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接受現實吧

  「青松，有一件事我想求你去辦。」 

  「什麼事？」霍青鬆緊張不安地抬頭仰望著眼前這個已經蛻變了的好友。 

  「你去打聽一下，在晉川市找一戶心地善良的富貴豪門，我要送走小貝。」說這話時，夏辰熙的心是冷的，是寒的。 

  「什麼？我看你是瘋了，賣精求財已經是荒謬至極，現在又要將小貝送給他人，我看你是得了失心瘋了。」霍青松騰地從床上跳起，奔到夏辰熙面前，握緊了拳頭。 

  「我是瘋了，一個瘋子怎麼能照顧好兩個孩子。 我現在都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安然無恙地活到下一秒，我根本沒有信心沒有精力也沒有能力照顧好兩個孩子。」夏辰熙想想最近幾次發作都覺得后怕，是的，以目前的這種境況，他只能忍痛放棄一個孩子。 

  「如果你覺得小貝是你的負擔是你的累贅，那麼把她給我吧，我來做她的爸爸，我來疼她，我來呵護她，這樣你滿意了吧。」霍青松生氣地白了一眼夏辰熙，鬆開了自己握緊的拳頭。 

  「你有錢嗎？你有妻子嗎？你不用上班嗎？你能給小貝一個健全而又溫暖的家嗎？」夏辰熙氣憤地反駁。 

  「我……我……我…。。我不管！總之，我就是反對你送走小貝。」霍青松跑到床邊，用手輕輕撫摸著小貝嬌嫩的小臉，百般不舍。 

  「青松，你別鬧小孩子脾氣了，我們接受現實吧。 天下有哪個父母，願意放棄自己的骨肉，不到萬不得已，誰又能做到忍痛割愛。」夏辰熙真的是走投無路了，他希望青松能理解自己，支持自己。 

  「不！我不管那麼多，你休想送走小貝。 她雖然不是我的孩子，可我也是一天天地看著她成長，看著她沖我笑，看著她沖我哭，我真的做不到把她送走。 說穿了，你就是自私，你就是重男輕女，你為什麼不選擇送走小寶？你是病了，不僅身體病了，連心也跟著病了。」霍青松側眼憤恨地斜視著夏辰熙，他真不能理解，眼前的這個父親，即將送走他的愛女，居然還能做到如此冷靜淡定。 

  「青松，我不是偏愛小寶，我是想的深想的遠，小貝體弱多病，嚴重營養不良，跟著我這個有病的父親，只怕有受不盡的苦難。 我要你把她送進豪門，那樣她會吃好的，穿好的，將來她會接受好的教育。 我是為小貝的將來著想，你再看看我，以我現在的處境，我根本給不了她快樂幸福的童年。 還有，倘若我的病情逐漸惡化，我也有可能會送走小寶。」夏辰熙用手緊緊地抓住桌角，骨指泛白，他說得很平靜，掩飾著內心的波濤洶湧。 

  霍青松蹲在地上，用雙手抱著頭，抬頭定定地看著平靜如水的夏辰熙，他眼含熱淚，啞著嗓子問： 

  「你和我都是孤兒，我們從小到大嘗盡了沒有家庭溫暖的悲苦。 如今，你居然狠下心要讓小貝步上我們的後塵，你怎麼可以這麼做，你怎麼說得出口。「 

  「你不是我，你無法體會我的疾苦和無助，我也是沒有辦法，你要怪我是個狠心的父親，我也認了。 青松，求你了，幫幫我，找一戶家世顯赫宅心仁厚的富商巨賈，把小貝送去，讓她可以過上有爸爸疼，有公主裙可以穿，有洋娃娃玩的千金小姐的生活。 你我兄弟一場，你是能夠理解我的，你只是捨不得小貝，對不對？」夏辰熙扶起了悲傷的霍青松，兩個男人的大手緊緊地握在了一起。 

  霍青松擦乾了眼淚，兩手插兜地走出了客廳，他高高地揚起頭，避免自己眼眶內新一輪的熱淚溢出而泄露他此時的悲痛欲絕。 

  站在卧室里的夏辰熙眺望著傷心離開的霍青松，他感覺自己整個人像是被掏空了，形同木乃伊一般只剩下一張沒有生命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