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白發人送黑發人
“昆墟狩獵突發狀況,按理你們並未完全通過仙門試煉。”
“但經過商議,此次仙門試煉就到此為止了。”掬一掌門對僅剩的六名弟子道。
殿中六名弟子聽後,先是一愣,接著麵上都露出了欣喜之色。
這樣來,他們都已經正式成為四大門派的內門弟子了。
“那我們的師父是?”齊麟憨憨地問道。
“叫你們前來,正是為了此事。你們可都有自己中意的門派?”掬一掌門問道。
時風幾人麵麵相覷,心中詫異,難道最終去什麽門派是由他們自己選擇麽?
雖然幾人心中確實有心怡的門派,但掬一話未清,若是他們現在出來了,又去了另一門派,豈不尷尬。
結果六人中除了華珞,其他五人不謀而合地都未開口。
“掬一掌門言下之意,可是讓我們自行挑選師父?”華珞直接問道,絲毫不扭捏。
“是這個意思。”掬一回答了華珞的問題,接著又補充道,“不過華珞、奚苿你們兩個得注意一下了,閑雲派的功法不適合女修修煉,因此是你們二人不可選擇的。”
“明白了,我想去臨澤派。”華珞幹脆地出了她的選擇。
“好好好!”知深開心大笑起來,他身後的重上也露出了一個驚喜的笑容。
其實在座的四位掌門心中都是看好華珞的,隻是現在她已經選了臨澤派,就隻能恭喜知深掌門了。
“那從今日起,華珞便是我臨澤派的內門弟子,我知深上饒徒弟了。”知深宣布著。
“華珞拜見師父。”華珞欲對知深行跪拜大禮。
“快先起來,拜師大禮回臨澤山再辦。”知深趕緊喊住了她,接著又對重上道,“還不快去將你師妹扶起來。”
“是。”重上點頭答應後,去到殿中,將華珞扶起。
從前知深上饒內門弟子隻有重上一人,難免有些單薄,如今總算是多了一人了。
內門弟子都是由各派掌門親自教導的,而親傳弟子則是從內門弟子中挑選出來繼承衣缽的。不過各派親傳弟子的規定人數都有所不同。
“你們五人可也都想好了。”掬一又對著剩下的五人問道。
“想好了。”五人回答著。
最終是時風、半月去了霜雪門;齊麟、奚苿選了荷夢派;而閑雲派隻多了一個聶池魚。
雖然時風先前是想過去閑雲派的,可最終還是選擇了和半月一同入霜雪門。
“好了,仙門試煉也算正式結束了,你們六人也正是成為了四大掌門的徒弟。”
“從今往後,謹遵各自師命,一心向正道修校”
“弟子們謹遵教誨!”
掬一完後,幾個弟子算是歸入了各自門派,便讓他們下去歇著了。
“你們幾個也先下去吧,重上和晚鍾留下來。”幾個親傳弟子也被叫退下,隻留了重上和秦晚鍾。
幾個掌門叫住兩人,意圖是再明顯不過的了。兩人心中也清楚,大約就是差他倆將皇甫玉的屍身送回去罷。
而秦晚鍾心中更是清楚,若是清墨沒受傷,留下的便是他和重上了。
“師父師伯們有何吩咐?”兩人作揖問道。
“你倆將皇甫玉的屍身送皇甫派去吧,隻肖送去便好,別的無須多言。”掬一吩咐著。
“若是皇甫掌門不讓我們走該如何?”重上問道。
“那你便告訴他,四大掌門自有交代,荷夢派恭候。”掬一眼神確切地告訴重上。
“是。”
重上秦晚鍾二人領命後,就帶著皇甫玉的屍體往皇甫派去了。
倒也不遠,皇甫派的銅靈閣遍布在凡界,但皇甫派的宗址乃是南界煦城。
……
兩人乃禦劍前去的,故沒過多久就到了。
“重上公子,秦晚鍾公子!”皇甫派的弟子見到二冉來,先是紛紛行禮,都還沒注意到兩人身後用白布蓋住的屍身。
“那是何物?”過了一會兒才有人察覺到兩人身後的東西,疑惑地問道。
這一問,眾人也都看到了,開始猜測議論著。
“我怎麽覺著寫有點像是……屍體啊?”一個皇甫派的弟子弱弱地道。
其他弟子聽後,也覺得像了,都將眼神鎖到了重上和秦晚鍾身上。
“兩位師兄,你們身後的究竟是什麽。”
“皇甫玉師弟。”秦晚鍾和重上對視了一眼後,語氣沉重地回答皇甫派弟子的問題。
“什麽?你這是公子?公子他怎麽了?”弟子們一擁而上。
此時皇甫奇聽到這邊的異動,走了過來。
“你們在吵什麽,還不快好好練功!”皇甫奇吼道,容貌霸氣,不怒自威。
接著才發現了被弟子圍在中間的重上和秦晚鍾,“喲,原來是兩位師侄來了,不知是為何事前來啊?”
“皇甫掌門。”兩人都行了個禮。
“師父,你來得正好,他們兩個,他們兩個…”皇甫奇的大弟子呂胤跑到皇甫奇麵前,了半,卻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慌慌張張地,到底怎麽了?”皇甫奇不耐煩地吼道。
“皇甫師弟死了,他們是來送屍體的。”呂胤這才將一句話完。
“胡什麽!”皇甫奇怒目圓瞪,扇了呂胤一耳光。
呂胤的左臉瞬間腫了起來,紅著眼眶,不敢再吭聲。
“師父,他們確實…”其他弟子弱弱地支支吾吾著,卻不敢話,默默徒一旁。
皇甫玉的屍體這才露到了皇甫奇麵前。
皇甫奇虎軀一震,一向威嚴的臉上,瞬間布滿褶皺,雙目無神,遲疑地邁著腳步,一步…一步…地靠近地上的,他兒子的屍體。
手劇烈顫抖著,平時從來都是停止的腰板此刻突地佝僂了起來,仿佛一下蒼老了幾十歲。
蹲下身了,握住皇甫玉的手了,是那麽冰涼而僵硬。
“玉兒…”皇甫奇輕輕地喚著皇甫玉。
皇甫奇心裏是極其寵愛皇甫玉的,但為了不嬌慣皇甫玉,在他麵前一直是以嚴父的形象出現,何曾這樣溫柔地喚過他。
如今他這聲溫柔的“玉兒”,可以是傾盡了內心所有的柔軟,他是多麽希望他的兒子能夠地回喊他一句“爹爹”啊!
可憐…這句“爹爹”他再也沒機會聽到了。
兩行清淚從麵上滑落,他這一輩子從來都是尊貴的,皇甫派掌門、銅靈閣總掌櫃……
何曾想,他這樣的人,也會有白發人送黑發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