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少了一隻仙鶴
花已涼捂著心臟來到蓬萊後山,食指一點,一道金光閃過。一隻正在飛行的仙鶴彷彿被捆仙繩綁住了一樣,從高空掉落下來……
掉落在花已涼的嫩滑的掌心。仙鶴撲騰著羽翼,花已涼攥著它的力道很大,彷彿下一刻就要狠心把它掐死一樣。
一陣強勢的風從暗色的櫻唇中吹出,仙鶴頭上的鶴頂紅已經化成了汁水被花已涼吸食掉,她舔舐了一圈唇瓣……
有沒有像她一樣吸毒就跟吸水的人?一定沒有了……
仙鶴失去了鶴頂紅變得奄奄一息,連脖子都無法直起來,像足了一隻得了疫病的瘟雞。花已涼打了一個響指,仙鶴變成了一盅滋補的肉湯……
紫砂湯碗里溢出一股撲鼻的湯香,攪得人的食慾蠢蠢欲動。
花已涼端著它走入了青辰宮,剛從裡面出來,便被君洛塵喊住了。
「神之巔少了一隻仙鶴,你知道它哪去了嗎?」
君洛塵的臉色很平靜,口氣十分釋然,如人飲水一樣泰然自若。花已涼分不清他這是在試探還是盤問?
她猶豫著該怎麼開口,君洛塵便抬步邁入了青辰宮,一眼及掃到了那盅湯。凝眉:「又給燉了?」
花已涼沉默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飛過神之顛的仙鶴都是用來傳送信件的信鶴,不像在絕情山的野生仙鶴,所以但凡丟失一隻,君洛塵第一個便會知道,所以她才會出此下策……
「師父,你罰我吧?」讓她的心能好過一點兒,因為能補償一點。
君洛塵沒有接她的話,只是寵溺的把她摟到了懷裡。「不要有下次。」
那恍惚的錯覺,蕩漾了她的神態,暖風處處,心猿意馬。她沒有點頭,因為她不會答應自己做不到的許諾,君洛塵總算沒有再糾結於此事!
兩人身影交纏著步入了青辰宮,君洛塵又贈了一把青劍給花已涼。此劍名為『追魂』,正是不久前剛命鑄鐵神打造出來的。
「師父,為什麼把『追魂』送給我?」
「沒有人比你更適合用青劍。」
花已涼點點頭,君洛塵又跟她來到了神之顛的老槐樹下,他親自指導花已涼的劍法。從劍氣,劍魂到劍法手把手的教。
花已涼想,他一定是世界上最他親自指導花已涼的劍法。從劍氣,劍魂到劍法手把手的教。他是世界上最心慈手軟的師父,不會像火晴空一樣這也不對那也不行的責罵。
原來她的殺招也能被改編成劍譜,花已涼頓時就對劍法來了濃厚的興趣。這日,花已涼練劍練習了一天一夜,君洛塵丟下事務,端坐在神宮大殿上。欣賞她如花綻放般的劍法……
或許是練劍太消耗體力了,花已涼爬在石桌上休息休息著就睡了過去。銀眸緊緊的闔在一起,黑色濃長的睫毛停止了顫動,那顆金砂似乎長得越來越大了……
她的身子也越長越高了,只是體重還是那麼翩遷輕盈。一陣風吹來,便能把她整個人捲走似的。
花已涼睡的很沉,連君洛塵把她抱進了青辰宮也渾然不知。君洛塵小心翼翼的把她放置在冰床上,那種謹慎都超越了他對公文的審批。就是外人亦能一眼看出,懷裡這人對古神的重要性……
花已涼的手一揮,剛蓋好的蠶絲被又被掀開,君洛塵幫她掖好。在柔光下,溫柔的一吻落在她的額頭……
花已涼揉著自己的腦袋醒來,天色已值正午。完蛋了!她記得神仙學校又來通知她下山啊!!
「遲到了,遲到了!」花已涼匆忙的甩開了自己身上的被褥,動作利索的翻身下床。突然發現自己的衣服還穿著松垮的睡衣,她的衣服呢?
君洛塵飄渺如煙的身影出現在門口,披光而立,彷彿從太陽里走出來的天之驕子。閃瞎了她的鈦合金眼……
他如玉般藝術的手上正拿著一套白色的女裝。哈?是她正在找的衣服!
君洛塵把衣服遞給花已涼,她使了個小法術,衣服便穿在了自己身上。
「師父,你怎麼都不叫醒我?」花已涼第一次帶了三分怒氣的跟他這麼說話。
「三天了。」君洛塵淡淡的提醒她。
「啊?」
「你已經睡了三天。」
花已涼被君洛塵這番佛祖般普渡的話語給打擊到了,一口口水嗆的臉蛋通紅!她這是要反超睡神了么?也不見睡美人像她這樣睡的啊!
「有同學來神之顛找你。」見花已涼又發起呆來,君洛塵好心補充了一句。
「啊啊啊啊啊!」花已涼咆哮著衝出了青辰宮!
君洛塵望著她離去是身影輕笑出了聲來,聲音溫潤磁性,遠勝百鳥爭鳴。他突然疑惑:自己這是故意而為之的么?是這樣嗎?
那一副笑靨,仿若百花齊放,譬比了陽光的肆意,天空的包容。
花已涼從青辰宮衝出來,看到的便是蕭易情。今日,他一襲淡紫的華袍滾出飄逸出塵的氣質,眉宇間多了些積壓沉澱的滄桑。
或許是此時心境不一樣了。一見到花已涼,蕭易情的眉頭略有舒展,但當看到了她出現的方向時臉色卻更黑了。
花已涼說:「學長,找我有事么?」
蕭易情冷睿逼人的問:「為什麼從古神的宮中跑出來?」
沒想到他居然能問出這種問題來,花已涼麵色一紅,她不敢回答,也不能實話回答!
「前天你沒有來神仙學校,古神親自來崇德寶殿和三位校長解釋,那時我也在場,他說你在睡覺?」蕭易情鋒芒銳利的目光掃過花已涼的臉,甚是犀利。
花已涼被他逼的步步後退,索性重重的推了他一把:「蕭易情你是我的誰,你到底是我的誰?你有權利一步把我逼死嗎?」
蕭易情霸道的伸出手,花已涼以為他是憤怒的要打她,便閉上了眼。等了好久,卻抵對上他痛恨的目光。
蕭易情的雙手重重捏住了她的肩膀,令她動彈不得!「你變了,你變得越來越不像你!好陌生。」
花已涼掙扎著推開他,「那你所謂的『不變』又要用什麼來維持。這個代價我出不起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