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真不是個爺們

  「小夏，走！咋兄弟倆去你那喝兩杯。 少理這個潑婦。」梁佑珉拉著夏辰熙走出了客廳。 

  「你走了就永遠別回來！你要回來你就是我孫子！」葉雅青氣憤地甩上了客廳的門。 走出庭院，夏辰熙心想，看來有錢人也未必過得舒心，哎……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梁佑珉從街頭的小飯店裡弄來了四個冷盤，拎了一打啤酒。 兩個男人坐在夏家庭院的石桌前，對著明月，你一杯我一杯地借酒澆灌著自己的哀愁。 兩個大男人都赤著上身，開懷痛飲，這裡沒有女人，他們可以放肆地謾罵女人的小肚雞腸和蠻不講理。 

  「小夏，你的事我聽說了，你那個前妻真不是個東西，居然背著你偷人，罪該萬死，應該拉出去砍了。」梁佑珉拿起啤酒瓶碰了一下夏辰熙手中的啤酒瓶子，露出一個心痛的表情。 

  「梁哥，我的事都過去了，我不想再提。」夏辰熙猛地灌了一口啤酒，咬了咬牙，給了梁佑珉一個苦笑。 

  「是啊！是啊！都過去了，提它幹嘛！讓那個該死的女人禁受良心的譴責去吧。 兄弟，聽說你一個人現在照看兩個孩子，也真夠難為你的了。」梁佑珉遞給了夏辰熙一支煙，用左手拍了拍夏辰熙健壯的臂膀，表示安慰。 

  偌大的庭院，酒氣瀰漫，煙霧繚繞。 

  「梁哥，你沒有當父親，你不會明白的，照顧孩子是一種苦並快樂著的幸福，所以，我並不覺得辛苦，反而覺得很窩心。 看著他們一天天地長大，就是我今生最大的安慰了。」夏辰熙回頭望了一下小寶小貝的卧室，想想自己一雙乖巧伶俐的兒女，那種幸福的喜悅頓時展露在他咧開的嘴上。 

  「好一個苦並快樂著的幸福，我怎麼就不能擁有呢？」梁佑珉皺著眉，拿起啤酒，將那一整瓶刺激苦澀的液體猛地灌進了自己的腸胃，漲紅的臉因痛苦而虯結。 

  「啊！梁哥，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夏辰熙慌忙地道歉，自己一時高興，光顧著闡述自己身為一個父親的快樂了，卻忘了顧及梁哥沒有孩子的鬱悶之情。 

  「沒有關係，我知道你是無心的。」梁佑珉繼續猛灌啤酒。 

  「梁哥，你慢點喝，這樣會醉的。」夏辰熙用手捂住了梁佑珉手中的瓶口。 

  「醉！醉了更好。 醉了就不用煩惱沒有孩子的苦楚了，醉了就不用擔心你嫂子的快樂與否了，醉了就不用操心工廠里的效益了。 做人真難，做個男人更難，想做個成功的好男人是難上加難。 還是讓我醉吧！但願長醉不復醒。」梁佑珉推開了夏辰熙的手，夏辰熙無奈地搖了搖頭，自己也拿起了酒瓶。 

  「梁哥，你以後對嫂子好點，別對她動手，打人總歸是你不對。 再說了，多傷感情啊！」夏辰熙吐出一口煙，語重心長的勸慰。 

  「我是不應該打她，是我對不起她，我沒能讓她過上舒心的日子，我更沒能實現讓她成為一個母親的願望。 婚前對她信誓旦旦的甜蜜誓言只不過是一時無法兌現的謊言和失言。 我他媽的真不是個爺們。」梁佑珉忽地放下酒瓶，開始左右開弓，猛扇自己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