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不劃算
確定門口的瀑布方案後，傅染又隨陳偉德選了幾樣需要用到的材料，款式顏色是她喜歡的，同時也發給了李成穩讓他再篩選下，畢竟酒吧是以兩個人的名義合開的，總要聽聽李老板的意見。誰知信息過去沒兩分鍾，這大爺一句“你定”就算完事了。氣得傅染直接回句年終分紅也我定，給你一成你同意？結果李成穩秒回，告訴他下周就有空過來幫忙了。
忙忙碌碌一陣天，快到傍晚時分，傅染累得直接將車停在路邊，隨便找了家麵店吃口。傅染點了一碗肉絲麵，等待的工夫門外又走進來一對中年夫妻。
服務員上前問兩人吃什麽，男人接過菜單問女人：“你點。”
女人的視線從肉菜開始看，目光剛落在醬牛肉上，還不等她開口男人將菜單一翻麵，掃眼最後主食說：“兩碗拉麵。”
傅染能看到女人臉上極力掩飾的尷尬和不滿，但在接觸到男人目光後怯怯的褪去了。
服務生端來麵放在桌上，傅染拆了筷子矬了矬，毛茬的木屑落在地上，餘光裏傅染看到女人的皮鞋，一看就是穿了些年頭，鞋麵的死褶已經形成深壑，但她應該很愛幹淨，皮鞋擦得鋥亮，連鞋邊都搭理過，再看男人的褲子和皮鞋，褲線熨燙的筆直，皮鞋是今年最流行的款式，皮質也油光鋥亮。
服務員端著兩碗麵從身邊經過，傅染收回眼，挑起一縷麵條吃，服務員一走，傅染聽到隔壁桌的男人小聲說：“先吃麵，要是沒吃飽，我們再點。”
女人靦腆的笑下，低頭喝口熱湯。
傅染的手機在此時響了，放下筷子接電話，“下班了？”
餘鯤說：“沒有，休息會兒一會兒還要開會，你呢，忙完了？”
“嗯，今天選了很多材料。”
餘鯤聽到電話裏傳來的汽車鳴笛，“在哪呢？”
“路邊隨便找家店吃麵呢，你吃了嗎？”
“白秘書去訂了。吃點好的，累一天吃麵條。”
“唉，裝修花了不少，能省就省點。”
餘鯤說：“我不差你嘴裏這一口，吃點好的，裝修的費用你也不用擔心，我跟陳偉德交代過，多了算我頭上。”
聽筒裏傳來敲門聲，餘鯤回了句進來，傅染聽到白馨的聲音。
她說：“你先吃吧，吃完還要開會，我也快吃完了。”
餘鯤用加幫夾著手機，“吃完一會兒回哪？”
傅染說：“約了唐婷。”
“去哪玩？”
傅染故意逗他，“去哪還告訴你？”
“你不告訴我，你想告訴誰？”餘鯤又說：“你就算告訴誰，誰敢管你？”
傅染噗嗤笑了，“你不是開了一天會嗎？還有精力閑扯。”
“精力這種事兒分跟誰，跟你我就有。”
“跟客戶呢？”
“要真是客戶，我現在是休息時間。”
“嗬嗬，”傅染咯咯笑，“這麽會哄人，看來前任三是學到了不少東西。”
“哎……”餘鯤打斷她，“說好的，不翻舊賬。”
傅染也沒拿過去說事兒，就是話趕話到這逗逗他。
“我就是好奇你哄人的本事哪修煉的。”
餘鯤嘴是真抹了蜜了，“你要是喜歡一個人，喜歡的死去活來，別說哄人，造個人都行。”
咳……咳咳咳……傅染被嗆到了，“真沒發現你還有這本事呢。”
“懷疑我能力？”
“不不不，我懷疑我的功能滿足不了你。”
“嘁。”餘鯤嘁了聲，“你以為我是隨便能得到的人？”
“別人我是不知道，但我……嘿嘿嘿，”傅染信心滿滿，“一得就能得到的。”
兩人的打情罵俏落在白馨耳朵裏隻覺得幼稚，遞給餘鯤筷子時正巧被他瞧見嫌棄的表情，餘鯤沒抬頭揭起眼瞼說：“羨慕就羨慕。”
“……”她表現的是羨慕嗎？
宋澤成一進門，看到白馨低頭不語餘鯤好像在生氣，他哪能見著自己老婆被老板罵，趕緊上去解圍，“普雄的合同已經打印好了，你去幫我取下，放我辦公室。”
不等白馨回應，餘鯤冷冷的盯著人，宋澤成示意白馨趕緊出去，等人走出辦公室餘鯤冷哼一聲，“我能把她吃了？”
“嗬嗬，”宋澤成笑，“不是，普雄的合同我是真的急用。”
“看把你嚇的。”餘鯤嚼著飯，說：“你老婆笑我和女朋友秀恩愛，其實，她就是嫉妒。”
宋澤成嘴角微抽，“……嗬嗬，我回去讓她別嫉妒了。”
這話擱誰也不會信，但餘鯤心裏就是爽到了。
“回去好好說說她。”餘鯤邊吃邊操作手機。
五分鍾後，傅染的微信收到餘鯤發來的轉賬，豪氣的數字真是令人心情愉悅。
傅染點了收款，回：謝謝餘老板
餘鯤輸入：吃好的，別委屈了胃
在傅染看來，這不是委屈胃的事兒，完全是不委屈他。再聽隔壁桌男人不斷的抱怨生活費超支了，你又買那些沒用的東西幹嘛。忽而，傅染都替那女人不值，辛苦半輩子最後換來的隻是男人無情的指責。
所以，愛你的男人總怕給你的不夠多，而不愛你的男人總怕你要的多。
從麵店出來後，傅染開車來到金寶利花園門口等唐婷，沒幾分鍾人從小區裏走出來，手裏還拎著一粉色卡哇伊的購物袋，副駕門一開，便聞到一股濃濃的奶香味兒。
傅染盯著購物袋說：“新烤的蛋撻。”
“鼻子屬狗的嘛，靈的很。來打掃的阿姨正好路過蛋糕店，我讓她順路幫忙買的。”把購物袋放在後排座位上，“一會兒趁熱吃。我們去哪？”
傅染說：“去咖啡店坐會兒？”
“咖啡店多吵，去你家吧，累了我就在你那睡了。”
傅染說：“我家現在也挺吵的，我爸的房子要改民宿，現在住我那，餘鯤都被趕到樓上睡了，每天晚上都各種手機轟炸作妖。”
唐婷笑了，“真的假的，想不出啊。”
“想不出他作妖什麽樣？”
“嗯。”唐婷點點頭。
傅染注意後方車輛準備超車，“你們肯定看不到。”
“呦呦呦，這是秀恩愛呢。”
傅染但笑不語，唐婷卻從她臉上看到了難以言說的幸福。
唐婷靠過來，“你自從和餘鯤在一起，越來越親民了，之前的高冷禦姐範兒是蕩然無存。”
“親民不好嗎？”
唐婷猶豫下，“倒也不是不好，就覺得跟過去的你差太多了，有點懷念那個人狠話不多的染姐。”
“嗯……”傅染了然點頭，“應該很快就能看到了，期待吧。”
唐婷眼裏的禦姐是她在酒吧時的狀態，在那種聲色犬馬的場所，你披著鋒芒會隔絕掉很多不必要的麻煩。等酒吧一開，她要每天麵對形色各異的客人，肯定要禦姐加身的。
“對了，阿姨是不是回來了？”唐婷問。
“嗯。”
“這次來住多久？”
“說是一周。”
“這次住的時間長，我明天請她吃飯。”
“她現在沒時間，我爸民宿裝修，她白天基本都在那給我爸做飯，幫忙收拾下房間。”
唐婷眼睛一亮，“他們要複婚了？”
傅染搖搖頭，“複婚是不可能的，他們現在剩下的都是親情。”
“親情也是在愛情的基礎上奠定的，你沒撮合下？”
傅染曾經試過，但失敗了。
“你不了解我媽，她做過的選擇是不會回頭的。”
“這點你跟你媽挺像的。”唐婷想起她和李霖，“想當初李霖都要給你跪下了，你也沒原諒他。”
傅染無所謂道：“別說要給我跪下，就是提頭來見我也不行。”
唐婷豎起大拇指，“社會我染姐。”
傅染對感情的態度就是寧缺毋濫，“這種事兒就不該在垃圾堆裏撿垃圾。”
唐婷眼中讚許，“行啊，總結的夠精辟的，比我這個小說作者理解的都到位。趕明兒你也寫小說吧，就你目前的思想境界寫一本豪門虐戀絕對暢銷。”
“哈哈，虐戀，還豪門？”傅染笑著搖頭，“豪門我可搞不定，人家張嘴都是上億的生意，我超過十塊錢的娛樂活動都肉疼。”
“至於嗎，十塊錢的活動肉疼，你當餘鯤是擺設呢，他養你怎麽著也是輕鬆的事吧。”
傅染將車停在泊車位上，拉起手刹轉過身說：“跟你分享一句我爸的至理名言，他可是用自己的人生寫照教我做人的道理，他說靠誰也不要靠男人，靠誰都不如靠自己。”
唐婷笑，“叔叔可真逗。”
倆人走進咖啡館，傅染徑直上樓，選了二樓靠窗的卡座點了兩杯咖啡還有小食，唐婷拿出蛋撻盒子，瞬間奶香四溢，“快吃。”
傅染接過來剝開錫箔紙咬一口，“唔……唔……這個蛋撻絕了。”
唐婷托著下巴看她，又遞給她一個蛋撻，“喏，再吃個，”抽張紙巾幫她擦嘴角，“霍錦榮昨天又跟我提結婚的事兒了。”
“看你這意思不願意？”
唐婷攪動著咖啡杯裏的方糖，垂著眼有些猶豫，“我還是覺得認識的時間有些短，很多問題需要再多磨合。”
傅染看著窗外的街景，打趣道：“是啊，結婚不能太早，也不能太急，萬一過了一段日子發現不合適，離婚我們身上還要背著少婦的名號，”搖搖頭，“嘖嘖……不劃算。”
“噗嗤，”唐婷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