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兩個結局
關於開店的原因直到傅染離開也沒問出個名堂，餘鯤第二天一早要趕飛機去外地出差，她也就沒再耗下去。一路上傅染都在琢磨這個事兒，下車後，餘鯤見她還在惦記著便勸了句，“別想了，叔叔既然喜歡做，我找時間幫忙籌備下。”
“你還幫他？”傅染從衣櫥裏取出換洗的衣服奔著浴室走，“餘鯤，我沒跟你開玩笑，別插手。你幫他，他心裏有底，什麽都敢做，我不想他再折騰了。”
餘鯤攬著她的肩膀來到浴室門口，“他一個人沒意思，有點事情做就當消磨時間了。”
門把突然被傅染握住，人橫在浴室門口攔著餘鯤，“你再幫他，就上樓睡去吧。”
“嗬……”餘鯤垂眸笑，可肩膀緊接著被她推開，傅染嚴肅的口氣說：“你看我做不做得出。”
“哎……我……”
門嘭的一聲關上，餘鯤杵在原地愣了下，“……你把門開下，我也要洗澡。”
隔著門板傳來傅染的聲音，“等我洗完的。”
餘鯤開始耍賴，“我現在就想洗。”
“去樓上。”
門外沒了聲音，傅染心裏暗道，等他出了就把密碼換了。
餘鯤回到客廳躺在沙發上，衝著浴室的方向說：“你想等我出去把密碼改了吧。”
“……”這個人精！
傅染打開花灑，水聲掩蓋住餘鯤的嘮叨，溫熱的水淋遍疲憊的身體，終於可以放鬆一下了，她閉著眼腦子裏突然出現母親的電話，她好像明白老鬼為什麽要開店了。
浴室的門打開，餘鯤正端著一杯水經過，手裏一空，傅染昂頭喝口放在茶幾上，拿起桌上的手機打電話。
餘鯤走過去，彎腰端起拿起水杯，“這麽晚你給誰打電話？”
“老鬼，我知道你為什麽開店了。”
餘鯤：“……”
電話裏的人也靜了兩秒，接著有些語塞，“你，你別瞎猜，沒什麽原因，就是在家沒意思才想開的。”
傅染哼笑，“是嗎？”
傅鵬程心裏有點慌，“當然。”
傅染走到一旁，看著窗外的夜景說：“別說我沒提醒你，有些人你再努力也是過去。”
“你說什麽呢，我不懂。”傅鵬程沒好氣的回。
傅染說：“懂不懂你心裏清楚，話我隻能說到這份兒上，至於你開不開是你的事，錢我是一份不會給你拿，餘鯤我也告訴他了，不準幫你，你也不能找他，你要是找他，我就跟他分手，沒跟你開玩笑。”
傅鵬程嘴上應著，可心裏已經開始算他這幾天的積蓄夠不夠開店了。
“老鬼，”傅染好像猜到他想法，“你存的那些可是養老錢別亂花。”
“知道了知道了。”傅鵬程不耐煩的回，“沒什麽事就掛了吧，我也要休息，我們老年人跟你們年輕人可比不了，熬夜心髒要難受好幾天。”
嗶的一聲電話掛斷，傅染氣得咬牙，可也隻有無奈的份兒。她這邊口頭警告非但沒起作用，還堅定了傅鵬程動養老錢的決心。
傅鵬程嘀咕句，“年輕的時候你媽管我，老了老了你還管我，你們這娘倆根本不懂我。”
彼時，傅染麵對著餘鯤，說：“你笑什麽。”
餘鯤聳肩攤開手，徑直朝浴室走，“沒什麽。”
傅染幾步追上去，可餘鯤一轉身堵在浴室門口，肩膀靠著牆，另一隻手搭在門把上，微微昂著下巴看她，“幹嘛？想一起洗？”
傅染白他眼，“美得你。”
“不想就去房間等我。”
門被他用力關上，心裏出奇的爽。
浴室的水聲有著催眠的作用，淅淅瀝瀝的縈繞在耳邊很快讓傅染有了睡意，她翻來覆去幾次便睡著了。
睡夢中，傅鵬程穿得西裝革履站在一處新建的民宿前笑臉迎客，旁邊搭著的演出台上李成穩和他的樂隊正在賣力演出，隻是這幾個人穿得未免太暴露了，看著李成穩在那邊唱邊搔首弄姿連傅染都覺得辣眼睛，站在台下衝他喊別扭了，可李成穩對他嫵媚一笑後居然搖身一變成了女裝大佬，傅染趕緊抬手遮在額上生怕別人看出來兩人認識，她去找傅鵬程讓他終止這一切，可一回頭人居然不見了，來住宿的遊客愣是把門口堵得水泄不通，傅染沒想到新開的民宿居然這麽火，隨著人流硬是擠進門去，可不等她回過神，眼前的一幕更讓她感受到什麽才是真正的暴擊。
“餘鯤，你大唔，”傅染氣炸了，剛要衝上去就被又一波人浪推進了民宿裏。
她看著傅鵬程站在收銀台前笑得眉飛色舞的點錢，心裏那股火瞬間竄到頭頂，想跳起來大喊卻被人死死擠得一動不能動，無奈下隻得踮起腳尖衝著傅鵬程揮手，“老鬼，我在這了，你等我一會兒逮住你的唔……”
這下算是徹底動不了了，傅染被前後人擠成了三加二餅幹，就在此時，後腦勺被人拍了拍，傅染回頭看，居然是餘鯤，她剛要發飆，卻被餘鯤抽了一鞭子在身上，氣得傅染使出全力朝他踹去，噗通一聲，隨著一陣吃痛的悶哼傅染睜開眼，她大口大口的喘粗氣，額頭上全是汗，再看眼前已經在她房間了。
“額……”餘鯤揉著胸口從地上站起，傅染撐著小臂抬起上身看向他，略顯尷尬的問：“我剛才幹嘛了？”
餘鯤將睡衣領子拉開，指著被踹紅的胸口幫她回憶，“你踹了我一腳。”
傅染朝後一倒，躺在床上籲口氣說：“我做夢了，抱歉。”
腳步聲靠近，床邊陷下去些，餘鯤掀起被子說：“夢裏誰惹你生氣了？”
傅染說：“你。”
餘鯤將被子蓋上，關了床頭燈，“睡吧。”
“……”
下一秒，餘鯤突然翻身壓上來，傅染剛要推他餘鯤在她耳邊沙啞的嗓音說：“夢裏生氣，我現在哄你。”
一夜過後，晨曦的光灑在白皙的美背上，火紅的朝陽給卷翹的睫毛鍍上一層妖冶的紅色，傅染慢慢睜開眼，看著蔚藍的天和火紅的日，房間安靜的落針可聞，安寧的日子似羽毛撫平人焦躁的心，背後男人也在用溫暖的胸懷提醒她，生活值得你期待。
她輕手輕腳的下床，走到廚房按下加熱鍵，燒水聲打破寂靜，傅染抱著手臂站在窗口看著腳下的城市，現代化的都市就如一麵多棱鏡，反射著人間百態、喜怒哀樂，知道父親開店的目的後，她理解他的想法但不讚成。
身後傳來腳步聲，餘鯤從後抱住她，親吻她肩膀下將頭依靠在她發頂，“怎麽醒這麽早？”
傅染看著太陽初升的方向說：“工廠還要清理一天，保潔員訂的七點半到，我要提早去開門。”
“辛苦了。”
傅染說：“這是來自老板對員工的慰問嗎？”
餘鯤無聲的勾唇，用鼻尖輕柔的摩挲著她耳廓，“你個小沒良心的，這是男朋友對女友的關心。”
傅染長舒口氣，“謝謝男朋友關心。”
“這幾天我要開始忙了，照顧不到你的地方別生我氣。”
傅染回頭，他趁機在她唇上啄口，她問：“還是忙駱兆豐的事。”
餘鯤點點頭，也沒瞞著她。
他說：“跟我在一起，你要辛苦了。”
傅染說：“成年人的世界沒有容易的事。”
餘鯤說：“誰說的，容易胖，容易老，容易生氣，容易犯懶，還會一不小心變窮。”
傅染嬌嗔的在他腿上拍下，“就你能說。”
餘鯤閉著眼享受此刻的安寧和她身上令人舒心的味道，說：“支持你自己開酒吧也是不想到別人的地盤上受他們約束，現在自己做老板你想幹嘛幹嘛，誰也管不了你。”
傅染抿著唇笑，“現在是想我再謝謝你？”
餘鯤搖搖頭，“為你做什麽我都願意。”
傅染逗他，“把你的錢都轉給我吧。”
餘鯤說：“轉賬要很多手續費的。”
“沒關係，我出手續費。”
餘鯤噗嗤笑了，隻在她耳邊低低的說了句，“恐怕你出不起。”
傅染轉身雙臂圈住他脖頸，笑得撩人又嬌俏，“看來真找到個鑽石王老五。”
餘鯤嫌棄的蹙眉，“能換個稱呼嗎？不要叫王老五，聽起來就像叫隔壁老王。”
傅染默了默，說：“鑽石餘老五？”
“我排行不是老五。”
“餘老大，鑽石餘老大？”傅染嫌棄的挑眉，“聽著像海邊賣魚的。”
餘鯤也覺得像，倆人相視一笑。
“其實，我有點擔心做不好。”
“你指酒吧？”
“嗯。”
餘鯤捧起她的臉，晨光滑過兩人親吻在一起的唇，他放開她時說：“不用擔心，放心大膽的做喜歡的事。”
傅染說：“我要是做不好呢？你會失望嗎？”
餘鯤笑了，順著她額前的幾絲碎發，道：
“做事情無非兩個結局，要麽出眾，要麽出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