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誤會
“那我們還走不走？”伊弦天女道。
齊陽再三思索後，還是踏上了腳下的三步石梯，既然自己能感受到異常，那就證明也需要自己去印證。
這段時間以來，從到雁蕩山直至今日，齊陽愈加相信，君夜在走時跟他說的，修行的道路上，無論什麽困難和曲折，都是由天意安排。
想到此處，既然遇到了，那自己也不能望而止步！
兩人走上了通道，青色的石磚上，長滿了青苔，甚至連左右邊的石欄上的石雕，有的也是破敗不堪，不知道經曆過多少年月才能變得如此。
這條通道更像是平台，懸在地下暗流之上，卻又剛好將河道完全覆蓋，腳下的暗流發出的聲音清晰可見。
一路上，齊陽打起十二分精神，擔心會有什麽不可測的突發情況。
走了很遠，大致到了一半的位置，整個石道大半都掩在源脈山中，從山腳延伸而進。
齊陽觀察四周的情況，通道的裝飾隨著深入而發生改變，左側的石壁上一幅長寬數尺的雕像出現在兩人眼前。
齊陽停下腳步，大致看了下壁畫的內容，是一群鷹覓食的場景，每隻的個頭和正常的鷹不同，雙翅的位置有各種不同的人麵。
看上去極其怪異，特別是在這種封閉的環境裏，而這幅壁畫的背景圖，是有高山、草木、河流，一派祥瑞，寧靜自然。
與這群鷹的詭異場景結合起來，看上去很突兀，就如同兩個完全沒關係的場景，強行拚湊在一起一樣。
“你來看，這裏有字！”伊弦天女離齊陽數米處喊道。
齊陽趕緊走過去，這幅畫出現在這裏，肯定不是自然形成的，源脈有多堅硬，他可是清楚的，在這裏弄出這麽大一幅壁畫，肯定是費了不少功夫。
伊弦天女所站的位置，是這幅壁畫的左下側，上麵還有一些迷糊的文字，看上去已經快從石壁上完全消失一樣。
齊陽看了看，與其說是文字，還不如說是鬼畫符，完全看不明白，這根本就不是文字，像是某種符號。
齊陽用手去觸摸這些文字，直接變為細小的粉墨掉落在地上，太脆弱了，這源石怎麽會這般疏鬆？
到底是何人所留？什麽時候留的？連無比堅硬的源石都風化到這般程度。
齊陽很是不解：“你確定這是文字不是符號？”
“這種文字極其古老，估計都沒多少人能認識，在龍淵穀的藏書閣中，我見過類似的文字。”
“我是因為無聊，才喜歡到藏書閣玩，發現了什麽奇奇怪怪的東西，就喜歡琢磨。”
齊陽點了點頭：“那你認識上麵寫的什麽意思嗎？”
“這個我試試看，了解的也不是很多。”伊弦天女看著眼前的符號，看了半天後才道：“這是一描寫這幅畫的背景。”
伊弦天女往後退了幾步，講整幅畫仔細看了一麵，很是疑惑。
齊陽看到這般，猜到伊弦天女應該是看出什麽東西了，道：“怎麽說？那文字講的什麽？”
因為齊陽不得不緊張，因為在通道口，自己可是聽到了很多熟悉的聲響，令人後背發涼，隻想了解清楚情況。
伊弦天女收回目光，臉色認真道：山河可見，日月無光。”
齊陽再次看眼前的壁畫口中輕咦，道：“山河可見，日月無光？這究竟是什麽意思？”
“我隻看明白那幾個比較明顯的字，其餘的小字我也看不明。”伊弦天女搖了搖頭道。
這個一種古老的象形文字，也可以說是一種符號，在龍淵穀也隻有少量記載，所以，伊弦天女也沒辦法完全解讀這些文字。
齊陽聽後更是驚訝，連蛟龍族這個都不知本源的族群內，都沒有這種文字的詳細記載，那可見這裏所看到的壁畫，肯定是更加久遠之前的。
就當齊陽思索之時，通道內泛起霞光，這裏是源脈山，所有的源石都是可以發出光芒的。
就在這一瞬間，所有的光亮聚集，照在壁畫上，齊陽之前所聽到的那種聲音，再次在耳邊響起。
齊陽整個人都愣在那裏，心道不妙，詭異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如同地獄惡鬼的嘶吼，讓齊陽的心神很是不安。
看著眼前的壁畫發生變化，伊弦天女精致的臉上，露出一股震驚，她比齊陽要幸運，聽不到這些聲音。
兩人的注視著壁畫，剛才壁畫上群鷹覓食的畫麵發生變化！
這些鷹的身上畫著幾十上百張人臉，恐怖而又猙獰，血肉模糊，雙眼有神的看下方的獵物。
齊陽仔細一看，群鷹之下是無盡的白骨，還有腐爛一半的屍體，到處都是斷掉的手臂和腿。
所有的鷹向下俯衝而去，用它那尖利的爪子，勾破屍體的胸膛，頓時血肉橫飛，那具屍體還在掙紮！
更多的山鷹靠了過來，用自己的嘴將屍體的五髒六腑扯了出來，將屍體的心髒留給自己食用。
場麵看上去極其殘忍，此時壁畫上的日月都漸漸暗淡，最後消失不見！
日月的光亮被鋪天蓋地的黑鷹遮擋！完全變成了山鷹的世界。
畫麵到這裏就全部結束了，一切都恢複了正常，齊陽兩人久久不能自拔，陷入思量當中。
齊陽耳邊那如同無數隻厲鬼嘶吼的聲音，也完全消失，像是一切都沒有發生一樣。
整條通道變得明亮，地上的青石磚塊，也都發出了光芒，金色的光氳，把整條通道照亮，一直延伸到更遠處，像是沒有邊際一般。
齊陽看著壁畫左上角，太陽與彎月都消失不見，現在看來就是黑色的部分，壁畫沒有再變幻，恢複了原本的樣子，日月如同被抹去或不存在一樣！
“山河可見，日月無光？”齊陽不禁在想到了這句話。
剛才壁畫上麵的變化，讓齊陽驚訝又疑惑，無數的黑鷹、成山的屍骸，想到這一幕幕，齊陽深覺無比殘忍、冷漠。
這就是沒有日月的世界嗎？這幅畫到底想要表達什麽？既然做了這幅畫，肯定是想讓其保存更久，這幅壁畫到底要給後來者傳遞怎樣的信息？
無數的疑問縈繞心中，齊陽深吸一口，道：“走吧，我們往前麵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