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老當益壯
“你們倆屋裏呆著。”
話落,人已經出去了。
傅染站在台階上,居高的看著下麵的人:“別喊了,找誰?”
孫大為愣了下,“……我找許越好。”
傅染說:“她不在。”
孫大為身材不高,但體格精壯,攥著的拳頭像兩個鐵錘,賊眉鼠眼的一臉尖酸刻薄相。顯然,他不信,昂著下巴不善的問:“你誰啊?”
傅染回:“你在我家,問我是誰?”
孫大為頓了頓,“……我老婆在這上班,你讓她出來。”
傅染說:“她不在,回去了。”
“我去家裏了,沒人。”
傅染說:“那就去別的地方找。”
孫大為擰起眉又朝傅染走去,邊走邊往她身後看,“你誰啊?這店的老板是個男的,我打聽過的。”
傅染說:“老板是我爸。”
“哦……”孫大為點點傅染,一副恍然的態度,“你替你爸瞞著,他們倆是不是在一起?”
傅染站在門前不動,“沒憑沒據的別亂講。”
孫大為警覺說:“你爸雇得我老婆,你爸哪去了?他怎麽也不在?”
傅染臉不紅心不跳的說:“我爸出去買菜了。”
“騙誰呢!”孫大為眼神凶狠的威脅,“我告訴你,今天不把我老婆交出來,我就不走了!”
“不走?我找人請你走!”傅染還就不怕杠。
在酒吧裏,什麽樣的人沒見過,狠的、惡的、痞的、奸詐的、狡猾的、豪橫的,就他這兩下,真沒放在眼裏。
孫大為發現鎮不住麵前的女人,掃一圈院子,去牆角抄起鐵鍬氣衝衝的就過來了。
“我告訴你,她今天要是不出來,你哪也別想走。”
傅染垂眸,上下打量他,“你不讓我走也沒用,她不在這。”
“我不信,你打電話讓她回來。”孫大為暴躁的喊。
傅染看他情緒激動,“我沒有她電話,你有她電話,可以打下問問。”
孫大為也沒有,但每次找到許越好打工的地方,隻要他鬧,老板受不了就會讓許越好回來,這種事,他經常做。
“快點,你沒有電話讓你爸打。”
傅染說:“我們是開店做生意,不負責找人。”
孫大為急了,握著鐵鍬對著傅染比劃,“我不管你們誰找,趕緊讓許越好出來!”
“你特麽跟誰呢!”傅染迅速後撤兩步,拉開距離,同時一腳踹在他腕子上,孫大為手腕一麻,鐵鍬應聲掉在地上。
屋裏的人,也一個箭步竄出來,擋在傅染身前護著,說:“敢在我家的底盤上撒野,你找死!”
孫大為抬頭見從屋裏又出來個男的,還有他身後的許越好,人瞬間紅了眼,咬牙切齒的從地上爬起來,罵罵咧咧道:“我他麽就知道你在裏邊兒!臭娘們,你們在裏麵幹嘛!?敢給老子帶綠帽子,今天我非打死你不可!”
他突然衝過來,一股蠻力將傅鵬程頂開,傅染差點被撞個滿懷,手本能的護在小腹處,許越好怕孫大為鬧出事,拚了命的揪住孫大為肩膀的衣服往前頂,“你出去!在這鬧什麽!”
孫大為被推倒栽在地上,怒瞪雙眼指著她罵道:“反了你了,敢他麽打我?我看你皮子是又緊了。”
他拿起手邊的花盆就朝許越好砸去,傅鵬程一拳頭打碎,揪住孫大為的領子將人拎起來,“你個前夫,在這鬧什麽!”
“我找我女人,管你什麽事?你激動,怎麽?你跟她睡了?”孫大為腳尖點地,胡亂的扯傅鵬程的手,“你敢睡老子的女人,我特麽弄死你!”
“來啊,我看你怎麽弄死我的!”傅鵬程一拳打在他臉上,孫大為臉頰瞬間紅腫,即便如此依然嘴不饒人,“臭娘們,離婚了你也是老子的女人,別想甩了我。”
傅鵬程雖然會功夫,但陳年舊傷讓他力量上稍遜孫大為,幾番掙紮下孫大為靠蠻力占了上風,擺脫傅鵬程的桎梏,緊接著就朝著他舊傷處接連幾拳,傅鵬程忍著疼,肘擊對方下巴,又一腳踹他胸口,把人踹出幾步開外。
身上的舊傷逢天氣變化就酸疼腫脹,有時疼得必須吃強效止疼才能挺過去。今天被孫大為誤打誤撞挨了幾下,舊患處又開始隱隱作疼了。
“老傅,你沒事吧?”許越好攙扶著人緊張的問,後者貓著腰撐著受過傷的腿隱忍著搖頭說:“沒事。”
孫大為見狀,氣得殺紅了眼,撿起地上的鐵鍬衝著傅鵬程拍去,誰也沒料到他反撲的如此迅速,眼看鐵鍬照著傅鵬程的後腦勺拍下,傅染從後麵衝出去,一腳踢在他肋下,人向旁倒,鐵鍬卻順著手甩飛出去,擦過傅染的下巴打在她肩膀上。
傅染疼得悶哼了聲,“唔……”
傅鵬程一回頭,看到傅染受傷了,顧不得身上的疼衝過去將孫大為壓在身下,一拳接著一拳的往他臉上招呼,幾拳頭下去,孫大為滿臉是血。
在打下去要出人命了,傅染去拉人,“爸,夠了,別打了。”又喊許越好,“還愣著幹嘛,報警。”
十多分鍾後,警車停在民宿門口。
三人都被帶去派出所,孫大為被送醫治療,在醫院裏,孫大為跟派出所民警說是傅鵬程先動手的,他去找他老婆,發現他老婆跟民宿的老板勾搭一起,他求他老婆回去,可老板出來就把他打了。
但派出所裏,三人的證詞與他的出入很大。
但受傷的人是孫大為,他貌似對這方麵十分了解,說什麽也要告傅鵬程故意傷害。而且,以目前醫院出具的入院檢查上看,他身上的傷構成輕傷害。
傅染做完筆錄詢問民警,“李警官,做完筆錄我們是不是就能回去了?”
李警官闔上傅染的筆錄,說:“你和許越好可以回去,你父親暫時還不能走。”
“為什麽?”傅染問。
李警官說:“孫大為傷勢目前構成輕傷了,他要告你父親。”
傅染:……
搞什麽!
“他還告我爸?”傅染覺得可笑,“他來我家鬧事,先動手的也是他,我們是正當防衛。”
李警官說:“根據目前的筆錄看,你們是正當防衛,但他的筆錄對你父親非常不利,我們還需要進一步調查。”
傅染說:“我爸什麽時候能走?”
李警官看下手表,“四十八小時後,這段時間我們要進一步調查。”
傅染問:“我現在可以保釋他嗎?”
“暫時不能,對方咬得緊,還要對你父親做二次筆錄。不過,以往這種情況你們也可以兩方坐下來好好談下,如果達到對方諒解,自然,你們要承擔傷者的住院費、護理費、夥食費、誤工費等相關的費用,做好心理準備,要想達到對方滿意,你們要拿出一部分精神損害賠償,條件都談好了,需要寫份私解協議,我們留存備案,這些手續都走完,你父親就可以出來了。”
傅染強調,“李警官,是他來我們家鬧事,他先動手打人,現在讓我們去醫院賠禮道歉,還要給他負擔醫療費這些,我不服!”
李警官笑,“你可以不這麽辦,我也是看你著急讓你父親出去,才跟你說下這個流程。當然,我們警察也是要遵循事實,講求證據的,等調查結果出來,該誰的責任誰承擔,你父親沒責任自然就出去了。”
傅染走出李警官辦公室,氣得頭疼,他來家裏鬧事,先動手傷人,結果還要讓他們去醫院賠禮道歉,還要賠他錢?
簡直沒天理了!
彼時,匯泰誠。
餘鯤送走千語集團的王總,看到傅染發來的消息,宋澤成在一旁就看到他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宋澤成試探著問:“怎麽了?”
餘鯤收了手機說:“送我去怡清派出所。”
宋澤成把文件交給白馨,拿了車鑰匙疾步趕去電梯處,詢問:“還需要準備什麽?”
餘鯤說:“找人聯係怡清鎮醫院今天新入院的病人孫大為傷情。”
“明白。”宋澤成一一記下。
走進電梯後,餘鯤說:“傅染的父親跟孫大為發生衝突,人現在在派出所了。”
宋澤成第一反應……老當益壯!
“叔叔沒事吧?”
餘鯤說:“沒事,他在派出所了。”
“具體情況,等我聯係醫院那邊再跟您匯報。”
“嗯。”
到怡清時,天已經黑了。
派出所雨搭下亮著一盞微黃的燈,傅染坐在旁邊的石階上手撐著額頭正在打電話,當視線裏出現一雙鋥亮的皮鞋時,她才回過神緩緩抬起頭。
傅染對電話裏的人說:“許姨,我呆會再給你打去。”
餘鯤脫下西裝剛披在她身上,就發現傅染下巴上的一塊淤青,淤青處還破了一道口子,傷口已幹涸。他眉心不悅的皺了下,捏著她的下巴提起來,“誰弄得?”
傅染疼的躲開,“嘶……不小心蹭的。”
餘鯤麵色冰冷,眼神幽深,又問遍:“誰弄得?”
傅染說:“孫大為。”
餘鯤收了手,把人打橫抱起往外走。
“哎……你放我下來。”傅染左右看,“這裏是派出所。”
餘鯤沒理會,來到到車邊,宋澤成早早打開後車門等待,餘鯤將人放在後座上,關了車門對宋澤成說:
“不管用什麽辦法,把孫大為給我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