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被發現了
機場廣播裏傳來登機提醒，屈行一說：“你先回家，等我回去見麵談。”
“等你談什麽？”
屈行一臉色越來越沉。
“我有說這孩子是你的？”
她挑釁的回答徹底激怒了屈行一，“裴諾，我現在沒心情跟你開玩笑，你也給我認真聽好，如果你敢動他，信不信我回去弄死你。”
“嗬……”裴諾笑得滿不在乎，“屈行一，你看我怕不怕。”
嗶的一聲，裴諾掛斷電話，看著屏幕上通話結束四個字，屈行一氣得差點把手機摔了。
他強迫自己冷靜，又給裴諾撥去電話，鈴音綿長的令人煩躁，直到屈行一都認為要自動掛斷前才被接起。
接聽的一瞬，屈行一壓著怒火，輕哄道：“你一個人去不安全，身邊有親屬陪同嗎？”
“哦，原來是擔心我安全，還真沒有親屬陪著，不過，謝謝你提醒，我打給我哥怎麽樣？”
“行啊。”屈行一反其道而行，“我幫你打吧，有我兄弟你大哥照顧你，我當然放心。”
這次換裴諾心浮氣躁了，她一直用餘鯤要挾他，現在貌似辦法不管用了，不能遏製屈行一讓裴諾暴躁的衝電話裏的人吼：“你以為我不敢？你威脅誰呢？我未婚先孕你以為我嫌丟人？屈行一，你錯了，從你睡了我那天起，我就沒什麽好怕的，讓誰知道我都無所謂，全天下人知道我也不在乎。但是你要給我記住一點，別指望道德底線約束我，我做不做某件事完全取決於我樂不樂意。”
屈行一十分肯定一件事，要是裴諾就在他麵前，他一定親手掐死她。
“我沒有威脅你，我是真的很擔心你。現在，我馬上要登機了，你給我些時間回去處理我們之間的事，現在先回家，等我到越城咱們麵談可以嗎？”屈行一恨不得立刻飛回越城，最後，他近乎於哀求的口氣對裴諾說：“諾諾，你聽我一次，就一次，回家行嗎？”
裴諾對於讓屈行一毫無辦法這件事倒是十分舒心，“你求我？”
屈行一臉色鐵青，嘴唇因憤怒輕顫，抿下唇，說：“是！”
“我能問問你想怎麽處理我肚子的東西嗎？”
“……”東西？
屈行一無聲的呼口氣，搓了搓臉，才回她：“等我回去，我才能想好怎麽解決，等我回去可以嗎？”
現在給她任何正麵回答都是一顆定時炸彈，爆不爆完全取決於裴諾的心情，所以，屈行一隻會拖著裴諾，不給她任何答案，她手裏的導火索就不會有引爆的機會。
“唉，”裴諾似乎覺得沒意思了，“好吧，我騙你呢，我沒懷孕，我是感冒了。”
“……”
屈行一掩麵，他真是被她氣糊塗了。
“你到底懷沒懷孕？”
裴諾輕鬆的說：“沒有。”
彼時，話筒裏傳來一聲女護士的喊聲：“4號裴諾，裴諾，來2號手術室。”
“裴諾，”屈行一低喝，到最後也隻是化作一句，“回家吧。”
裴諾還是語帶笑意的回：“好啊。”
屈行一咬牙，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我要登機了。”
“知道了。”
“我掛了。”
“知道了。”
屈行一顫抖著手按斷，聽到忙音時他看著窗外躍出跑道的飛機直衝雲霄，肩膀有些脫力的垮掉。
一切隻能聽天由命了……
與此同時，裴諾拎著點滴跟著護士走進手術室。
即便在飛機上，屈行一依舊坐立難安，根據裴諾發來的照片，在飛機起飛前打給了市醫院的一位關係不錯的朋友。
“喂，崇升，忙嗎？……沒有沒有，我在外地了，有件事要麻煩你下……我一個朋友現在正在產科準備做流產，他男朋友托我滿越城的醫院打聽，你幫我查下有沒有一個叫裴諾的病人準備做流產手術，如果有你幫忙攔下，別讓醫生給她做手術……找一些托辭，說一些她聽不懂的專業術語，總之就是幫忙拖住她先不要做……唉，兩人鬧點小矛盾，女孩子一氣之下自己決定去醫院做的……男方的想法肯定是要的，對，就是，女孩子衝動下的決定，可你想她冷靜下來要是後悔了，到時候要是咬著沒家屬簽字就給做流產手術，你們醫院不就攤上麻煩了嗎……對，是吧，好，那就這樣，我不耽誤你查了……對了，我飛機馬上起飛，這事兒我就全權委托給你幫忙照顧人了。”
“沒問題，你放心吧，隻要人在我們醫院肯定沒事。”
空乘人員走過來提醒，“先生，請關閉手機或調製到飛行模式，飛機馬上起飛，謝謝您的配合。”
屈行一調製飛行模式。
……
陳偉德設計工作室
傅染坐在電腦前，看著屏幕上的效果圖在不斷變換視角。
“停下，”傅染指著進門的玄關，“這裏的瀑布能改成整麵牆嗎？”
陳偉德思忖片刻，點點頭，“可以。還有什麽需要改動的嗎？”
傅染說：“沒了。”
“好，”陳偉德說：“修改後方案我明天下午最遲不超過五點給你。”
傅染起身說：“辛苦您了。”看下手表，“時間不早了，不耽誤您休息。”
陳偉德送傅染出工作室，兩人邊走邊聊。
陳偉德說：“我以為餘鯤會一起來呢。”
“他臨時有個重要的會要開，要不還真打算過來。”傅染回身說：“您別送了，快回去吧。”
陳偉德幫她撐開門，“效果圖修改的幅度不算大，如果沒什麽意外的話，明天我就安排工人做一些基礎破拆了。”
“沒意見，開始吧。”傅染又說，“其實，我心裏的想法是越快越好。”
陳偉德笑下，“你還真直爽。”
“沒辦法，投入的多，想早點把本錢轉回來。”
陳偉德看著她，忽然明白餘鯤為什麽喜歡她了。
“再見。”
傅染道別，“再見。”
陳偉德站在台階上目送傅染的越野車離開，剛駛上主幹道餘鯤的電話打來了。
“還在陳偉德那？”
“沒，已經修改完了，剛從工作室出來。你開完會了？”
“開完了，”餘鯤繞過樓梯轉角，看到一個人影鬼鬼祟祟的朝他辦公室的方向走去，“我這邊有點事，先掛了。”
“你忙吧。”
餘鯤收了手機，走到隱蔽處給白馨打去電話。
“餘先生，有什麽需要？”
餘鯤問她：“你在辦公桌前沒？”
“沒有，我來合同部拿幾家公司的合約書。”
餘鯤眯起眼，“誰讓你去取的？”
“合同部的孫茂揚。”
餘鯤說：“通知保安部把整層的通道出口堵上，沒我的話不允許任何人進出，尤其是孫茂揚。”
白馨立刻回：“明白。”
餘鯤來到宋澤成辦公室，辦公桌後的人還在忙碌，一抬頭看到餘鯤忙起身喚聲：“餘先生。”
“……”
餘鯤走到辦公桌前拉開椅子坐下，在手機上快速操作一番後，屏幕上出現公司內的監控畫麵，按照通道編號點開辦公室走廊裏的監控，此時，門口正有個人背對著他們警惕的從兜裏拿出個遙控器，接著對著電子門鎖按了幾次，辦公室的門居然開了。
餘鯤：“……”
宋澤成蹙眉，驚訝道：“……他怎麽打開的？”
餘鯤盯著畫麵，說：“應該是電子解鎖裝置。”
宋澤成不可置信的看眼餘鯤，“為了拿到內部資料，高科技都用上了。”
“嗬，”餘鯤不屑的扯了扯嘴角，“為了扳倒我，他們什麽手段用不出。”
宋澤成盯著那人背影，“是孫茂揚吧。”
“除了他還能有誰。”
孫茂揚在餘鯤的辦公桌處快速翻找，看著屏幕裏的人瞳色越來越幽暗，直到他準備打開左手邊最後一個抽屜時，餘鯤的下顎線條不易察覺的繃緊，臉色不善的睨了睨黑眸。
他說：“報警。”
宋澤成立刻撥打電話，餘鯤雙腿交疊，向後靠著椅背靜觀其變。
孫茂揚發現最後一個抽屜有暗鎖，他用力拉扯幾次並沒有打開，擔心被發現他拿了桌上的裁紙刀爆栗撬開鎖芯，拉開抽屜後，發現了一份隱秘的賬目還有幾份商業機密文件。
“終於拿到了。”孫茂揚欣喜若狂，趕緊把文件塞進西裝裏，推上抽屜後大步朝門口走。
餘鯤露出一絲陰佞的笑，按下一個按鍵，辦公室的門就在孫茂揚打開的前一秒反鎖上了。
哢，哢哢，孫茂揚猛烈的擰動把手，可門卻絲毫沒有打開的跡象，他又跑到窗口，想看看有沒有其他辦法離開這裏，窗戶是全封閉的，孫茂揚又跑回緊閉的房門再次擰門把，門還是沒有打開，門外隱約有淩亂的腳步聲靠近。
“……”壞了，被發現了？
孫茂揚攥起拳頭額頭也開始冒汗，他在想要怎麽出去才能全身而退，門外已經有人在按密碼鎖，想起身上的文件，孫茂揚趕緊跑回辦公桌後，將文件又重新放回去，整理好衣領和西裝站在門口。
哢一聲，身後的門開了，孫茂揚回頭，見是宋澤成走進來，舒口氣故作淡定的打招呼，“宋助理。”
宋澤成漠然的表情看他，身後站著七八個保安，孫茂揚還抱著僥幸心理，說：“我有重要的事跟餘先生匯報，他一直沒回來，我也沒敢走。”
“哦？”
隻一聲，孫茂揚脊背發寒，下一秒，餘鯤從人群中走出，一雙冰冷的眼直視他，孫茂揚喉嚨滾了滾，嘴唇輕顫眼神躲閃，“……餘，餘先生，”
餘鯤走到辦公桌後，掃一眼被敲開的抽屜又收回，指尖點下桌麵冷冷道：
“給你一次機會，是自己交代，還是讓我幫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