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光球
秦川不確定他的失憶，是不是同他目前所處的情況類似，但貌似全世界就隻有黑衣人隸屬的組織，掌握著這種技術。
所以他覺得自己的失憶，八成是和黑衣人組織有關。
記憶的增減，幾乎隻在一瞬間就完成了移植，這讓秦川險些因為腦海中的恍然睜開眼睛。
好在被刪掉的記憶，就隻有他們在買票之後的那一段，所以倒不難讓他推測當前的情形。
他這邊是沒什麽問題，可是他卻有些不大放心莉婭絲，生怕那個臭屁蘿莉反應不過來，直接驚恐的睜開眼睛，那就糟了。
不過他的擔心並沒有在現實中上演，莉婭絲依舊保持著“昏迷”狀態。
感覺自己被搬上了一輛車，因為他的屁股壓倒了一個較為柔軟的墊子，隨後黑衣人的腳步聲則漸行漸遠。
也直到這時候，秦川才小心翼翼的將眼鏡睜開一些，偷瞄起了四周的環境。
他和莉婭絲目前正身處於一節車廂中，在車廂的盡頭處，則漂浮著一顆閃閃發亮的光球。
光球上跳動著數字，兩個機械工作的黑衣人，正不停將一個個乘客，擺放在那個光球的前端。
之後，等待一旁的機器人，則會將那些乘客抬起來，放進車廂的各處位置。
“那就是能夠篡改記憶的儀器嗎？”
秦川覺得那個光球看上去很熟悉，在想了會兒後他才突然找到熟悉的原因，因為他在布魯斯的家裏，有見過類似的東西。
布魯斯家裏的客廳，在最上頭就有這麽個東西，像是燈球一樣。
對於他這種沒什麽文化的家夥，顯然無法計算出，那光球工作的原理。
但不知道記憶篡改器的工作原理，並不代表他找不出，這種方式中所存在邏輯漏洞。
黑衣人之所以會修改他們的記憶，是因為他們並不希望有人知道，思諾市就是整個世界。
於是他們利用光球，將所有人的記憶更改為，在乘坐列車後又回到了思諾市。
製造出一種，出行回歸的假象。
可這種篡改，就隻能作用到他們這些乘客的身上，可每個乘客都有親戚朋友，乃至是同事老板，所以想要讓虛假的記憶成真，隻靠消除他們這些人的記憶，是無法得以實現的。
不說別的，光是在時間上就對不上。
但是考慮到思諾市封閉這麽久，除了極少數像布魯斯這種自我覺醒的人外，絕大多數人都沒有察覺到這個真相，這就說明黑衣人組織一直掩飾的很好。
不僅將乘客的記憶篡改，連帶和他們此次出行的相關人員，也會進行一定程度的修改。
這件事光是聽著就很麻煩，並且需要非常多的人手。
他不認為黑衣人組織，會派遣出很多黑衣人，去做這種微不足道的事。
或許保證這個秘密不被外泄很重要，但這僅僅是生活中的一個環節。
除了乘車旅行，還有很多種能夠探知世界的辦法。
除非城市中的每個人，他們的言行舉止，都被係統記錄，不然就是有再多的黑衣人也盯不過來，畢竟思諾市的總人口，高達幾百萬。
當最後一個乘客，被機器人放置到座位後，兩個黑衣人則退出了車廂。
大概兩分鍾後，乘客們則陸續恢複清醒，車廂裏也隨之響起了，列車已經抵達思諾市的溫馨提醒。
“你剛才感受到了什麽？”
看著紛紛離開座位，以此排隊下車的乘客，莉婭絲一臉驚恐的對秦川問道。
“我想我的情況應該和你一樣，都收獲了一份，在卡諾嘉市遊玩的記憶。”
“太可怕了。盡管我知道那是假的，可是我仍覺得它非常真實。”
莉婭絲看上去依舊有些心有餘悸。
“出去再說吧，這車廂裏到處都是攝像頭。”
兩個人跟著眾乘客們一起下了車，隨後走出了懸浮列車站。
過程中無論是誰都沒有說什麽，秦川在思考問題，至於莉婭絲則在震驚於，方才的經曆。
直到他們走進一條商業步行街後，莉婭絲才有些突然抓住秦川的胳膊，再次對他問道：
“列車站是這樣，機場恐怕也是這樣，那如果我們嚐試開車離開呢？
那樣的話會看到什麽？
會不會見到這個世界的盡頭？”
“這是一個很不錯的提議。”
秦川其實也有這個想法，不得不承認，他和莉婭絲之間真是存在著一些默契。
“你也這麽覺得嗎？不過我不認為，我們會有什麽收獲。
因為一定會有人這麽做，畢竟車輛在這座城市相當普及。”
“我本來也沒報什麽希望，隻是想讓自己對這座城市的封閉性，擁有更詳細的了解罷了。
搞不好我們開車到達思諾市邊緣的時候，還會遇到黑衣人，還會經曆和之前相似的事。”
“我覺得也是這樣，可這樣不會太麻煩了嗎？
你應該懂我的意思吧，我是說對於那個黑衣人組織來說。
他們如果真想建立一座，從言行舉止，哪怕是思想認知，都受他們操控的城市，他們根本沒必要去普及真正的世界觀。
直接讓住在這裏的人們，覺得思諾市就是世界，世界就是一座城市，豈不是更好？
何必要這麽麻煩。
他們圖什麽呢。”
莉婭絲提出了他的困惑，事實上，這個問題在剛剛也同樣困擾著秦川。
“我剛才也在想這個問題，因為黑衣人組織既然擁有著篡改記憶，這種神明般的能力，那麽想要給人們塑造一個，虛假的世界觀是很容易的。
就像我之前看到的一篇報道，報道中的男人是一個變態，他將鄰居家的女兒囚禁在自家的地下室裏，並且用一種非常荒謬的方式，將那個孩子撫養長大。
孩子長大後，三觀完全是扭曲的。
她認為女人是不能離開自己的居所的，否則就會被執行死刑。
還覺得挨打，是人與人之間的一種關心方式。
每個女兒，長大後都要嫁給自己的爸爸……
正因為她的三觀被塑造的如此扭曲，以至於當她被解救後，像是瘋子一樣懷疑著這個世界。
即便真相擺在眼前，她也無法接受。
最後成為了一個精神病，並在入院治療的兩個月後，一頭撞死在了病房裏。”
“不會有這麽變態的人吧？”莉婭絲聽後有些不相信的說道。
“這世上從來就不存在不可能。
事實上那個女孩兒的養父，也就是將她偷來的人，還是一個在學術界頗有聲望的人。
他在被抓後，隻是淡淡的說了一句，我成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