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大盜
第98章 大盜
蕭籽術轉過頭,對陸罌道:「陸大哥,你現在試著把上面最右側的算珠撥上去,只有那個算珠上面,沾有被移動過的痕迹。」
陸罌很快找到蕭籽術所指的算珠,用力往上一撥。
就在這一瞬,只聽一陣齒輪轉動的軋軋聲響,那扇窗子以及大門迅速關閉,整座閣樓頓時陷入一片黑暗之中,伸手不見五指。
而,兩個人頭頂上的天花板居然慢慢地降下來了,「轟隆隆」,隨著一陣劇烈的抖動,天花板越降越低,就在快要壓到陸罌的頭上之時猝然停止。
「二姑娘,您沒事吧?」紅袖被突然自動關閉的窗戶嚇了一跳,急忙敲著窗問道。
「籽術!」
「二姐姐!」
被關在門外的姜韻蘋和姜雲晟,也是十分急切地往裡面大喊。
「別擔心,我們沒事。」
塵煙繚繞中,蕭籽術借著燈籠的光亮,將隱在天花板斜面的木梯放落,回過頭沖還未從驚嚇中緩過神來的陸罌笑道:「陸大哥,咱們上去見識一下吧!」
陸罌弱弱地點了點頭,從地上爬起,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塵,跟在蕭籽術後面沿著梯子爬了上去。
剛一上去,堆積成山的古董花瓶等形形色色的寶物瞬時映入眼帘。
「這些就是最近珠寶店所失竊的那些寶物嗎?還、還真是多的要命啊。」陸罌見了,不禁咋舌。
「嘖嘖。」蕭籽術卻是對上面布置的機關十分感興趣,讚不絕口:「真不愧是諸葛般!竟然能設計出如此厲害的機關!」
「那大盜躲哪裡去了?」陸罌環顧四周,開始四處搜索。
「他是絕對逃不掉的。」
蕭籽術忽而停下腳步,把手裡的燈籠照向了躲在黑暗的角落裡,瑟瑟發抖的一名玄衣男子,「大盜,就是你吧!」
玄衣男子因覺得光亮刺眼,再加上躲藏在此被人發現而羞愧,本能地用袖子擋住了臉部,正想溜之大吉,卻被聞聲趕來的陸罌一把擒住,動彈不得。
陸罌這才恍然大悟,對蕭籽術道:「這大盜本來想趁你們離開閣樓之後,再偷偷放下天花板離開這裡,卻被蕭姑娘從窗子那裡看到了天花板上的寶物,於是,情急之下,他又趕緊啟動機關,把天花板升上去,恢復到原本的位置。蕭姑娘,我說的沒錯吧?」
「完全正確!」蕭籽術盈盈一笑。
陸罌將垂頭喪氣的玄衣男子押了下去,同時不忘叮囑蕭籽術道:「蕭姑娘,還是要小心為上,說不定他還有其他的同夥躲在這裡。」
「他沒有同夥。」蕭籽術篤定道:「因為,閣樓里的腳印都是同一個樣子,說明只有他一個人躲在這裡。」
「可是,天花板降下來了,大門不就被堵住了一半嗎?我們要怎麼出去呢?」陸罌察看了一下眼前的境況,不禁皺起了眉頭。
「很簡單。陸大哥你看,在降下來的地板跟大門的交界處有一條細線,也就是說,只要撥動這扇門的某個地方,就可以.」
蕭籽術一邊說著,一邊試著觸碰了某個位置,門果然緩緩敞開了,外面霞光萬丈,在門外焦急等待的一干人等立馬涌了過來,見蕭籽術他們果然逮到大盜,皆是鬆了口氣。
「秦老五!」
管家賈桓一眼認出了玄衣男子,怒目圓睜,指著他道:「你,你不就是之前在南苑負責除草的長工嗎?虧我們老爺對你如此信任,你居然利用賈府的閣樓干偷盜的勾當!」
玄衣男子耷拉著腦袋,屈膝跪地求饒:「我錯了,饒了我吧。我只是一時鬼迷心竅,以後再也不幹這種事了。」
「有什麼話到衙門再說吧!」
陸罌無情地將他一把拎起,交給了兩個捕快看押,又命了其餘幾個捕快將藏在閣樓的贓物一併帶回順天府。
「沒想到,你居然還知道三百多年前的機關大師諸葛般。」姜韻蘋突然對蕭籽術道。
「嘿嘿,我是從古籍上看到的。」蕭籽術笑得眉眼彎彎。
「妹妹還真是見多識廣。」
「哪裡哪裡,姐姐過獎了。」
「這裡的事既已告一段落,我們打道回府,天色也不早了。」姜韻蘋走在前頭,身後一眾人立馬跟上。
賈坤乾倏地一個箭步躥上去,將她們攔住,拱拱手,彬彬有禮地笑道:「今天多謝兩位姐姐幫忙解開閣樓的秘密,這下子,舍弟半夜再也不會做噩夢了。十分感謝!」
姜韻蘋和蕭籽術尚未作任何錶示,姜雲晟卻一把勾過他的肩,豪爽道:「賈兄,咱都是好朋友好兄弟,你的事就是我姜雲晟的事,還說什麼謝不謝的,見外了不是?」
賈坤乾打了個哈哈,與他說笑著一道離開。
蕭籽術在後面眼睜睜瞧了,心想:敢情這姜雲晟在姜府人多的地方總是悶悶的不大愛說話,在外頭倒與同齡人稱兄道弟,勾肩搭背,相處得極是契合呢!
「四姐姐,你還記得金櫻嗎?」蕭籽術突然問道。
姜韻蘋身子一顫,頓住了腳步。
「當然記得。」姜韻蘋抬腳繼續往前走,幽幽地道:「她死得不明不白,至今都沒有找到當日將她射死之人妹妹為何突然問這個?」
「不瞞姐姐,其實,金櫻閉眼之前曾在我手心留下了提示,我一直在猶豫要不要告訴姐姐。」蕭籽術咬著下唇道。
「什麼提示?」姜韻蘋蛾眉緊蹙,放緩了步伐。
「一個『大』字,加上姜,就是暗指當年與二娘偷情之人的身份。」蕭籽術偏過頭,睨了她一眼。
「姜大?難道說是我大哥.」姜韻蘋大驚,急忙捂住了嘴。
蕭籽術搖搖頭,篤定道:「依我之見,決計不可能是姜雲霆,也不可能是義父,唯一可能的,應是東府大公子姜雲策!」
「你為何如此斷定?」姜韻蘋的聲音有些變了調。
「姐姐你想,金櫻是西府的丫頭,若是堂哥和義父,當時直接交代是大公子或大老爺即可,不必特地加個姜字。更何況,我覺得堂哥雖混不吝,但不至於會荒唐到這個地步。」
「可是,我們就算知道是大堂兄,又能如何?難不成,妹妹還想抖露出來?」姜韻蘋說完,見她一副端肅的樣子,不禁驚呼:「妹妹不會真想.」
「金櫻不能就這麼白白地死了!」蕭籽術握緊拳頭,指節咔咔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