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碎 片（新書求收藏求推薦求評論）
她看著地上那些碎碗片兒，奇怪地看著一大一小，緊張地問道:
“沒傷著人？”
看到他們搖頭，她又緊張地問道。
“你們——在碗掉下去碎了的那一秒鍾有沒有說‘碎碎平安’？”
兩個男人莫名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一會兒轉向黎蕭，神同步地搖了搖頭。
她看罷，兩步跨進廚房，拿起水槽裏沒衝幹淨的碗往地上一扔。
“呫——”的一聲，碎成片兒，她嘴裏快速念叨著“碎碎平安，碎碎平安，碎碎平安，碎碎平安”，
末了，看著他們說:
“以後打碎東西都要在第一時間這樣說，可以逢凶化吉。
你們倆記住沒？啊？”
兩父子點頭，又點頭。
“好了，爸爸把碗洗幹淨收起；兒子回房間洗澡；我來掃地。”
她布置完畢，把沈小山拉出廚房，自己則回身找掃把撮箕打掃碎片。
沈小山被動地回到房間，呆呆地坐在床上。
他有點反應不過來，他家後媽這反應不對呀！
人家親媽都沒她這樣的，當時他被嚇呆住，以為自己一進這個家就給爸爸惹禍。
他一動不動地坐著，想起小黎阿姨碎碎念的樣子。
“嘿嘿嘿……”
他自顧自地笑起來，生活裏居然有這樣的人！
沒有楊老師的嚴肅，沒有自己媽的苛責，也不會像何嬌嬌那樣無聊到總來招惹他！
她也沒有看不起他，認為他是個拖油瓶；
她還會給他做他愛吃的菜；
還給他買了一櫃子的衣服，聽爸爸說新衣服都是洗幹淨放衣櫃裏的！
她簡直比生了肉團子弟弟後的親媽好太多啦！
沈小山越想越為自己感到高興，爸爸這個二婚老婆好像專門為他們父子兩個量身定做似的，簡直不要太合意！
他突然對這個家產生了更多的期待，他希望這個家越來越好，越來越融洽幸福！
那股子在跟親媽住紀家時的壓抑、失落和隱忍統統都消散了，隻剩下發自肺腑的輕鬆和自在。
這裏是他的家，這個是他的房間。
是認可他的爸爸和黎阿姨為他準備的，給他買了新的床、新的被、新的書桌和新的櫃子，每一樣東西都是專門為他買的，特意為他買的！
他不由自主地微笑著。從今往後，他可以自由自在地在這個家裏吃飯、睡覺、學習、娛樂甚至做任何他想做的事！
他不用擔心有人會看到他不高興，不用刻意避開別人的目光，不用害怕有人冷言冷語地嘲笑自己，說一些戳他心窩子的話，笑話他沾了紀家人的好處……
“嗬嗬嗬嗬”，
沈小山開心地笑了。
他有點想哭，不相信自己運氣這麽好，居然在幾年的受難之後迎來了新的曙光！
以前他責怪父母不顧及他自私地選擇離婚，讓他有媽沒爹，有爹時又沒媽。
之後跟進紀家，心裏的苦悶就更不用說，高興得壓著，不高興更不能讓別人看出來。
現在，這些所有讓他感覺不好的東西全部都消失了，不見了！
他要過不一樣的生活啦！他要變得更好，變得更厲害才行，讓爸爸黎阿姨一想到他就喜歡他，一看到他就高興。
“對，就該這樣！黎阿姨那麽好，我也要好好對她。
還有爸爸，他居然給我沈小山找了一個這麽厲害的女人來照顧我，我也得對爸爸好！”
沈小山滿心都在冒著幸福的肥皂泡。
那喜不自勝的樣子落在推門而入的沈臨風眼裏，真是要多傻就有多傻。
做爹的看兒子沉浸在自己的二次元裏，隻好“篤，篤，篤”地敲門，敲門聲拉回了沈小山的神誌。
他看到爸爸站在自己屋裏，奇怪地問:
“爸，怎麽了？有事？”
“你沒事吧？剛才有沒有嚇到？剛我看著你都快哭了。”
沈臨風擔憂地問道。
沈小山尬了一臉。
他喃喃說:
“我不是以為碗打破會害你被黎阿姨罵嗎？萬一你們因為我打碎碗產生衝突，我……”
他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那你現在怎麽樣？你阿姨有點擔心你。”
他猛然抬頭，臉上的驚喜絲毫不掩飾:
“爸，我沒事！我出去跟阿姨說一聲！”
說完他跳起來衝出門，差點兒把他爹撞到。
看到黎蕭坐電視機前，卻扭頭看向自己，他趕緊說:
“阿姨，我沒事兒，就是碗碎了有點兒怕你們罵我。
後來，你連說都沒說我一句，我……阿姨，對不起，下次洗碗我一定會非常小心，不會再摔碗了。”
“哈哈，凡事總有第一次嘛，第一次嚐試難免出狀況。沒事沒事，那碗跟了我好多年，現在換掉剛好合適！”
她停了停，問小山。
“要不我們明天早上收拾你的東西，用過午餐一起去買碗？”
看著這個一臉殷切看著自己的女人，沈小山說不出拒絕的話。
“好，我們一起去買碗……額，那個，阿姨……”
他摸了摸自己的頭，“我爸也去嗎？”
“去的吧，”
她不確定男人有沒有事要去忙，她指了指小山身後。
“去問問？”
剛好看到老沈出來，她指了指，抬起下巴努努了嘴，示意小山人在身後。
小山轉身問他爸:
“明天黎阿姨帶我去買碗，爸，你跟不跟我們去？”
沈臨風想起進小山房間前老婆說的話，擺出一副為難的樣子，說:
“明天我跟你杜叔叔約好了要談事情，沒辦法跟你們去，要不換一天我們三個一起去？”
“不等你了，咱倆一塊兒去完全沒問題，是吧小山？”
黎蕭搶過話頭，看似隨意地問小山。
小山看看爸爸。
“好吧，我跟黎阿姨去。”
看起來他很想父親也一塊兒去。
但沈臨風無奈地聲音傳來:
“好幾天前約好的時間，不好讓你杜叔叔白安排時間，你知道他也挺忙的。”
“我知道了，爸。我跟阿姨去買碗，順便還想買個籃球，阿姨，你陪我去買籃球可以嗎？”
“完全沒問題！”
黎蕭答應得爽快極了。
晚上沈臨風說起這事，也不得不佩服自己的老婆。
“老婆，你在學校教的什麽科目啊？
我怎麽感覺你老謀深算似的，教數學語文政治勞技不該像你這樣啊！”
“嘿嘿嘿嘿……”
黎蕭笑得詭秘不已，她狡黠地看著男人。
“我要保持神秘感！讓你慢慢發現我黎某人的厲害之處！此事你可向他人探問，切不可來問我本人，因為，”
她豎起食指左右擺了兩擺，“我是不會告訴你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