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深山找媳婦

  森林深處，夕陽已經開始西斜，一名中年男子和一個老人牽著一個小孩正走在林間，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天色已晚的關係，三人走得有些急。雖然路趕得很急，但那小孩的話卻仍然很多。 

  「爺爺你不是說帶我到這山裡來打獵嗎？怎麼只走不打啊？你不會是騙小孩玩的吧。」小孩邊走邊喘著粗氣問那老人。 

  「我騙你一個小孩子做什麼，太陽快要下山了，我們要先去找住的地方。」老人淡然答道，走得雖急他的氣息卻並不顯急促。 

  小孩想想覺得有理，點著小腦袋說道：「那倒也是，聽老師說晚上在森林裡過夜是很危險的。打獵明天也可以來打，畢竟爺爺你這麼大年紀了應該不會那麼無聊，把我從上海帶到這裡爬爬山就又回去。」 

  老人笑著說：「那是，爺爺這次帶你來不但會帶好好打些獵物，還要幫你解決終身大事。」 

  「什麼？」小孩很是驚訝地抬起頭看著老人問：「爺爺原來你真的另有陰謀啊？你居然騙我到這山旮旯里來相親？」 

  「山旮旯里的姑娘不好嗎？你奶奶以前就是山旮旯里的姑娘，既美麗大方又善良勤快，最關鍵的一點還很疼自己的丈夫。」老人笑著說道。 

  「就算山裡的姑娘好，可我畢竟只有十歲啊，現在就把我送進婚姻的墳墓未免太早了一點吧。」小孩嘟著嘴煞有其事地說道。 

  「你想進入婚姻的墳墓還不夠資格呢。」老人看著小孩那滿臉委曲的模樣繼續笑著逗道。 

  「我不資格，難道那山裡的姑娘還會看不上我不成。」小孩不服氣地說。 

  「那到不會，我的寶貝孫子還是很優秀的。只是中國的婚姻法規定男的要年滿22歲才能走進婚姻的墳墓。」老人笑著說。 

  小孩立馬轉憂為喜地說：「原來是這樣，那還好。我就暫且把這個山旮旯里的姑娘當做一個備品，這也還不錯。」 

  老人輕輕拍了拍小孩地頭笑著斥罵道：「你這小滑頭想得倒挺美，還不知道人家要不要你呢！」 

  小孩用力地點著頭很是鄭重地說：「也是，不能高興得太早了，抱著太大的希望萬一不成會很沒面子的。雖然我楊凡長得真是沒話說，可是女人心海底針啊，誰知道她會怎麼想呢？從男人需要年滿22歲才對結婚，而18歲就可以參軍可以看出，女人那是要比兇猛的敵人還要難以對付的。」 

  老人有些震驚地看了一眼他的孫子，他並不是對這段話感到驚訝，而是對這說話的人感到驚訝。他真沒想到這話居然是從一個十歲的小孩嘴裡說出來的，卻不知他是從哪裡學來的，現在的孩子真的是早熟地要命啊！不過這樣也好，他也會放心一點。 

  「爺爺，還要多久才有地方住啊？」小孩雖然是問的住的地方，心裡卻想著什麼時候見相親的對象，想著那個相親對象不知道長得什麼樣，不禁有點急不可耐起來。 

  老人停下來，指了指山下說：「下了這座山就到陳家村了，今晚我們就在那裡過夜。」 

  小孩看著遙遠的山底那隱隱可見的炊煙正還想抱怨幾句，這時旁邊的中年人突然臉色緊張地示意他們不要出聲，似乎附近有些動靜，不知是野獸還是其它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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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下就是陳家村了，一個二十多戶人家小村莊，很少有人知道它的存在。村上的人說，他們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一戶大戶人家，因為躲避仇人的追殺而住了進來，最終就再也沒有出去。這件事的真實性已經無從考證，不知道是不是村上的人參照陶淵明的「桃花源」而杜撰的。不過小村莊的村民確實是一個姓，都姓陳，所以小村莊就叫陳家村，村民們靠山吃山的基本都靠打獵為生。 

  不過陳家村也有一家不姓陳，他們是后搬到這個地方來的，住在村子最北面的一座石屋裡。就兩個人，一個七十多歲的老人和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那個中年男人好像是個啞巴，搬到陳家村已經四、五年了，可是從來沒跟任何人說過一句話；那個老人倒是很和藹慈祥，見了誰都微笑地打著招呼，上山打到大的獵物，他也總是會拿出大部分分給村民們。 

  兩個外姓人似乎並不靠打獵為生，因為他們從來沒去賣過獵物。但是讓其他村民們感到奇怪的是，他們卻比祖祖輩輩靠打獵為生的村民更容易打到那些像野豬之類的大獵物。很多人都忍不住好奇地去找過老人，希望能傳給他們打大貨的絕活。 

  老人笑嘻嘻地說，他這把年紀上床都難了，哪還有力氣上山打獵啊？ 

  停了一會，老人看著村民們失望的表情，只好指了指蹲在門口一個樹樁上抽旱煙的啞巴，讓他們去問他。那些人轉過頭一看到啞巴板得那張棺材板一樣的臉，都訕訕地笑著告辭了。 

  這天傍晚，老人又送走了來虛心請教的兩兄弟，並砍了一腳啞巴剛剛打回的來麂子肉給了他們。就在那兩兄弟的背影完全被夕陽的餘暉完全吞沒后，站在門口的老人聽到石屋裡鈴鐺突然響了起來。 

  如果有其他村民看到這種情形的話，眼睛里一定會馬上放著光芒，彷彿看到大把的鈔票在眼前飛舞。然後心裡就美滋滋地猜測著，陷阱的會是什麼呢？野豬、野牛還是黑瞎子呢？要是一頭黑瞎子，那可就發了啊！ 

  「哪裡來的動靜啊？」老人微微轉過頭看著啞巴問。 

  「山頂。」啞巴打著手勢回答道。 

  「山頂你不是剛去收了嗎？」老人詫異地問。 

  啞巴面色凝重地輕輕點了點頭。他也感到很是疑惑，按道理講一個陷阱在剛剛收了獵物后，是不可能會在兩個小時都不到就又有獵物掉進去的。因為剛剛受傷的獵物已經給附近畜牲都拉響了警報，所以其它的獵物絕不會再以身犯險地來陷阱附近。 

  「你去看看，別出什麼事情了，聽鐵牛說最近山裡常有生人出沒。」老人蹙著眉頭看了看那個鈴鐺說。 

  啞巴輕輕點了點頭，然後從屋裡拿了把叉子和一條繩子，立刻轉身就往外走，步伐看似不急也不快，可行走的速度卻快得讓人瞠目結舌，眨眼間他那略顯瘦小的背影就從老人的視線範圍內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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