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吃肉
有時候,我們累積幸福的沙粒,並不是因為遺忘了痛苦,只不過是不想被現實的巨石打敗。
有時候遺忘痛苦的最佳方式就是讓自己忙碌起來。
我們每一個人出生,到死亡,不管你生來帶了多少作弊器,你都會有極度痛苦的時候,甚至大多數普通人,一生經歷的痛苦挫折經常讓自己恨不得立刻死去。可就是我們這些最普通的民眾,國民的基數,平凡而微小,卻又是最堅強而偉大。含著眼淚對抗那不公平的命運給予的一次又一次打擊,在這打擊中成長,有的變成麻木不仁的大人,有的成為堅強不屈的巨人。
當痛苦來臨的時候,與其什麼事不做在那裡專註的痛苦,不如讓自己忙碌起來,逼著自己做那些最生活最基本的事情,洗衣,買菜,做飯,打扮自己,收拾房間,比什麼都更能讓你咬牙切齒的挺過來。
不去想發生過的痛事,至少現在不能想。蘇小暖咬著唇,漂亮的黑眼睛里露出小小的倔強。她提著腳,在那些毛皮里比劃,想找出材料做一雙靴子。
她在自己的腳上比劃了一下,實在不知道怎麼把皮毛剪裁成適合包裹自己的腳的一塊料子。看起來做鞋可是大學問,雖然聽說古代女人可以用幾塊皮手工做出非常漂亮的鞋,但那畢竟只是聽說,自己從未見過現實中有人做過。
蘇小暖焦燥的跺了跺那些皮毛,將它們踢得亂七八糟,獨自發飆。
過了一會兒,她坐下來,無聲的痛苦一會兒,再抹著淚,起來,邊吸鼻子繼續工作。
她找到一塊黑白花紋的短毛皮料,用刀用回字法割成兩個極長的細布帶子。然後用那帶子將自己的腳向包紮傷口的繃帶似的,一圈一圈將自己的腳包裹起來,在腿裸上系好蝴蝶結,雖然有點奇怪,但還真有些漂亮,雖然並沒不舒適,但至少現在可以在走路中包裹自己雙足了。
蘇小暖將衣服和靴子弄好,全身出了一身的冷汗,身體太虛了,還有就是……她的肚子餓了。
嘴裡全是血腥味兒,看來這幾天她都是喝獸血維護生命的。但人類光是靠喝東西可不會滿足,特別是蘇小暖這個精於挑剔的吃貨的肚子。
她想吃肉,大塊的抹了金黃色野蜜和烤料,撒上極香的辣料的外焦內嫩的嫩肉,她想吃水果,榴槤,海棠、無花果,酥瓜,燈籠果,黃色的酸甜的山楂。她想吃海鮮,哪怕是極便宜的加了香草的煮海貝,她邊想邊流口水。
餓, 好餓,不想還好,一想到就感覺胃痛,好象胃裡伸出一張嘴,將自己從內到外慢慢的一點點吞噬掉。
她坐下來,想著自己還有什麼可做的,一摸披頭散髮的秀髮,決定了在蛇皮的尾端,割下幾個小圈圈,用那個束頭髮真的是再合適沒有了。她先割好一個手腕粗細的圈,將長發用手梳理了下,再用這彩色皮帶高高束成一個馬尾,唔,看起來真的很好用。
她大約割了十來個,將它們一個接一個相互的套起來,最後串成一個大圈,套在脖子上當裝飾品,也可以隨時用來補充斷掉的舊髮帶。
一切弄好了,雖然肚子還是餓,但虛弱的身體受不了了,她窩在皮毛里,又一次睡了過去。
「嘶……嘶……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