著點,我對他不大放心,他不像趙仁會當家,別把好東西都糟蹋了!」趙檉又扭臉對趙信說道。 

  「不去。我得盯著您,否則一轉眼您跑了。我們的大當家的就沒啦!」趙信一陣好笑,原來王爺選拔軍官的首要標準是看會不會當家,那他選老婆的標準是不是也是這個呢? 

  天雖然黑了,但是仗還在繼續,這回鐵鷂子們成了炮灰,在前邊死頂,掩護大家過河,別人也許那他們沒辦法,但是忠勇軍有辦法,絕不與他們正面做近身格鬥,而是從遠距離以連珠槍she擊,子彈可能無法she穿他們的盔甲,可是馬卻不可能也被包的嚴嚴實實的,起碼它們那四條tui還lu在外邊。 

  只要將馬擊傷,馬背上面的騎手就變成了個寸步難行的鐵皮人,幸運的能被同伴救起,倒霉的只能與馬共存亡了,身上固定的鐵索可不是那麼容易解開的,於是忠勇軍只出動了一個營的人馬便將他們牽制住。鐵鷂子們追也追不上,打也夠不著,氣得七竅生煙,丟下了一堆人馬屍體后,看著王爺平安過橋,也準備過河。 

  橋頭開始還有質子軍維持秩序,他們出身貴族,身份都不低,多數還是家族的繼承人,當上皇家的護衛是榮耀,也是變相的人質,如果家族叛luan,第一個死的就是他們。礙於往ri積威,大家不敢與他們爭道,他們一過橋,立刻就luan了營,殺聲越來越近,身邊的人不時被流彈流矢所傷,王爺都跑了,他們還裝什麼忠臣吶,於是爭先恐後上橋,將一座好好的浮橋改成了鞦韆! 

  沒馬的搶不過騎馬的;個子矮的被個子高的按在身下當了墊腳石;歲數大的被歲數小的一腳踹下了河;身體弱的直接就跳了河;強強相遇,就只能拼刀子了。鐵鷂子這幫爺們誰敢惹,也惹不起,都是箭she不透,刀砍不入的主,他們一上橋,橋上的人都變成了小餃子,一個挨一個的都跳了河。不跳!?嘿嘿,一刀將你剁下去,馬蹄子將你踢下去,可這八百多斤的傢伙,在搖搖晃晃的橋上只能緩步而行,而後邊的人還在不斷湧來,於是河裡又多了數不清的浮屍.…… 

  忠勇軍與和州軍的加入徹底打破了戰場上的平衡。夏軍,王爺搶先溜了,靜塞軍司請降,神勇軍司主將不知所蹤,嘉寧軍司主將戰死更是沒娘管的孩子,指揮系統已經徹底失靈,戰場上將找不到兵,兵尋不到將,往來衝突,四散奔逃。百騎之兵可卷萬人,忠勇軍騎兵排成緊密的隊形,自東向西平推,而散在戰場各處的和州、嵐石路、澤潞路騎兵從南北兩方向驅趕,後邊是數不清的步卒打著火把步步緊跟,收拾那些漏網之魚。 

  生存空間不斷被壓縮,夏軍有的也表現出了悍不畏死的xing格,他們自發的集結在一起,做困獸斗,發起一次次絕望的攻擊,雖然給宋軍造成了傷亡,但也只是大河中的一朵小水hua,很快被馬蹄掀起的巨lang蓋過,淹沒在黑暗中。更多的人驚慌失措四處衝撞,想找到一條出路,那座浮橋就成了yin陽界上的奈何橋,那邊是生,這邊就是死,搶先過了橋的衛戍軍看宋軍的燈火越來越近,一狠心將鐵索砍斷,橋上上千的人隨同浮橋或沉入河底或是隨大河東去……失去了最後希望的夏兵除了跳河就剩下投降一條路,凄慘的哭號聲、絕望的吶喊聲、咒罵聲回dang在大河上下,人間的凄慘莫過於此! 

  當西邊還掛著月亮,東邊的太陽升起的時候,各軍的戰果統計終於出來了,此戰殺敵兩萬餘眾,俘虜一萬三千餘人,除隨察哥渡過河的五千餘人,落水而死的無法統計,但下游堡寨撈起的浮屍也有二千多具。此戰繳獲戰馬卻很少,只有四千餘匹,盔甲兵仗堆積如山;宋軍以守代攻傷亡雖然少於夏軍,但是也有五千多人陣亡,傷四千餘人,其中忠勇軍傷亡四百多人。 

  趙檉的發財計劃終未成行,他登上高台四望,此刻戰場上余煙未盡,空氣中的血腥氣讓人作嘔,到處都是人馬的屍體,依然保持著他們戰死時的樣子,一群早起的烏鴉、禿鷲、野狗已經急不可待的享受他們的饕餮盛宴,即使活人走進它們也不閃不避。 

  「吩咐麟州知府調集附近州縣府軍、民夫將屍體速速掩埋,否則這裡將成為禁地!」趙檉皺著眉頭說道,大災之後必有大疫,大規模的戰爭傷亡同樣會造成疫病傳播,現在正是夏季,屍體會很快**,如果不早作處理,引起疫情,而戰場地處jiao通要衝,一旦蔓延,必會bo及數州之地,死亡的人口將大大超過戰爭的傷亡。 

  「王爺,那些俘虜如何處理?」趙智上前問道,這次俘獲的夏兵甚多,如果不妥善處理,也是隱患。 

  「不要虐待他們,有病的治病,有傷的治傷,飯要管飽,現在豐州,和州剛剛經過大戰,人口銳減,將他們編管先送到兩州服勞役,ri后再做安置!」趙檉想想又說道:「那個靜塞軍司的降兵要優待,今晚你安排一下我要見見統軍正川!」 

  「是,王爺,我記下了!」趙智說道。 

  「糧草輜重準備的如何了?」 

  「稟王爺,我們忠勇軍的物資已由商隊搶先送到了銀城,糧食和彈yao可保證我們所需!」趙智答道。 

  「好,今天你一定要組織工兵營將浮橋搶修完畢,預備好全軍十ri所需的乾糧,各將的彈yao補充完畢,我們明ri啟程,定要將察哥擒獲,否則終將是大患!」趙檉說道。 

  「是,王爺放心,屬下定將此事處理好!」趙智點頭道,看來王爺對那筆大買賣還是念念不忘。 

  「蔣飛,斥候派出去了嗎?」趙檉又問道。 

  「王爺,軍部斥候營,各將斥候隊都在昨晚乘船夜渡,緊跟著察哥,今ri早晨回報,察哥過河后先後被我軍豹將兩營截擊,依然在兔mao川一帶,未逃出我軍掌握!」蔣飛道。 

  「告訴他們,不要戀戰,不要貪功,只要纏住察哥兩天,我們大軍就能趕到!」趙檉又叮囑道,察哥現在缺兵少糧,但是他不會坐以待斃的,一定還有場惡戰等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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