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艱難的決定
抱著沐顏的手在顫抖，往日一幕幕在腦中盤旋。
「滾，風離祭，別靠我這麼近！」
「滾，風離祭，你混蛋！」
「夫君，我給你整整容哦！」
「風離祭，我喜歡你喜歡你！」
她或撒嬌、或暴怒、或嬌羞、腹黑中帶著小俏皮的樣子都深深烙印在他心中。
可現在，她閉著眼毫無聲息。顏兒，為什麼？為什麼在讓我感到幸福的時候又離開我？
從小，我就生活在陰暗中。世間的一切我都厭惡，在我眼中，人都是貪婪的。
可是你不一樣，你表面冷漠內心卻比任何人都純凈，第一眼看見你，我就在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而現在，你就這樣這樣離開我，顏兒，你怎麼可以這樣狠心！
妖孽的俊臉慘白，風離祭渾身都死氣沉沉，黑金的眸子微眯，珍珠似的淚珠滑落。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旁邊的穹仙子看著也暗暗不忍，他第一次看見桀驁不羈的徒弟落淚。哎，這情之一字真是傷人！
然，就在風離祭灰心時，沐顏身上猛的發出強烈的紅光，血玉從她胸口飄出，懸浮在沐顏頭頂。
「這？」
風離祭詫異的看著，伸手想要抓住血玉卻被一股莫名的力量阻擋。
而穹仙子卻是一臉凝重，「離祭，為師有辦法能救她了。」
「真的？師傅你有辦法？」
像落水之人在絕境中抓住一根稻草般，風離祭滿臉期待。
看到他的樣子，穹仙人有些不忍心將後面的話說給他聽，不過這關係到那麼多恩恩怨怨，他必須阻止！
「離祭，要為師救她，你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
「我要你答應為師，在醫治好這位姑娘后，你再也不能和她在一起！」
「為什麼？我的事不要你插手，老頭！」
風離祭茫然的看著穹仙子，紅色的光芒落在他臉上，那麼迷幻卻又真實。
「為師只要你答應我，不然我不會救她！」 穹仙子捋了捋白鬍須，走了出去，「你還有半天的時間，好好考慮吧。」
半天時間？
風離祭的靜靜的坐在床邊，看著床上那個牽動他心神的女子。
這是唯一的辦法，顏兒的命就握在他手裡！
指甲深深嵌入肉中，鮮血順著手腕一滴一滴落下。
風離祭閉眼決然走了出去，「師傅，我答應你！」
……
☆☆☆
一戰成名，廢材變天才！
古往今來，第一次有女人休夫！
凌天國都城，大街小巷早已流傳著沐顏的事迹。
而這沐三小姐卻無故失蹤，除了當時在場的凌寒等人外，無一人知曉。
沐相，三殿下，聯合發出告示賞重金尋找，卻從未有結果。
三月後-——
春去秋來，花謝花開
湛藍的天空
朵朵白雲自在的舒展著
秋風拂過乾枯的樹枝
銀杏葉片片飄落。
穹仙谷中，風離祭幾乎每天守在沐顏身邊，白天穹仙子治療，晚上他就過來陪沐顏。
整整三個月他都沒出去，也許過不了多久沐顏就會醒，到時候他就再也不能守著她了。
穹仙子看著風離祭日漸消瘦，心中也不是滋味，他這個傻徒弟，不動情則以一動情便是一生，只是可惜了，他們怕是有緣無分啊！
「離祭，她這幾天估計就會醒了，你做好準備吧。」
「恩，答應的事我一定會做的。」
風離祭推開門，像往常一樣坐在床邊，他抬手正想替沐顏蓋被子，不想卻被人一把捉住。
抬眼瞧去，便見沐顏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他。
「顏，顏兒，你醒了！」
風離祭即欣喜有慌亂的說著，眸中的深邃叫人看不懂。
「風離祭！」
沐顏一把撲在他懷中，懷念中的味道撲鼻而來，沐顏緊緊的抱著他沒有說話。
她以為她在也見不到風離祭呢，沒想到還能活著。
在倒下擂台的那一刻她突然發現，自己竟是如此害怕死亡。
不是貪戀而是捨不得，捨不得風離祭，捨不得不能愛他！
「夫君，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一句話，低聲抽噎，卻深深觸到風離祭的心。
「好了，一切都過去了。」
風離祭像哄小孩一樣，大手笨拙的擦著沐顏臉上的淚珠，專註的神情像是在對待絕世珍寶一樣。
沐顏一動不動的看著他，面前的男人一臉憔悴，下巴滿是鬍渣，墨發也只是簡單的梳理了一下。
這形象跟原先相比，就是一個天一個地啊！
「夫君，你怎麼變醜了？」
被沐顏一提，風離祭這次發覺自己好久都沒有打理一下了，寵溺的看向沐顏，「顏兒，夫君可守了你三個月，你還嫌我丑嗎？」
他故作可憐的表情很是滑稽，沐顏咯咯笑了聲，快速在他唇上咬了一口，「吶，夫君，犒勞你一下。」
沒想到她竟然睡了三個月，剛剛清醒的沐顏並沒有發現，今天的風離祭與平常的不同。
看著她的一顰一笑，風離祭的心在抽動，這樣的她他又怎麼放手！
「顏兒，你先休息一下，我去給你做吃的。」
扔下一句話，風離祭慌張的離開了。
撫了撫額頭，沐顏起身出了門。
滿地飄落的銀杏葉，腳踩上去發出咯吱的聲響。
沐顏踱步向銀杏樹下的石桌走去，才邁出幾步，眼前的景緻卻突然變了。
滿眼的雪白，成片成片的雪花飄落，落在身上都有種冰意。
呼嘯的寒風不知從何處刮來，沐顏雙手抱住上身，這？
眼睛掃過四周，什麼都沒有，一片雪白！
剛剛還是秋天怎麼一會就便冬天了？
眸中閃過狐疑，沐顏朝身後看去，竟是連一個腳印都沒有。
看來，她是闖入了什麼陣法。
腦中思考著，沐顏腳下不停朝前方走去。雪越下越大，沐顏穿著單薄的衣裳，臉蛋都青了起來。
約莫過了半柱香，四周的景色還是沒什麼變化。
沐顏皺眉，在這樣下去，不等她走出去就要凍死了。
可她偏偏對陣法也沒有什麼研究，這可怎麼辦。她才剛醒，難道又要死一次？
坐以待斃從來不是沐顏的風格，手腕一翻，沐顏一道幻力劈向雪地。
斯文的辦法沒有，她就只能使用暴力了。
灰色的幻力散著寒光，帶著呼嘯的寒風，如利劍一般劈落。
光芒閃過，雪花紛飛。
沐顏抬眼望去，但見雪地還是完好如初，一點破毀的痕迹都沒有。
這？難道這陣法逆天了？
轉過身，剛剛走過的地方也是一點痕迹都沒有。
痕迹？在這陣法里，人為的東西都是沒有痕迹的，只有雪花落下，鋪成了雪地。
難道說…
沐顏立馬從空間耳釘里召出紅獅，「小天，我要你幫我做事。」
「主人，你終於醒了。」
紅獅昂起頭，晶亮的眼中滿是關懷，「主人，大哥不見了。」
「小雲狐？」
被紅獅這麼一提，沐顏才發現好像真的沒看見小雲狐。
不過還是現在的事要緊，沐顏摸了摸紅獅的耳朵，「小天，幫我把這雪地融了。」
只有這雪才有痕迹，毋庸置疑，雪便是這陣法的罩門。只要化了這雪，估計就能出去了。
「恩。」
紅獅上前兩步，身子陡然變大。巨口一張，炙熱的火焰噴出。
那白雪一觸到便化成了水，火光跳躍，頃刻間沐顏便回到了原來的地方。
「呵呵，姑娘真是冰雪聰明！」
一道年邁的聲音響起，沐顏收起紅獅，看向銀杏樹下。
那裡，一個發白如雪的老者正一臉慈祥的看著她。
沐顏在他旁邊坐下，「老先生，你的陣法不錯。」
雖然她不懂陣法，不過能設計的如此巧妙不留半點痕迹，他一定是個高人。
「姑娘，你是哪的人？」
穹仙子笑眯眯的看著她，這姑娘如此懂理又聰明，難怪徒弟這麼喜歡她。只是，她的身份…唉！
「凌天國。」
就像桃花谷中的情形一樣，沐顏還是如實的回答。
「顏兒，你怎麼出來了！」
風離祭端著飯菜緊張的跑過來，「你才剛剛醒，怎麼又跑出來。」
「沒事，我睡了這麼久也該動一動。」
沐顏好笑的看著他，她又不是水晶娃娃，沒這麼脆弱。
「你啊。」
旁邊的穹仙子見狀假意咳嗽了聲，「咳咳，徒弟，我這個師傅坐在這裡，你都沒看見是吧。」
這該死的臭小子，有了心上人就不要師傅了。
聽他這樣說，沐顏突然覺得他倒是跟自己那個師傅差不多，都是一樣的古怪精靈。
「顏兒，他是我師傅穹仙子，你的傷就是師傅治好的。」
「恩，謝謝穹師傅。」
沐顏禮貌性一笑，目光看到桌上那黑黑的東西，有些疑惑，「風離祭，這是什麼東西？」
穹仙子也將目光轉了過去，一盤黑乎乎的東西正冒著熱氣，「徒弟，你不會想毒死我們吧！」
「這」被一大一小質問著，風離祭有些語塞，前幾天他把金派出去了，谷中根本沒人，他便只能自己動手了。
「這個是紅燒魚。」
「紅燒魚？」
沐顏拿起筷子吃了一口，一股糊糊的腥味蔓延在口中，強撐著吞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