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7章 這麼像
第537章 這麼像
泯然可不知道短短的一息時間小灰鳥已經想了那麼多,她只是安靜的看著對面那個力圖讓自己相信卿子晏是個騙子的卿舒楠。表情是一如既往的懵懂與迷茫。
事實上,多年的囚禁生活已經讓卿舒楠失去了應有的警惕與感知。
如果他仔細看的話,應該能發現,泯然嘴角掛著的那抹弧度與他認為的無害不太一樣。可他只憑藉著第一印象,與隱隱約約的面善之感,就單方面認為泯然是個好人。
就在卿舒楠極力向泯然灌輸卿子晏是個騙子變態的時候,泯然只覺得眼前黑影一閃,然後一個渾身上下髒兮兮的人影就出現在了自己面前。
緊接著就是一把扎過來的寒光閃閃的匕首!
「叮!」
幸虧有那層困仙陣陣膜擋著,因此那支看上去就極為不好惹得匕首隻是扎在了陣膜上,且絲毫沒有扎進去!
但即便如此,也嚇了泯然一跳。
她迅速抱著小灰鳥帶著小白花和小鼎往後退了退,試圖躲開這個看上去似乎有些不正常的女修。
是的,女修。雖然看上去十分髒亂,且身上的衣服也揉巴成一團看不清楚什麼顏色,但從這位修士那有著姣好輪廓的臉,還有圓潤修長沒有喉結的脖頸,還是能立即辨認出她的性別。
但問題是,這女修是誰?為何要攻擊她?
卿舒楠也在此刻看見了那瘋瘋癲癲的女修,忍不住皺了皺眉頭。但緊接著又放舒緩了。
反正,這叫庄泯然的小修士跟他又沒什麼關係,死就死吧。他這輩子殺的人恐怕比她這短短的十幾年人生見過的人都多。哪裡還會管她是不是即將被殺死?
然而,這樣想著的卿舒楠還是忍不住將視線放在了泯然身上。
當泯然驚駭的往後退時,卿舒楠腦海中迅速閃過了一點兒熟悉的片段。但這個時候,他還是沒有辨認出泯然究竟與誰有些相似,只是無端端覺得這人似乎有點兒眼熟而已。
此時,那女修見匕首沒能扎透那防護陣法,頓時呲出了一口大白牙,恐嚇的對著泯然狠狠咬了咬!
泯然:「……」
哦,這是在恐嚇她嗎?不得不說,這法子……好低級啊。
卿舒楠似乎也覺得丟人,面無表情的喝止那女修。
「姜初雲!回來!」
那女修,也就是姜初雲,聽到卿舒楠的聲音,下意識的一顫,然後才忐忑的扭過頭去看斜靠在牆壁上的卿舒楠,口中嘟嘟囔囔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就是一邊說,一邊指著泯然,似乎……在告狀?
卿舒楠卻不管她,只是冷冷的看著對方,那眼神,帶著十足的陰狠冷酷。此時的卿舒楠,才有因濫殺無辜而被處置的上任卿家族長之風。
那瘋女修頓時慫了,連忙收回指著泯然的手,委委屈屈的蹲到了卿舒楠旁邊,手指在地上不斷的划著什麼,反正看那時不時都要掃泯然一眼的樣子,委實不像在想什麼好事。
此時,驚魂未定的泯然才放下心來,對著卿舒楠拱手彎腰就是一禮,同時微微一笑。
「多謝前輩相助。」
卿舒楠本來不想搭理泯然,因此只是隨意掃了泯然一眼,但就是這一眼,讓他瞬間握緊拳頭,死死地盯著低頭微笑的泯然!
這是,她是……
不可置信的同時,卿舒楠心中頓時轉過了無數匪夷所思的念頭,最終定格在了最令人不可置信的猜測上。
這個小女孩,她不會是,不會是……
死死地掐了自己一把,卿舒楠面不改色的看著泯然,盡量溫和的讓她起身。
「這並沒有什麼。你先起來吧。」
咦?這位前輩似乎一瞬間脾氣好了許多啊?
有些疑惑的泯然緩緩站直身子,奇怪的看向卿舒楠。
這時,卿舒楠盡量用溫和的語氣問她。
「你,你剛剛說自己是哪裡人啊?」
「……晚輩是恆源大陸大魏國北嶼府之人。之前拜入了九木苑,後來才到卿家修鍊。」
她之前不是介紹過自己嗎?這位前輩好生奇怪,難道在這裡關的時間久了,連記性都會變差?
泯然心裡想的什麼,卿舒楠看一眼她的表情就知道個差不多,心中懊惱的同時,那個猜測也愈發篤定。就連這不會說謊,難以掩蓋自己真實性情的性子,都跟她一模一樣……
「你,你父親叫什麼名字?」
泯然更奇怪了,不過之前這位前輩才救過她一次,於是她還是原原本本的回答。
「我父親,叫庄生。」
「庄生?怎麼可能是庄生?這不對啊……」
卿舒楠瞬間從希望陷入了絕望中難以自拔,嘴裡不斷呢喃著這句話,好像魔怔了一樣。
見到這樣的卿舒楠,泯然有些害怕。
「前輩,您沒事吧?還是我父親的名字有哪裡不對?」
過了好一會兒,卿舒楠才從自己的思緒之中回過神來,眼神複雜的看一眼泯然。
他絕對不會記錯!早在之前他就覺得這小修士面善了,但現在才發現,這小修士的面部輪廓,竟然那麼像一個人!
像……
在他小時候就去世了的母親!
可這怎麼可能呢?卿舒楠的母親只是一個奴隸,陰差陽錯之下才生下他,但因為身份太過低微,在他小的時候就早早的被賜死。但在那之前,跟母親在一起的日子,可是卿舒楠一輩子最美好的記憶!
也是因為親眼目睹母親被父親所殺,卿舒楠的性子才會一步步扭曲,最終變成了殺人不眨眼的變態。
可他的母親明明是個父母兄弟姐妹等等親人皆無的奴隸,怎麼可能會有跟她長的相似的人?他雖然狂傲弒殺,但這輩子確實只有妻子一個雙修對象。也只有卿子晏一個孩子,他那殺了自己女人的父親大人,一輩子也只有自己一個孩子。那麼眼前這個女修就可能是……
不不不,也有可能是其他卿家人的子嗣!但她為何偏偏有些像自己的母親?
卿舒楠表面淡定,但心中波濤洶湧,一時間不知想到了多少可能,但最終都將之摒棄了。剩下的那個最不可能的結果,也是卿舒楠最不想承認的結果,就這麼單獨陳列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