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公主出逃
和親。
從古自今褒貶不一。有說它是體現了皇家權利軟弱的標誌,也有說是為了彰顯大國風範而對弱小國家做出的安撫。
趙有仁當然是屬於前者,為了達到與太子制衡的目的不惜把唯一的公主下嫁給兵部魏尚書的公子,以期他能永遠忠於自己,不會因為眼前的些許利益背叛。
為了皇權大業,趙有仁可謂是殫精竭慮,千算萬算之下終究還是漏算了一樣。那就是長公主的意見。
封建社會中婚姻都是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決定的。許多女人在出嫁之前連未來的夫婿什麼樣子都沒能見上一面,更別說其人品性如何了。稀里糊塗地就披上嫁衣,在一陣鼓樂齊鳴中身穿紅裝嫁入夫家。
如果命好的,還能嫁個長相人品都不錯的夫婿,從此過上幸福美滿的一生。若是命不好,嫁給一個窮凶極惡的男人,那這輩子就算徹底毀了。更有甚者等到嫁過去才發現夫婿原來是個好逸惡勞,整天和狐朋狗友一起吃喝嫖賭的混賬東西。在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嫁個螃蟹橫著走的傳統觀念下女子必須要從一而終。無奈只能獨自暗嘆命運不公的同時一天又一天地苦熬著日子,除了一死才能解脫之外別無他法。
趙有仁便是這種不負責任的父親。在與魏尚書商定好婚嫁日子后才興沖沖地來到後宮找到長公主趙靈兒,準備告訴她這個好消息。
趙靈兒是長公主不錯,因為趙有仁只有她一個女兒,從小受到的寵溺可想而知,說是集全天下寵愛於一生也不為過!這也造就了她那古靈精怪的性子和天馬行空的思維。
從小到大隻有親弟弟趙文傑和她一起長大。被皇宮眾人寵壞了的公主殿下自小性格就霸道,總是把弟弟唬得一愣一愣的,導致了如今每次和姐姐在一起都會不由自主地先生出幾分懼怕。
而趙靈兒的思維更是讓人哭笑不得,曾無數次在宮裡放言說未來的駙馬不必英俊瀟洒,也不需家財萬貫,只要兩人情投意合便可。
當時的趙有仁只當這是小孩子淘氣時說出的話,稚子之言,怎可當真?他是沒當真,可趙靈兒卻真真切切把這句當成擇偶標準了,這麼多年以來在無數王公大臣宴會時,也見到過許多青年才俊,可她卻對這些所謂的才子嗤之以鼻,認為那些人整天只會之乎者也,完全一副讀書讀傻了的模樣,和內心孤傲的她完全是雲泥之別。
一來二去之下,漸漸的趙靈兒也出落成一個大姑娘了。對於公主的婚事,趙有仁倒不怎麼著急,畢竟是皇家貴胄,眼光高一些也是難免的。所以這麼多年一直拿這不當回事,想著若是女兒能永遠陪在身邊就更好了。
可太子殿下這一系列的動作卻讓他不得不打消了這個想法,危急之下也顧不上寵溺多年的女兒了,在皇權和女兒的幸福之下,他果斷地選擇了前者。
可當他把這個消息告訴趙靈兒的時候卻得到一個意想不到的回答「做夢!」
趙靈兒對父皇沒有經過她的同意便擅自決定了她的終生大事很是氣憤,但終歸是自己的父親也沒辦法把起撒在他頭上,只是不冷不熱象徵性地敷衍幾句后便將之拒之門外了。
吃了個閉門羹的趙有仁哪裡會甘心?在門外怒哼一聲丟下一句:「不管你同不同意,事情就這麼定下了。要知道我是你父皇!」便轉身離去了。
這下可是把趙靈兒的心給傷透了。如果好好和她商量,或許還會因為可憐父親的處境而選擇委身下嫁。但趙有仁偏偏選擇了最為極端的方法,一下就把正在叛逆期的公主殿下給惹毛了。
當天夜裡,趙靈兒揪著弟弟趙文傑的耳朵來到閨房中,姐弟倆神神秘秘地商量了半宿。待得天快大亮時,兩道瘦小的人影一人扛著一個包袱偷偷摸摸地從皇宮內院里溜了出去。
要說路上沒人阻攔是不可能的。但趙靈兒刁蠻古怪的性子使然,在走之前去了趟母后寢宮,悄悄地把正在熟睡的父皇腰間令牌偷了出來。
這種事情她干過很多次,所以守衛皇帝寢宮的侍衛們見怪不怪了,連皇帝每次都笑眯眯地擺手不計較了,侍衛們哪敢說什麼?
從侍衛們眼皮子底下順出了「如朕親臨」的令牌后,姐弟倆一路上有驚無險地出了皇城,天剛亮便來到一家車馬行門口,花錢雇了輛馬車便急匆匆地出了長安城,至於去向,估計就連古靈精怪的趙靈兒自己都不知曉,更別說剛起床的皇帝陛下了。
當日,龍顏大怒之下長安全城戒嚴。無數禁衛軍從皇城裡蜂擁而出,分散在整座城裡如同發瘋似的尋找著長公主和二皇子的下落,更有無數的信使飛馳而出,奔向附近各個城鎮。他們的使命只有一個,那就是不惜一切代價通知各地所屬官府,一旦發現公主的下落後立即把他們客客氣氣地請回京城。
趙有仁徹底憤怒了,大兒子背叛他,女兒竟然也不聽話地跑了,這且不說,就連從小最為乖巧順從的二皇子也被那丫頭給拐跑了。如今身邊就只有那個一門心思和他掰手腕的太子殿下。
然而朝廷局勢詭秘莫測,很難保證人心的走向。如此外憂內患之下,讓皇帝這個孤家寡人該如何自處?只能先派人安撫好魏尚書家,然後馬不停蹄地加派人手尋找公主的下落,另一方面也抓緊對太子黨的施壓,儘快讓局勢迅速趨於穩定。
整整半個月,趙有仁就在這種忙碌和焦躁中度過,就連睡覺都是百忙之中抽那麼一小會空閑打個盹,就更別提和皇貴妃顛暖倒鳳了,這種事情完全是不敢奢望了。
所以在很長一段時間以內,整座皇宮上下所有人無不膽戰心驚,生怕惹惱了隨時處於爆發邊緣的皇帝陛下,甚至以前在趙有仁身邊當差的一些宦官,曾經覺得自己風光一時無兩的他們,在此時也提心弔膽地每天處於煎熬中。
杭州,方家。
柔兒淅淅索索的穿好衣服后從後面溫柔地環抱著方正,整個人似完全貼上了他的後背:「少爺,對不起。」語氣中的深深的歉疚之情讓人為之動容。
方正一怔,隨後苦笑搖頭:「罷了,這些事情本來我也沒想過的。只不過當時被慾望沖昏了頭腦而已。」
「不,少爺,是奴婢的錯,不該……」
方正側頭看著如同熟透蘋果般紅撲撲的臉蛋,在上面輕輕一吻后嘴角露出一絲邪魅笑容:「要不,咱們換個方法?」
柔兒大眼睛撲閃撲閃地,滿眼不解。
「豈不聞狡兔三窟?」方正面帶淫笑,轉身摟住那柔軟的嬌軀:「其實.……每個好女人……也是一樣的……」
「唔……」 ……
一夜風流,不知門外早已淅淅瀝瀝地下起了小雨。
第二天,方正懶洋洋地起床,享受著柔兒早已準備好的洗漱用品后滿足地嘆息一聲,這才是男人該有的生活啊。那些夢想著三妻四妾的男人們,始終不懂沒那金剛鑽千萬別攬瓷器活的至理名言。
俗話說少年不知什麼貴,老了什麼什麼流淚之類的事情很常見。
你這邊還巴巴的給人講道理呢,殊不知頭頂早已覆蓋上一片綠油油的青青草原了。這種事情無論什麼時候都時有發生,只不過是有沒有被人發現而已。
君不聞武姓大朗乎?
「少爺」柔兒眼含春意瞪了眼方正,嘴唇略微有些紅腫,卻顯得整個人更加嬌媚萬分了:「我想起來了,以前老爺給奴婢一根釵子,曾說哪怕是窮得要飯也不能拿出去賣錢。」
柔兒款款走到一個箱子前,一邊絮絮叨叨說著一邊取出一件物事:「我見老爺說得如此鄭重便尋了個地方藏了起來,後來搬去那邊的時候也帶在身邊,回來之後就又放了回去。昨夜見那個孔眼很是眼熟,細想之下和釵子的樣式很是相仿,估摸著應該是開鎖的鑰匙吧。」說著伸手把釵子遞了過來。
方正接過仔細觀瞧,這就是一支普通的鳳頭釵而已,只不過釵柄部分和尋常不太一樣,顯得格外粗大。再拿到盒子上那個孔洞前一比較,果然兩者很是相似。
沉默許久后,方正才終於拿起釵子插了進去,輕輕轉動一下。
「咔噠」
一聲清脆的響聲過後,盒子上的縫隙應聲開合,露出裡面漆黑一片的空間。
柔兒驚訝的長著小嘴:「真的.……打開了?」
方正默然點頭,心裡也是一陣砰砰跳動,終於要揭開盒子神秘的面紗了。就彷彿一位穿著連體衣身材婀娜多姿的女子站在你面前,而你手中正拿著一把剪刀,一層層地剪開籠罩在她身上的衣衫,現在就差最後一步便能看到她的面容究竟是美若天仙還是宛如魔鬼了。怎能不讓男人激動得熱血賁張,雙手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