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不服唄
豬隊友在坑友能力上素來穩中求勝，這跟被坑隊友的智商無關，跟豬隊友的單細胞的想法有關。在轉賬問題上的否認，倒也沒讓餘鯤多意外，畢竟你讓一個16G內存的腦容量去做256G的事，的確沒那個運行效率。可關鍵問題是李成穩自不量力，有事沒事就喜歡搞點小聰明，而且每次都被識破，過事又沒記性繼續作妖。
“李成穩，”餘鯤淡淡道，“你貌似不知道有個東西叫轉賬記錄吧。”
李成穩靜了兩秒，憨笑道：“嘿嘿……想起來了，是有那麽回事。”
要不是兩人隔著電話，餘鯤能捏死這個賤人，他挑眉看向傅染明擺著就是在向她暗示聽見沒，我可沒騙你吧，傅染剛要表示下感謝，可又見餘鯤臉上的麵部表情過於豐富，帶著三份嘚瑟七分得意看得人又氣又惱，真想上去抽他丫的。
她白了他眼，“幼稚。”
“……”我幼稚？李成穩不幼稚？
等餘鯤掛斷電話說：“你就不想對我說點什麽？”
傅染故意問：“說點什麽？感謝你？再撲進你懷裏淚流滿麵？”
“這也不是不行，”餘鯤話音剛落，傅染說：“你就不能直接轉我卡裏？”
“我不是想給你個驚喜嘛。”
“你這叫驚喜？你這是做好事不留名。打著為我著想的幌子，幹著給別人縫嫁衣的事兒。”又說了句，“幼稚。”
餘鯤碰了一鼻子灰，陳偉德的工作室也到了，推開門，工作室內鴉雀無聲，走進去才看到角落裏有兩名設計師正在繪製室內效果圖，腳步聲引來其中一人側眸，傅染主動打招呼，問道：
“請問陳偉德先生在嗎？”
女設計師看下手表，老師交待這個時間約了朋友，“你是傅小姐？”
傅染微笑，“是我。”
旁邊的設計師認出餘鯤，起身說：“餘先生，您怎麽有空來了？這位是？”目光移到傅染身上。
餘鯤手自然的搭在傅染肩膀上，“我女朋友，她和朋友開間酒吧，準備裝修。”
“請，”引導兩人走向陳偉德設計室，“沒想到老師昨天說約見的朋友是你們。”
餘鯤說：“工作室很忙吧，沒看到其他設計師。”
“是啊，趕上裝修*期，其他人都去現場了，我和小蓉做完設計圖也要下現場忙了。”說話功夫來到門前，叩叩門板聽到裏麵傳來應門聲，“請進。”
陳偉德給傅染的第一印象就是個藝術家，從穿戴打扮到由內而外散發的氣質，連室內的擺設裝飾都透著一股藝術家的既視感。
餘鯤與陳偉德握手寒暄，介紹身邊的人時用了很特別的稱呼，“我家的小氣包子傅染，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陳設計師。”
傅染真想上去就是一拳，礙於陳偉德在忍下了，但仇還是要記得清清楚楚的。
傅染麵帶微笑，“見笑了，陳先生。”
陳偉德與傅染握下手，“難得聽到他開玩笑，請坐。”
陳偉德問兩人，“喝點什麽，咖啡還是茶？”
傅染道句謝，剛要說水就好，餘鯤對著人背影應句：“兩杯咖啡，謝謝。”貼著傅染的耳邊低語，“他煮的咖啡手藝很好的。”
傅染能從兩人的相處和談話間感受到他們的關係很好，相處起來也很隨意。
陳偉德的設計室內有個功能強大的吧台，煮咖啡、調製雞尾酒，還放著一台小型的碎冰機，器皿和咖啡機擦得鋥亮，看來他熱衷於此。
“酒吧風格你有什麽想法？”
聲音從吧台內傳來，傅染回頭，“現代人的工作壓力都很大，閑暇時間需要一個放鬆的空間，沒有過多的束縛，也沒有壓迫感，空間要有理想和幻想的元素，多一些時尚感，整個舞台要在全場的最高點，吧台要寬敞，儲物空間足夠大，不用設計太多華而不實的裝飾，座椅桌子要舒適，最好用燈光營造氣氛，有一麵牆壁做成宇宙星河的LED屏。”
陳偉德了然的點頭，端著兩杯咖啡返回，傅染接過說句謝謝，餘鯤聞了聞咖啡的味道，“手藝依然在線。”
陳偉德笑笑，“昨天剛從古巴運來的咖啡豆。”
傅染放下杯子，她心思可沒在咖啡上，“陳先生，”
陳偉德笑語，“叫我陳偉德就好。”
傅染倒是想，可礙於剛見麵就直呼人家姓名貌似不太禮貌。
“對於酒吧的設計你還有什麽要求？”
傅染又羅列了幾條，陳偉德記下後告知其一周後效果圖，兩人還互加了微信，到時也方便傳送和聯係。事情談的差不多了，兩人也打算離開，傅染的手機卻響了，餘鯤瞟到是傅鵬程的電話，示意她先接。
“不好意思，接個電話。”傅染起身走到一旁接起，“老鬼。”
傅鵬程說：“你有空嗎？”
“幹嘛？”
“帶我去買套西裝。”
傅染籲口氣，“怎麽突然想買西裝了？”
傅鵬程別扭的說：“就是想穿。”
傅染差點氣得吼出去，壓低聲音咬牙問：“你穿給誰看？”
“我不管，你明天陪我買西裝。”
“……”傅染閉了閉眼，“老鬼，我現在在外麵談事情，你別搗亂。”
“忙什麽？”
傅染說：“你別管了，就是忙。”
剛要掛電話，傅鵬程一副受氣的老父親的口氣說：“唉……人老了就是招人嫌棄，連關心幾句都不愛聽，爸就你這麽一個女兒，你從小……”
“打住！”傅染沒耐心聽他老三句的嘮叨，“朋友開酒吧，我過來幫忙的，現在可以掛了嗎？”
“朋友？男朋友吧。”傅鵬程笑，“跟爸還瞞著，這小子終於改邪歸正了，我就說傳銷不靠譜，還得做些正經生意。再說你在家都呆幾個月了，人都快呆廢了。人不能跟社會脫軌，你還得出來工作，接觸外麵的世界，朋友圈才能拓廣。對了，酒吧在哪開的？什麽時候開？”
接二連三的問題煩的傅染腦仁疼，“爸，我現在忙著呢，談裝修的事，咱能先掛了嗎？”
“好，不打攪你忙。對了，明天記得帶我去買西裝。”
“嘶……”傅染咬牙，傅鵬程又說：“實在沒工夫後天也行。”
傅染：“老鬼你夠了！”
陳偉德看眼窗邊的人，“她挺有趣的。”
餘鯤回頭，看傅染欲跳腳的樣子會心一笑，每每接到她父親的電話都是如此，有時候他也會生出點有趣的想法，也許這父女倆上輩子是冤家。
“我也這麽覺得。”他收回眼時對上陳偉德的目光，“怎麽了？”
陳偉德說：“你現在看人的眼神不一樣了。”
餘鯤反問：“有什麽不一樣？”
“你過去看人的目光沒什麽溫度，尤其我們第一見麵，至今印象深刻。”
餘鯤說：“我們*見麵你是我的客戶。”
“我也很納悶，看到客戶你不該更有熱情。”
餘鯤坦誠道：“我在評定客戶的收益率。”
換句話說，他衡量一個人的標準是回報價值。但也正因為餘鯤的坦誠，陳偉德才選擇跟餘鯤合作。他認為一個人將自己活得坦坦蕩蕩，生意上也必然是清清明明的合作夥伴。
陳偉德繼續說：“現在你眼睛裏全是光，尤其看她。”
餘鯤垂下眼，但笑不語。
陳偉德問：“你們認識多久了？”
餘鯤想了想，“半年多了。”
陳偉德意味深長的點點頭，若有所思道：“怪不得。”
“怪不得什麽？”
“時間真能改變一個人，如果不能，說明時間不夠久。”
餘鯤再次看向傅染的方向，她收了手機走來，餘鯤說：“設計費打到你公司的賬戶還是轉給你？”
陳偉德說：“公司賬戶吧。”
“好。”餘鯤起身與他握手道別。
陳偉德送兩人到門口，目送餘鯤的車駛離才返回工作室。經過工作室的大廳時，接待兩人的女設計師問：“陳老師，剛才客戶的女朋友特別像我之前見過的一個人。不過，兩人的氣場不太一樣，那個小姐姐又A又颯，今天這個更平易近人。”
旁邊的設計師問：“叫什麽名字？”
“讓我想想，之前我朋友帶我去一個商務酒會，當晚邀請了的女DJ特漂亮，名字的話，我隻記得她喊麥的時候說了句I＇m.DJ.ranran。那天晚上她簡直美爆了，走的時候開著機車摩托下山的，帥炸了。”
陳偉德停下腳步，微笑道：“沒錯，她就是DJ。”
“啊——”女設計師驚掉下巴。
傅染上車後，餘鯤問：“剛才叔叔來電話什麽事？”
“他，”話還沒說完，兜裏的手機響起，看到號碼後傅染放在耳邊接起，“喂。”
氣場明顯不同，看來傅染與這個人關係不尋常。
“你下周回來？又回來幹嘛？”傅染問，“……哦，這樣啊，知道了。”
收起手機餘鯤說：“誰要來？”
傅染哼一聲，自言自語道：“怪不得老鬼突然讓我給他買西裝。”
餘鯤不明所以，啟動車駛上公路，傅染揉著太陽穴說：“我媽下周來參加好友女兒的婚禮，剛巧男方是我爸朋友，這個老孔雀又安耐不住寂寞了。”
“……”餘鯤翹下唇，“叔叔想穿得帥氣點見阿姨？”
傅染眼白要翻山天了，“沒錯。”
“嗬嗬……”餘鯤笑，“你明天沒時間，我陪他去。”
“算了吧，你陪我爸去，他還不放飛自我。”
餘鯤握住她的手，“沒關係的，叔叔開心就好。”
“其實，我希望他們和好，但我不喜歡我爸對她的態度，我媽都已經組建家庭了，他就該放手了。”
餘鯤說：“我倒能理解他。”
傅染轉過臉，隻聽餘鯤說：“在愛情的世界裏有兩種遺憾，一種是你曾經深愛，發現不值得。還有一種是你曾經沒有珍惜，卻發現她才是最值得的。”
傅染撇嘴，餘鯤從車內視鏡看她眼，笑下說：“怎麽？沒見過我這麽有詩意的一麵？”
“嗬，”傅染說，“沒發現男人酸起來，真沒女人什麽事。”
餘鯤抬手去捏她臉頰，被傅染避開了，他說：“明天工廠要清理，你也沒時間，我去接叔叔買西裝。”
“不用。”傅染說。
“你忙你的，我正好沒事，”餘鯤又說：“你該不是信不過我吧。不相信我的品味？”
傅染不是不相信餘鯤，她是不相信老鬼。
餘鯤說：“在氣質這塊，我自認為還是拿捏的很到位的。”
傅染扶額，腦海中已經出現他爸盛裝出席婚禮的畫麵。
“你就別添亂了，一個老鬼就夠讓我頭疼的，你倆組隊我真怕哪天頂不住，把你倆一起拉道場上揍一頓。”
餘鯤想了想，才說：“我和叔叔一起，你應該打不過吧。”
“……”什麽玩意？
傅染說：“聽你這意思，不服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