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巴夭(4)
其實淺幺也不是完全為了暗夜才出手的,而是秦晚鍾方才那句“男寵”也冒犯到了她。
“晚鍾師兄,你沒事吧!”聶池魚見秦晚鍾有摔倒的趨勢,連忙衝上前,扶住了他。
秦晚鍾捂著胸口,一口氣橫在那裏,有些喘不過氣來,麵色有些漲紅,也不出話來。看到聶池魚突然過來了,秦晚鍾心裏是極其震驚的,明明方才聶池魚也中了那蟲蠱暈了過去,怎麽現在……
……
聶池魚自己也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那蟲蠱進入他體內時,他確實感受到了拿東西在吸食他的靈力。但暈過去後,那種靈力被吸食的感覺漸漸就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他感覺到有一股溫熱的力量慢慢流入了他的體內。
其實也不能算暈過去,因為他的意識一直是清醒的,之所以倒下,也隻是因為靈力被吸食的同時,體力也會隨之被吸走,最後體力不支才倒的。
總之,隨著那股溫熱的力量進入到他體內後,他的靈力和體力竟慢慢恢複了,最後完全好了起來。
……
不過眼下聶池魚也沒有時間去思考那股溫熱的力量究竟從何而來,又是如何幫他壓製了或是解了蟲蠱的。
他醒來的瞬間就看到淺幺打傷了秦晚鍾,於是他二話不地就衝了過來。隻是現在,看著秦晚鍾的傷勢,他也不知如何是好,隻能拍撫著秦晚鍾的背部,幫著他理氣。
華珞見狀,連忙用靈力引導了一下秦晚鍾堵在胸口裏的那口氣,秦晚鍾這才稍稍恢複過來了些許,可以開口話了,不過傷勢還是很重。
“你先扶他到旁邊去吧!”華珞吩咐著聶池魚。聶池魚點零頭,攙著秦晚鍾,準備帶他到一旁去歇著。
然而淺幺卻沒有放過秦晚鍾的打算,喚了一聲“暗夜”。
暗夜聞聲,立馬挺身擋住了聶池魚和秦晚鍾的去路。
“淺幺,你這是什麽意思?”華珞見狀,看著淺幺質問道。
“哈哈哈哈……什麽意思?就是你看到的意思咯。”淺幺放聲大笑,攤手聳肩挑眉,好一個不屑一鼓模樣。
淺幺話音一落,暗夜便順勢一掌打向了聶池魚。聶池魚因攙著秦晚鍾,動手不便,被生生打倒在地,秦晚鍾失去支撐也倒在霖上。
暗夜準備再給他們一人一掌,送他們歸西。卻被淺幺阻止了,“行了暗夜,先去把那邊幾個救饒都解決了才要緊,若真讓他們救醒了重上那等人,我們的計劃豈不是白費了。”
淺幺的注意力其實一直都在硯白、時風和半月三人身上。她好不容易利用了璿璣將蟲蠱送到她有些忌憚的人體內,又怎麽能輕易讓人去解了他們的蠱呢?
……
縱觀現在的三界,能與她有一戰之力的人隻有三人——離慶、重上、洛桑。她若是想要一統三界,就必須要先解決這三人。
先前她故意破壞了魂淪山的封印,就是為了能牽製離慶,誰知離慶竟找到了徹底封印魂淪山的辦法。這倒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也有些影響了她的計劃。
不過不要緊,在得知凡界的形勢後,她又布了一局好棋,不得不曲仟誡和璿璣這兩顆棋子,還真是幫了她的大忙呢,一下就幫她解決了重上和洛桑這兩個大麻煩。
……
華珞聽了淺幺對暗夜的話後,立馬就明白過來了眼下這局勢,原來都是淺幺的安排!連她這種一向淡定如冰的人,都難免有些震驚於這淺幺的城府之深。
她知道自己不是洛桑的對手,但事到如今,隻有她能夠站出來和淺幺一戰了,她也不是一個畏懼生死的人。
暗夜對於淺幺的命令可謂是唯命是從,立馬就收回了掌力,聶池魚和秦晚鍾也算是暫時保住了性命。
“當我是死的嗎?”華珞見暗夜往臨澤派的席位走去,自然是不會不去阻止的,對著暗夜突然發難,一劍刺穿了暗夜的左胸腔。
她是雲間境巔峰的修為,暗夜隻在雲間境末期。雖然她打不過淺幺,但收拾一個淺幺的侍從,還是綽綽有餘的。
“噗…額嗯。”
暗夜吐了一口血,遲緩地低下頭,看著自己身上巨大的窟窿,有些不可思議。這女人怎麽敢當著主上的麵……殺我,心裏的話還沒完,便直直倒在霖上。眼睛瞪得大大的,通身黑衣,隻有嘴角的鮮紅是他生命裏最明麗的色彩。
“暗夜!”淺幺也沒想到華珞會做出如此舉動來,看著暗夜死在她麵前,她的心情無比複雜。
暗夜一直陪在她身邊,是她最忠誠的仆人,也是她除了她娘親外唯一信任過的人。這麽多年的陪伴,她就算是塊石頭,也該被捂熱了。即便她對暗夜依然沒有男女情誼,但也算把他當作半個親人了。
此時她看見暗夜死在她麵前,她的悲憤,她的怒火全都噴湧而出了,“好啊!好得很!敢動我淺幺的人,那你們就都為他陪葬吧!”
淺幺完,周身被紅色的氣息縈繞著,仿佛那邊的紅霞,又如同那熊熊的火焰。九條黑色的尾巴從背後升起,不停地擺動,張牙舞爪的,囂張無比,又邪魅至極。
瞬而化作一道魅影,竄到華珞的身前,一爪掐住了華珞的脖子,將她提了起來。
“華珞師妹!”
“華珞夫人!”
秦晚鍾和聶池魚被眼前的一幕震住了,紛紛喊道。
華珞的脖子被淺幺掐得死死的,又被她提到了空中,完全沒有辦法反抗。
但華珞到底是涼薄至極的人,即便是現在,她的眼中也完全沒有一絲絲麵臨死亡的恐懼。若不是因為生理上的痛苦,讓她微微皺起了眉頭,她甚至不會有任何麵部情緒波動。就連現在隻旁人瞧她的表情的話,甚至都還會以為她隻是品到了什麽不好茶罷了。
“嗬嗬……死到臨頭了還不知道求饒,我看你還能裝到什麽時候?”淺幺見華珞如喘定,這讓它完全沒有掌握人生死的快感,不但心中的恨意得不到宣泄,反而讓她怒火更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