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神跡
封千愁將事情講了一麵，對於王知秋的為人更為反感，當然，封千愁更多的是將自己說得無比高尚，這個毛病永遠也改不掉。
齊陽聽後，想了想道：“過兩天就是城主府入駐大典，等事情忙完了，若那王知秋再敢來挑事，那就不客氣了。”
對於大家族子弟的一些讓人痛恨的行徑，齊陽也是有所聽聞，顧同隻是被王知秋這樣的人針對的一個縮影，是現象，這種情況存在。
世界無論怎麽變，每個人所處的位置和環境不同，地位自然也不同，但絕大多數處於最底層的人是最為艱難的。
因為沒有人會在意一個弱者的生死，自然更不用考慮他們的感受，強者為尊，實力代表著一切，拳頭就是規矩。
顧同的遭遇和自己現在的情況沒有什麽不同，齊陽知道，若他沒有雁蕩山大弟子的身份，恐怕現在的處境會更加艱難。
隨後齊陽將顧同等人安排住下，後麵就準備迎接城主府入駐大典了。
在此之前，齊陽特意去找了君夜，想得知入駐大典上需要注意的事項。
望月樓北麵，一座山峰之上，雲氣繚繞如同人間仙閣，周圍時不時兩三排孤雁飛過，落日斜陽灑向大地，顯得更加美麗。
這裏就是君夜休息的地方，名義上君夜在東域坐鎮，但大多數時間都不在城主府，而是這裏。
院子之中，君夜負手而立平視遠處的木槿花，道：“你來了?”
“君長老知道我要來?”齊陽道。
“城主府大典沒有什麽重要的，隻是走個過場而已。”君夜轉頭看著齊陽，道：“最多也就是見見東域那些家族代表人物。”
齊陽點了點頭，道：“入駐城主府後有什麽需要我做的嗎？”
“負責東域穩定，必要的時候出手鏟除一些人。”君夜看著遠處的木槿樹，道：“你知道這木槿花嗎？”
齊陽看到，君夜所說的木槿樹，真正的遮天之木，和自己認知的所不同。
樹幹足有樹木寬，枝葉繁茂向周圍延伸，將整個小山頭全部遮蓋，風徐來，紅色的木槿花偏偏飄零。
“傳聞這顆木槿樹是月神親手栽下的，受到神力的滋養，再加上人們對天神的敬畏，不知道過了多少年就長成如今這模樣。”君夜道。
“真有天神存在?”齊陽問道，天神代表著什麽，哪怕齊陽是後文明時代的人也清楚，神是無所不能的。
“不知道。”君夜搖頭，道：“隻是這個傳說在太玄流傳甚廣，沒有人能夠驗證真假，神，是不可揣度的，會引來滅劫。”
齊陽也感到疑惑，看著遠處的高聳入雲的木槿樹，從樹幹的紋路來看，帶著一股蒼老的韻味，隻是枝繁葉茂，蒼勁有力，生命氣息強盛。
“這顆樹生機勃勃，周圍的靈氣充裕，難道真是天神留下的?”齊陽看了看。
“你再仔細看看，還能看見什麽?”君夜道。
隨即，齊陽將自己的神識打開，此時的木槿樹發生了變化，枯老的樹幹中含有一種特殊的烙印，如同光幕一般，同每一片樹葉相互勾連。
而盛開的木槿花雖不斷下落飄散在空中，翩然回旋，有五彩意誌將其聯係起來，形成一片獨特的空間，是域！規則之域！
“怎麽會?”齊陽目光微縮，道：“木槿樹的的上空有一種奇怪的靈力鎖鏈，整個過程都是循環反複的，難道，是幻術?”
幻術是精神力的一個分支脈，無論是煉器、煉丹、陣法、符籙都是統為精神力，隻是相互之間的區別很大。
木槿樹周圍所發生的奇異現象，齊陽觀察不可能是布陣，有規則之力在陣法中不會外顯，而從花開到花落是天地的自然現象。
在齊陽的認知裏，除非是幻術才能夠做到如此，別無它法，改變時間的流速和軌跡，甚至讓時間定格循環，這真是人能夠達到的嗎？
“大致和你說的一樣。”君夜望著遠處的木槿樹，目光中帶有向往之色，道：“你看見在木槿樹上空由靈氣凝聚的鎖鏈了嗎？”
“那是比規則更高一層次的秩序，天地萬物由靈氣構成演變而成，但這些靈氣之間的不同地域有所不同，這就是規則之力。”
“那秩序是什麽?”齊陽不禁問道。
“無規矩不成方圓，我們修道者將天地看做“一”為起數，一切的根源，當有了規則在其中將各種生靈無論是草木，還是野獸，都用規則將其約束。”
“而讓這些規則同時運轉，必須將全部統一起來，這就是秩序，你現在對於秩序肯定不會理解，秩序的力量比規則強上數倍。”
齊陽心中驚駭不已，遠的不說，他現在離陰境就差一步，缺的就是領悟規則，當修士能夠領悟一絲規則後，算是跨進陰境的門檻。
戰力也會成倍增長，而君夜所說的秩序是規則的數倍，那該是怎樣的強大，齊陽不敢想象。
“當領悟某規則圓滿之後，想要踏出帝境必須要掌握秩序之力。”君夜神色平靜，道：“就是這一步，讓很多人終其一生都未能再進一步。”
齊陽豁然看向遠處的木槿樹，道：“那這木槿樹的秩序?不下五種，難道，真的是天神降臨?”
“而且每一種都是完整的秩序規則。”君夜看著木槿樹上方無數條鎖鏈，道：“我在想究竟是什麽人才能夠同時掌握這麽多不同種類的規則之力?”
“完整的規則之力似乎沒有人能夠掌握，隻是無限趨近，始終達不到“一”的極數。能夠掌握到趨近層次的都是宇宙中站在巔峰的恐怖人物。”
“沒人人能夠掌握一條完整的秩序”齊陽心中凜然，問道：“天神?”
齊陽從君夜的神色中能夠感知到那種敬畏，一位帝境強者都感到迷惘，所謂的道，究竟是什麽?永無極限的索求?或者是這條路根本就沒有終點?
這一切都讓齊陽這個後文明時代的人感到壓抑，那些死於他人刀下的弱者終將被時代所拋棄，大道爭鋒看似絢爛留下的卻隻是無盡的凋零。
求心，問道，求問的是己還是天?沒人能夠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