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血光籠罩
士為知己才死,女為悅己者容,其實男人也是願為悅己者容的。楊平凡在心裡暗暗覺得自己真的很受人關注時,不禁下意識地整整了那件沒什麼可整的t恤,然後又撥弄了一下他那頭髮長度還不夠一厘米的小平頭。
那位妙齡女子看到他這雷人的動作沒怎麼疑惑就明白了原因,然後強忍著笑意問道:「你不會是以為我看中你了吧?」
楊平凡被這句很是直接的話驚得目瞪口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旁邊的妙齡女子,張大著嘴想要解釋卻不知道說些什麼。
女子看著楊平凡驚呆的模樣,不禁嫣然一笑,一笑起來臉色擠出來兩個好看的小酒窩,然後淡淡地說道:「不要想要解釋,你應該知道解釋就是掩飾,也許再過半個小時我們就再也不會見面,所以你完全沒必要做那無謂的掩飾。不過我想有必要跟你澄清一點,雖然你長得還不算難看,但是我坐到你旁邊來確確實實不是花痴得被你所吸引。我過來只是善意地想要提醒你,剛才坐在你旁邊的那個中年人對你所說的話我坐在前面都聽到了,據我推測他應該是個騙子,你最好小心一點別上了他的當。我看你是剛從鄉下出來的,一個人出來闖別錢沒賺到,到最後人都沒了。我話就說這麼多,聽不聽隨你吧!」
說完后,那名妙齡女子就拿起她的小背包,背對著楊平凡輕輕揮了揮手往前面走去了。
對於這個來得突然,走得也很是突然的女子,楊平凡心裡感到有些莫名其妙。難道這位女子真的就只是來好心地提醒他一下而已?既然人家已經說得那麼直白不是被他的魅力所吸引,那也只有這個理由了。想到他自己剛才撥頭髮的那一撥的風情,他不禁自嘲地笑了笑,然後在心裡鄙視了他自己一頓就閉上了眼睛準備休息休息。
本來他只是想稍稍休息一會的,可也許是從這一天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他真的累了,所以等到他睜開眼睛醒來后才發現,火車居然已經到深州境內了,再過十來分鐘就可以到站了。
深州,這座年輕而繁華的城市,這座傳說中遍地都是黃金的城市。楊平凡看著車窗外的一棟棟高樓,心想自己終有一天站在這座城市的最頂端,以另一種心態好好地俯瞰整座深州城。
可是雄心壯志是雄心壯志,而現實總是會比夢想要殘酷的多,許許多多人的那份雄心壯志在殘酷的現實打擊下堅持不了,到最後都會被無情的現實給徹底磨滅。
楊平凡踏入深州的第一天就很不幸地遭到了殘酷現實的打擊。他來深州的原因是因為陳家村唯一見過世面的人--驢蛋就在深州打工,而驢蛋的地址是他在離開陳家村時瞞著徐老讓鐵牛幫忙問到的。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當他按著地址找去時,一打聽才知道驢蛋早在一個月前就離開了,去哪了也不知道,抄下來一個電話號碼打過去居然也停機了。
蹲在馬路邊上,楊平凡抽著一根軟裝白沙煙,看著不斷從面前走過的黑絲、白絲、肉絲及沒穿任何絲襪裸露在外的各色美腿。心裡想著至少在陳家村看不到這麼多的美腿,為了天天能看到這些美腿所以一定要在這裡堅持下去。於是他決定先去找家便宜的旅館住下,明天去找工作。
扔掉了手中那支快要燃到過濾嘴的香煙,然後翻出口袋裡所有的現金,總共是78塊5毛。不到80塊錢了,去旅館住一晚至少也得二、三十塊,看來還是在附近公園的椅子上湊合一晚上算了。這會他有點後悔自己不該意氣用事拒絕徐曼青讓秦乾坤送來的錢,再怎麼樣也不能跟錢過不去不是,不過他想到如果自己真的接受了徐曼青的錢,不就有點像是他被嫖了一樣,而那錢就是打發給他的嫖資。雖然說「嫖」他的人是位年輕貌美的處女,可是男人起碼的尊嚴還是要的。
再怎麼樣也不能淪落到做「鴨」啊!所以還是去睡公園的長椅吧。楊平凡又點燃了一支煙,然後往附近的公園走去。
過了一天一夜的流浪生活。沒文憑,沒技術,沒背景,也沒工作經驗的他,因為囊中實在有點羞澀,第二天在好幾個地方找工作碰壁之後,他迅速地在建築工地找了一份打雜的工作。工地的包工頭看了一眼他那堅實的身板以及一米七八的身高,連身份證都沒看他的就馬上讓他工作了,然後他就開始了每天頂著烈日挑砂石、水泥和搬磚頭的生活。
一晃就是一個月過去了,已經被曬得像是非洲人一樣的楊平凡從同事口中得知好像要發工資了。這個消息讓他感覺比蹲在馬路邊看黑絲美腿偶爾看到走光的白色小內褲還要興奮,因為他已經有將近十來天沒錢買煙抽了。
這天中午,楊平凡剛剛吃完飯正在看其他的民工打牌,一輛銀色奧迪緩緩地停在了工地旁邊。然後,從奧迪車裡走出一位穿著灰色西褲花襯衫,不到一米七的身高,體重卻不少於八十公斤,梳著大背頭,脖子上戴著一根小拇指粗黃金項鏈的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這人給楊平凡的第一印象是,氣勢雖然挺足,氣質就無從說起了,很標準的暴發戶形象。
「那人是誰啊?」楊平凡輕聲問剛剛贏了第一把牌的張二牛。
「他叫何畢富,也就這個工地的大老闆,來給我們發工資的。」張二牛笑著說道,臉上掛著難以抑制的開心。
「我們大老闆啊,看起來很有錢的樣子啊!」楊平凡做出一副很驚訝的表情說道。
「那當然,聽說他還有其它很多產業,這個工地只是他其中的產業之一!」張二牛為了在楊平凡面前炫耀自己知道一點內情,故意做出一副很高深的表情說道。
「喔!」楊平凡輕輕點了點頭,然後沒再說話,只是用餘光看著漸漸走近那位大老闆。
何畢富雖然一副暴發戶的打扮,不過並沒有像大部分暴發戶那樣對人一副趾高氣揚的作派。他走到離這樣民工們還有些距離時,就很是熱情地笑著跟大家打了聲招呼,還跟幾位比較熟的民工開了幾句玩笑,然後又繼續挪動著他那肥胖地身體往裡面一間臨時辦公室走去。
楊平凡在何畢富與他擦身而過時,他除了感覺到那份肥胖的熱度和語氣里的熱情外,他似乎還隱隱地看到一道殷紅的血光。自從他那次無意間將體內真氣與奇門測算之術相結合后,他只要用心地去打量一個人,如果那個人最近一天時間內有大劫難的話,他就能看到那個人被血光籠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