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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九章給蘇長衫說媒

  第四百一十九章給蘇長衫說媒


  新人回門,按著習俗得在落日前回去。


  江鋒在外院催了兩回,才把玉淵催出來。


  “王爺呢?”


  “蘇世子來了,王爺在三爺的書房裏說話。”


  “他來做什麽?”


  江鋒搖搖頭,“怕是來找王爺議事的吧。”


  議事不去王府,來高府做什麽?玉淵心裏嘀咕一聲,扭頭就往書房去,剛走幾步的,遠遠瞧見李錦夜一行正往這邊來。


  玉淵一瞧大冷的天,那蘇長衫竟然手裏還搖著一把折扇,忍不住捂嘴笑道:“世子爺,你這是過夏天呢,還是過冬天?”


  蘇長衫眼角餘光看了謝奕為一眼,笑道:“春夏秋冬都無所謂,關鍵是這扇子襯得本世子玉樹臨風!”


  玉淵心裏“呸”了一聲,在我家爺麵前,你也敢說玉樹臨風,也不怕閃了舌頭。


  “這棋誰贏,誰輸?”


  謝奕為忙笑道:“王爺略勝一籌。”


  “那是你讓他的!”蘇長衫“啪”的一聲,收起扇子,“走,陪我下一盤去,千萬別藏著掖著,可著勁的殺過來。”


  “略等等,我送阿淵出府。”


  “送什麽送,又不是見不著,過幾天跟著我去王府打秋風,走走走,下棋去!”


  蘇長衫一把拉住謝奕為的胳膊,拚命把人往書房裏拽。


  謝奕為抵不過,生生扭過頭喊道:“阿淵啊,你和王爺慢慢走,改明兒三叔來王府瞧你。”


  玉淵忍著心底對蘇長衫的憤怒,咬牙道:“蘇世子找王爺做什麽?”


  李錦夜一聽“王爺”二字,知道這丫頭是在氣蘇長衫的不請自來,幹咳一聲道:“他與我說些事,見我們下棋,怕是勾出些棋癮來,別管他,咱們回王府。”


  …


  夫妻兩個入了馬車。


  今日回門,李錦夜略喝了幾杯薄酒,桂花釀的米酒極為綿柔,隻是喝完易口幹舌燥。


  玉淵就手從馬車裏的小幾上,倒了杯溫茶遞給他,“今日喝的是熱酒,還是冷酒?”


  “你三叔喜歡喝冷的,我就陪著他喝冷的。”


  “你這身子喝不得冷的,必要把酒煮得暖暖得才行。牽機的毒性乃是大寒。”


  李錦夜自去毒之後,頭一回聽到“牽機”兩個字,恍如隔世,低喃道:“從前,這樣的日子再沒有想過,感覺還像是做夢一樣。”


  玉淵笑,“都三天了,這夢也該醒了。快與我說說,世子爺巴巴的找過來,所為何事?”


  李錦夜本還想唏噓幾句,見她這樣煞風景,隻無奈道:“今日有媒人到蘇府提親。”


  玉淵眉尖輕輕一挑,“是哪家的姑娘?”


  “正是大學士劉恒嫡出的二女兒。”


  玉淵笑道:“劉恒簡在帝心,府上一門都是讀書人,清貴之極,想必教養出來的姑娘都是好的。蘇府雖說是國公府,內宅卻素來不堪,若這門親事真能成,也是好事一樁。”


  “好事、壞事也得看蘇長衫的意思。”


  這話,話裏有話。


  玉淵好奇道:“莫非蘇長衫還不願意?”


  “他說他不願意!”李錦夜的太陽穴有些疼。


  “他為什麽不願意?”玉淵一臉驚色道:“莫非已經有了中意的人?”


  李錦夜搖搖頭。


  他自認識蘇長衫起,就沒見他對哪個姑娘有過意思,這家夥眠花宿柳也是裝裝樣子,莫非他真的…


  “阿淵,你三叔也老大不小了,他的婚事你打算如何?”


  好好的,怎麽又從蘇長衫的婚事,聊到三叔的?


  玉淵沒往深裏多想,笑道:“三叔這人,性子與旁人不同,我明裏暗裏敲打過好幾次,他都沒接我的茬。我是晚輩,從前又沒成親,自己還是閨中姑娘,不好問得太細。”


  李錦夜眉頭微皺,道:“回頭我來留心,必要給他尋門好親。”


  玉淵點頭,“家世門第都還在其次,隻要姑娘知書達禮,性子柔和,知冷知熱就行。”


  …


  書房裏。


  蘇長衫落下一顆白子,抬頭看了謝奕為一眼,道:“奕為兄,你侄女都成婚了,你對自己婚姻大事可有什麽想法?”


  “什麽想法?”謝奕為的心思都在棋上,答的心不在焉。


  蘇長衫氣笑,“到底是我問你,還是你問我?”


  “問我什麽?”謝奕為茫然抬頭看他。


  得!

  對牛彈琴!


  蘇長衫歎了口氣道:“那個…今日倒是有人到我府上說媒。你幫我參謀參謀如何?”


  “哪家的姑娘?”


  “就那劉恒的二女兒。”


  蘇長衫端著一張深不可測的臉皮,心裏卻怦怦怦直跳,手心也是冒出了汗,“聽說言容德功都不錯的!”


  謝奕為沉默半晌,才緩緩道:“姑娘家好不好,我不好說;隻這劉恒的文章我不喜歡。我先生說他的文章太過諂媚,文如其人,說明這人也好拍馬屁,並非腳踏實地之人。”


  蘇長衫頓時笑成一朵花,“你倒和與我想一塊去了,我也覺得那劉恒不行,那我就把這門親事給推了?”


  啊?

  謝奕為壓根沒想到自己的話,還能起關鍵性的決定作用,心頭一顫,忙擺手道:“我這是一家之言,當不得真,當不得真!”


  “堂堂謝探花說的話,怎麽就當不得真了呢?”


  蘇長衫的話,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似的:“大丈夫一言九鼎,有你這樣做事的嗎?”


  謝奕為:“…”他說什麽了要一言九鼎?


  蘇長衫見這二木頭瞪著眼睛,愣愣發神,眼珠子一轉,緩了聲調道:“我當你是好朋友,你卻一會這樣,一會那樣,就不能立場堅定些?”


  謝奕為忙笑道:“我這不是怕誤了你的好事嗎,萬一人家姑娘人品好,模樣也好…”


  “有其父必有其女!”蘇長衫冷笑一聲,“我看那劉二小姐也好不到哪裏去,來人!”


  “爺!”大慶的聲音在外頭響起。


  “去告訴老爺,就說我渾人一個,配不上劉家小姐。”


  大慶聽了目瞪口呆,心說:爺,你莫非下棋下糊塗了,你來高府之前,不就把這門親給拒了嗎?現在又讓小的回去說一遍,這是幾個意思?

  蘇長衫哪管自己貼身侍衛想什麽,衝謝奕為咧嘴一笑道:“奕為兄,我聽你的話,拒了一個媳婦,趕明兒你得賠我個媳婦。”


  謝奕為連著抽了好幾口涼氣:“長,長衫,我,我可沒…”


  “沒什麽沒,就這麽一言為定了!”


  蘇長衫“啪”的一聲,將白子落下去,“奕為兄,你輸了!”


  謝奕為猛的低頭一看,眼睛都直了--黑棋被白棋包圍,死路一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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