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忙 碌
昨晚黎蕭情緒有些起伏，早上醒來得早，鬧鈴一響，她翻身起床把鈴摁掉。
沈臨風迷糊著讓她再睡一會兒，她親了親他的臉頰讓他接著睡，自己穿了拖鞋出去了。
出得客廳走進廚房，想了想，打開冰箱拿了五個雞蛋和三瓶鮮奶，放到蒸鍋裏蓋嚴蓋子開了火定了時間。
接著又去提了一袋全麥麵包出來放餐桌上擺盤。
水果準備了蘋果片、千禧果和獼猴桃，想了想又加了三個香蕉。
她把早餐齊全地擺在桌上後忙去臥室洗漱，才把丈夫叫醒。
沈臨風起床去叫醒沈其山，父子倆在洗漱完畢後一起出來。
安靜的早晨，豐盛的營養早餐，三個人，無聲進食。
等食物被吃光光，看著幹淨的空盤，三個人都笑起來。
黎蕭說開個家庭會議吧，沈臨風看了兒子一眼，點頭同意。
“那，我先表個態？”
黎蕭調皮地清了清嗓子說，“首先，我很歡迎小山加入我們這個家庭！”
她帶頭使勁鼓起掌，搞得沈臨風也不得不跟著鼓掌。
沈其山恭敬地站起來朝她鞠了個半躬，說:
“謝謝小黎阿姨！”
然後坐下。
“老沈，你跟小山媽媽商定了讓小山跟我們一起嗎？”
“是的。
我會把小山的戶口從她那裏轉到我的戶口本上，順便把咱倆的戶口也轉一塊兒去。
你看看，是你當戶主，還是我做戶主？”
“還是你來吧，你可別想推卸一家之主的責任哈！”
“好，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還有一個問題，小山——”
他轉向兒子，“你什麽時候搬過來？我和你阿姨好給你準備好房間，還有你喜歡什麽風格的？是你自己布置，還是我們來幫你布置？”
“都行吧，爸爸看著辦就行。”
沈其山說，“你跟我媽商量好什麽時候搬都可以，那邊的東西我會先收著。”
“行吧。時間差不多了，老公，你送完我們去學校再去忙自己的吧！”
黎蕭看了看牆上掛鍾，發現不早了。
黎蕭走進辦公室時，看到胡可辛已經在準備去教室早讀了。看到黎蕭進來，她問:
“黎蕭，我有事找你，你有第一節課嗎？”
看到黎蕭點頭她看了一下手表:
“還有一個早讀，時間夠了。”
她說，“上個學期進四(6)班的那個插班女孩子，你還記得嗎？”
“嗯，記得。她怎麽了？”
“她的情況我徹底了解了一下。父母在她三歲時離異，在轉到我們學校之前，她一直跟奶奶住在鄉下。
上的也是當地的鄉鎮小學。去年她父親才把她從祁陽接到自己身邊來。
加上她父親二婚，小姑娘適應不良，我們得想法子幫幫她。
前幾天心理測試的結果我跟你說一下……”
胡可欣說著拉了黎蕭往谘詢室方向走，兩個人湊近腦袋一路小聲說著。
話說沈臨風這邊把兒子送學校後，先開著出租車前往東城去。
路上他還接了兩個往東城方向的打的人。
把後一個客人送到目的地，他就按倒提示牌歇業，把車停在距離奇跡飯莊還有一段距離的收費停車位，推門下車往飯店方向走去。
進入內室，空蕩蕩的，廳裏擺放了一些桌椅，他看到四五個服務員在洗碗台收拾清理蔬菜配菜，看到他進來，大家紛紛都跟他打招呼，沈臨風禮貌地一一回應，並沒有停下腳步。
廚房裏翟師傅的助手小魚正在處理一堆排骨，看起來是豬排。
旁邊那個瘦瘦高高的年輕人是新廚師，難得他來得這樣早，他正忙著歸整三四種魚類。
一路走過去，大家好像並不奇怪他的進出，小魚發現他也隻是跟他打了個招呼又接著砍排骨，發出一下一下的很大的聲音。
沈臨風接著往裏走，穿過一個走廊，右拐直走。
在最裏端的一間辦公室門口停下，從褲兜裏掏出一串鑰匙，挑了那把銅黃色的打開門，走了進去。
他的委托人還沒有來，他坐到辦公椅上，待了一會兒，拉開右邊抽屜，拿出一部手機，開機，查找，撥出。
等到對方接聽，他開口叫了聲“媽”，對方可能有些激動，他用安撫的語氣說:
“您不用擔心，我很好。”
“嗯，一切都好。”
“沒有生病，有好好吃飯的，對，每一頓都有好好吃。”
“沒有沒有，那都是什麽時候的事情了。現在早沒有來往了。”
“嗯，您不要著急，我會留意的。”
“媽，您著急也沒用啊！得我自己找。”
“好的好的，我知道了，您放心。哦，對了，媽，你先聽我說，我要跟你說個事情。”
他停了一會兒，調整了一下聲音。
“那個，媽，艾玲玲來找我，她願意把小山交回給我撫養。”
“她能提什麽條件，沒有條件，她現在再婚了個當官的，小山融不進去想回來跟我。”
“不不，你不用過來，我會處理好。
你來反而會把事情複雜化，到時候又得氣到您，您又不是不知道小山媽媽的脾氣。
嗯，您不用過來了。”
“小山跟我一起住呢，我會照顧好他。
對，還在這邊上學，有必要的話我會跟你們聯係。
好的，那先這樣。
媽，我掛了。”
他放下手機，呼了口氣，這時一個穿西裝的幹練男性走進來。
“沈哥，你久等了。”
他快步走到沈臨風跟前，伸手握住他的手。
沈臨風回握了一下就放開了。
“客氣什麽呀！你昨天說那事兒再跟我詳細說說。”
沈臨風轉身去燒水，拿出茶罐，杯子，準備泡茶。
進來的男子叫李慶豐，是沈臨風大學裏低幾屆的學弟。
本來他是在京城一家私營企業跑銷售的，三年前家裏出了大變故，隻好倉促辭職趕回家支撐家裏。
剛好那時候沈臨風因為母親逼著他相親結婚，他受不住就跑出呆了三十多年的城市。
散心四處亂逛，逛到了這裏。
當時他來找老杜，老杜九年前在這裏弄了個4S店。
沈臨風來找他時他店麵升級，缺錢，沈臨風把自己的一半身家投給了他，兩個開襠褲交情從哥們升華為合夥人。
李慶豐則是沈臨風走訪鄉村時不期而遇的。
沈臨風有時候會偶發陶淵明情懷，一時興起，租個車子，在這座城市附近的鄉村裏四處遊玩。
那天天微雨，鄉村雨景有種迷蒙的美，沈臨風興致突發，吃完晚飯，冒雨走路散步。
走到橋邊居然有人給遞過來一把傘，一看，嘿！居然是這小子！
當時兩個人都愣住了，隨後哈哈大笑起來。
那是一種真正開懷舒暢的大笑！
難得他鄉遇故交，兩個人直接找了個館子，吃吃喝喝的聊了半宿……
李慶豐跟師哥訴說自己的難處和迷惘。
沈臨風認真聽著，心裏滋生出幫一把的想法，那天半夜兩個人迷迷糊糊回到住處，一個床上一個沙發上睡了一宿。
第二天起來，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搞得有點兒不好意思。
之後倆人吃了中午飯，沈臨風再次認真探問了李慶豐的詳細情況，那時他就動了合作一把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