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九章過
王氏瞧一瞧喬兆印兄弟,她到底顧忌著喬兆真,他的年紀雖,卻不是不知事的人。有的話,還是要避著他。
她隻能夠私下和喬兆印打聽起來,喬光享手裏麵是有好東西的,他曾經贈予過喬兆印珍貴的文房四寶,家中輩們也收過喬光享贈予的禮物。
王氏聽長輩們過,喬光享從前對三個兒子很是大方的,喬祖璋為何會沒有留下一件好東西?
喬兆印有心想避過王氏的問話,結果瞧著王氏麵上的神情,最終他和王氏了一些舊事情,王氏聽了後,很是目瞪口呆的瞧著喬兆印。
時間仿佛一下子停頓下來,其實也隻是過了一會後,王氏恍然大悟道:“我現在明白了,母親一直想要安葬在父親的身邊,家裏的人,父親身邊沒有空餘的位置。”
喬兆印和王氏都知道,如果林家兄弟堅決要求,喬家人最後或許願意成全林氏,但是林家兄弟一直不曾開口。
王氏如今一下子想明白了,長房為何不容許林氏安葬在喬祖璋的身邊,除去顧忌到喬兆光兄弟的感受外,大約與當年王氏貼補林家有大的關係。
王氏緩緩轉過頭來瞧喬兆印麵上的神情,深吸一口氣:“舅舅們家境好了,他們怎麽沒有想過還一些回來,母親對家裏麵的人,也好交一些差。”
喬兆印瞧著王氏搖頭:“外祖家的家境特別的不好,我聽過,最初母親隻是在生活上接濟娘家人,家裏的人,對此沒有任何的意見,畢竟父親也出得起那一點的銀子。”
王氏暗自想著林家當年的人口,但是林氏這般妙齡女子願意嫁給喬祖璋,她是相中了喬祖璋這個人,另外大約也是想借著她嫁人,來改變一下娘家的生活。
喬祖璋的大方,喬家人的不在意,林氏又生育下兒女,林家兄弟從軍之後,林氏為了林家兄弟的前程,自然是盡了一心思。
喬祖璋一次又一次的變賣手裏麵的東西,直到他的動作太大了,驚動了家裏麵的人,他才收斂一些行事。
王氏聽喬兆印講述舊時的事情,心裏麵感慨不已。難怪林氏一直和家裏麵的人,喬祖璋最後是希望和她在一起的,他為了林氏快要傾家蕩產了,這的確是世間少見到的真愛。
王氏瞧著喬兆印頗有些幾分感懷,喬兆印對她是做不到這一種地步,她要是如林氏這般不顧自家的生活,拚命去補貼娘家人,喬兆印和她大約是無法相處下去。
王氏深深的同情喬兆印,遇到這樣的一對父母,他們痛快撒手而去,卻讓喬兆印兄弟在家中兄弟麵前,有的方麵,難免會不上話的。
冬裏麵的第一場雪飄落下來,沈家已經過了重孝期間,喬雲然會帶著沈尚可兄弟來喬家,喬兆拾瞧著三個外孫,是非常的高興,很自然的問起他們的功課。
戴氏由著喬兆拾問了幾句話後,便笑著讓喬兆拾帶著沈尚可去書房,她要和喬雲然好好的一話。
喬兆拾帶著三個外孫出了門,又讓去通知了孫子們,然後在路上遇到旁的人,幹脆讓大家把孩子們聚集到他的書房來。
喬兆拾一向認為孩子們在一起讀書,更加有利於他們的進步,而且孩子們的心境也能夠跟著開闊起來。
沈尚可兄弟都習慣這樣的讀書方式,他們和堂兄弟們感情親近,在喬家和表兄弟們的感情也是一樣的親近。
喬兆光聽到消息趕了過來,他和喬兆拾按照孩子們的年紀分了分,他帶著大的孩子讀書,喬兆拾則給的孩子們講故事。
喬祖仁兄弟聽喬兆光兄弟折騰出來的事情,他們湊在一起笑了起來,然後很是感歎:“如此甚好,嫡親的親人,就是要常相處,才會有感情。”
喬祖璋夫妻沒有了後,喬兆光兄弟都願意留了下來,喬祖仁兄弟心裏麵明白著,他們兄弟還是顧念著他們這些長輩,才會留下來一起過日子。
喬祖仁和喬兆賢:“光兒兄弟都是重情的人,將來我們這一輩的人不在了,你們兄弟也要常來往。他們就是搬了出來,隻要你們心裏麵有他們,他們便會一直認你們是家人。”
喬兆賢明白喬祖仁的意思,他們兄弟都不是特別出眾的人,喬兆光兄弟留了下來,喬家的名聲響亮了許多。
喬兆拾的院子裏麵,戴氏陪著喬雲然在院子裏欣賞風景,喬雲然都不知道戴氏還有這種雅興,在冬裏吹著冷風,從前院走到後院來欣賞草木皆枯了的風暴。
戴氏這般的有興致,喬雲然這個當女兒的隻有順從,兩人停在後院裏麵,冷風一吹,喬雲然主動擋在戴氏的麵前,戴氏瞧著喬雲然開口:“然兒,你方便去看惜兒嗎?”
喬雲然搖頭:“母親,我不方便去看她。母親,你要是有話想和她,你寫在紙上,派人送過去吧。”
戴氏開口之前,已經猜到喬雲然會拒絕了,當下歎息道:“你們後祖母沒有的時候,我瞧著惜兒瘦了許多,我有些擔心她的身體。”
喬雲然想一想後,她不認為喬雲惜瘦了好多,但是戴氏認為喬雲惜瘦了,也許喬雲惜是瘦了一些,便擔心:“母親,我回去後寫信問一問她吧。”
戴氏立時搖頭:“然兒,你父親過,他不許我和你多言,你父親總認為惜兒能幹,可是惜兒再能幹,她的心太軟和,我有時候想著她,心裏麵就難受不已。”
喬雲然一下子明白戴氏的意思,她瞧著戴氏歎息道:“母親,你越是這般的關心,惜兒的心裏麵越發的不好受。她已經接受現實,我們就不要提醒她一些事情。”
戴氏歎息著和喬雲然又提了提三個兒媳婦的事情,喬雲然聽出她對三個兒媳婦的滿意,戴氏對三個兒媳婦是真正的慈愛,她體諒兒媳婦們的不容易。
戴氏隨著年紀增長,她的心胸更加的寬廣起來,她竟然和喬雲然起舊事,她,一個女子的針線活做得再好,也不能保證她一定會嫁得好,日子就能夠過得好。